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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3 章

借着司惟的车思瑞回原来的住处取那两床被子和日用品。知道思瑞又想躲回这里,司惟看着她笑,“哪天你安分了我反倒不习惯。”

“嗯。”思瑞闷着头假作被批斗状。

看来习惯也是相互的,她习惯了司惟的强硬,司惟也同样习惯了她的不安分。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那位神勇的物管大伯眼尖地发现了他们,屁颠颠赶过来,“我说你跑来跑去瞎折腾什么,还不是跟司先生在一起了?”

虽然思瑞曾和这位物管大伯进行过惨无人道的殊死搏斗,可此时她十分同意物管大伯的见解。跑什么?最后不还是被司惟抓住了么?

兔子被狼逮住这一亘古不变的草原真理又一次在思瑞身上得到印证。

折腾来折腾去她又回到了原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折腾,只是生活永远都处在折腾的进行时中。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思瑞乖乖扮演好一名待宰羔羊的角色,心里却在窃笑自己终于可以在司惟面前耍一次大刀。

转眼就是约定日期的前一天。

躺在床上,思瑞拿着手里的机票,眯缝了眼。忽然就想到前几天司惟的话,虽然他没有挑明,不过他话里有话,让她自己思考必然是有其他方法。

可断不能把那几个人带去伊甸元,那该怎么办呢?

视线一转落在床头柜自己的相架上,渐渐的,思瑞唇边上扬了一朵笑花,等到眼睛澈亮的时候猛地坐了起来。

真人不能去,那把照片带过去是不是也一样?

柳暗花明思瑞乐了,脚在半空中蹬了几下,马上下床打开电脑。

她手上赵嘉琦和姚雨菲的照片不多,刘刚硕的更少,大多是合照,最新的就是前几个月她生日时的聚会照。可照片失真的多,和本人也有一定差距,不知道伊甸元小女孩能不能认出来?尤其是姚雨菲,照片上脸都胖了一圈,和本人几乎就是两个人。

复制了几张思瑞认为较清晰的照片准备明天拿去冲洗,关机前思瑞又把它们删除,因为她想到了更稳妥的方法。

照片并不能最直观最真实地反应一个人,如果伊甸元小女孩因为看过照片而紊乱了原先的记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举个简单的例子:譬如在伊甸元小女孩对这几人都没什么印象的情况下,拿赵嘉琦来说,在照片里她最醒目,陌生人一看就会注意到她,自然而然也会对她印象深刻。如果她是幕后黑手那一切无碍,伊甸元小女孩应该能很快认出来;可如果她不是幕后黑手姚雨菲才是的话,伊甸元小女孩见过照片后对赵嘉琦印象很深,之后即使再看到那几个人的本尊也会觉得赵嘉琦最眼熟,甚至盖过了她原先对姚雨菲那点模糊的印象。

如此一来便失去了最直观最真实的第一印象资料。

所以既然不能把人带去伊甸元,那就干脆把伊甸元的前台小女孩请出来,再把那几个有嫌疑的人约在一起,让伊甸元小女孩躲在暗处辨认一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一举中的。

困则变,变则通,这不就是一条出路么?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这招极有可能能揪出幕后黑手。

思瑞一头倒在床上傻笑,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名侦探阿三。接下来她生活的重心又多了一个,就是和伊甸元前台小女孩交个朋友,请她帮忙。

不过这些都需要过一段时间再进行,因为她明天就会离开这个城市,约莫半个月后才回来。

“这几天乖得不像话,打什么主意?”

一家看上去略带古味的家常菜馆内,司惟颇有些兴趣地看着对面吃得正欢的思瑞。

被司惟说中心事,思瑞差点噎着,摊摊手,没好气地回敬:“我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怎么摆脱你。”

这是大实话,司惟抚着眉心笑了。

顾及吃饭时的形象,思瑞没有做出鄙视的表情。这种无良的男人老天还赐给他一副无懈可击的外表,真是不公平。

不过她说去哪吃饭就去哪吃饭,说去哪玩就去哪玩,从某些方面来说司惟还挺迁就她的,除了男女之事……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暂且忽略该男人的恶根性。

这是一家装修十分淳朴的地道家常菜馆,思瑞在聊天群里听朋友冯林大力推荐后于是过来看看。菜馆的外围和窗都是木制的,门口还有竹帘,古味较浓,如果再下点小雨,守在窗边的话应该蛮有情调。

就在思瑞看着门口思考下雨时这个菜馆怎么办的时候,木楼梯上拐过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惊得思瑞连忙遮住脸,想想不对,只能一溜烟钻进桌子底下。

那两个人不偏不倚就是冯林他们小夫妻俩。

城市很大,世界很小,人真的做不得坏事,只要你做就会有人看见,想来以后朋友们经常会出现的地方她得避开。

司惟低下头,“你干什么?“

思瑞连连摆手,很小声,“有熟人,你别管我,你先吃,我躲躲。”

司惟往后一靠,“需不需要把菜端给你?再给你拿张板凳?”

“你别说话,我饱了。”气饱的,思瑞用眼神狠狠射杀司惟。真把她当小狗小猫了么,蹲在桌子下的小板凳上吃饭?

斜眼瞥见隔壁桌有两人坐下,思瑞捂住嘴。司惟是小三门的男主角之一,她又曾在群里大肆宣扬过她和司惟不共戴天之仇的关系,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露面。

有句话说的太对了,撒一个谎就得靠无数个谎来圆,可是如果她不撒那个谎,幕后黑手又怎么会再次暴露呢?所以世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熟悉的声音在讲电话:“对,对,我们已经到了,你快过来。”

原来还有其他人,思瑞眼前一黑,冯林的朋友十之八九她也认识,而他们一顿饭估计得吃上两个钟头,难道她就在桌底下呆两个钟头么……

一边是个男人在十分悠闲地用餐,一边是吃了一半的残局,略略发福的冯林看了司惟一眼,挤了下眉,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于是转而点菜。

呆不下去了,思瑞掏出手机给司惟发了条消息,“怎么办?”

过了会司惟的手伸到下面,正在思瑞纳闷的时候司惟摸向她耳后替她戴上了帽子,接着把她拖出来直接抱在怀里,就这么背对冯林抱离了菜馆。

闷在司惟怀里思瑞又听到冯林的声音,“哇,不会吧,怎么在这里还要抱?”

冯林老婆的声音,“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二愣子啊,人家那叫情趣。”

思瑞似乎已经能想象出冯林一副吃瘪的样子,哈哈哈笑起来。司惟把她放下,“我就那么见不得光?”

“不是。”思瑞拉下帽子,脚踏实地踩了几下,“你身份太特殊,不宜暴露嘛。”

司惟点点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思瑞面无表情地哼哼,“知道了知道了。”司惟眼神果然好,连她今天穿的厚外套带有帽子都发现了。

只是他们的事情藏藏掖掖也不是个事,终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下车的时候司惟在接电话,思瑞忽的产生一个念头,想看看在司惟手机里她的名字存储为什么?她把他称为司狼,虽然现在还没重新录进去;那他呢,是连名带姓称她作王涂思瑞,还是123,又或者其他?

拳头越握越紧,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司惟打完电话后思瑞的目光还熊熊盯在司惟手上。

“怎么了?”

“没什么。”

思瑞别开脸,又偷偷瞄了下司惟的手机,死了心,以她的本事绝对没有办法得手。只是心被挠得真痒啊,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揭开。

“明天上午十点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

明天就是约定的时间,司惟是准备白天带她出去玩个痛快晚上再把她好好啃了么?眼前似乎出现一只兔子眼神哀怨地四脚朝天躺好、耷着耳朵任人宰割的悲愤模样,思瑞甩甩头,搓了几下手,“我……”

“不愿意了?”司惟侧过头,眸中漾了丝笑意。

思瑞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愿意不愿意,只是这个问题不需要多想,因为她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就会离开这儿,而这件事连王克翔都不知道。都说鸵鸟的幸福是一堆沙子,只要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会觉得安全。她也一样得过且过,不去想三天以后的事情。

回到家,思瑞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这一去得半个多月……还没离开,她已经开始对司惟想念了么?

拿出手机,思瑞又把司惟的号码设置成“司狼”,手机专用铃声设置为“数鸭子”。

似乎在和司惟关系和谐之后她就不再失眠,每晚都睡得很香,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好现象?

也是第一次,思瑞在接收到司惟“晚安”的短信后回复了一个“晚安”,让对面的男人在第一次接收到回复时笑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思瑞就赶往机场。

前几天妈妈打来电话让她回去一次,因为孙家她名义上的奶奶八十大寿、她继父五十岁生日,两场喜事办在一块,勉强作为孙家一份子的思瑞该回去祝福一下,更何况思瑞已经三年没回去过。

临上飞机前思瑞给司惟发了条昨晚半夜编辑好的短信。

“亲爱的司惟先生,我又不见了,你是不是很生气想揍我?这次不是有意,是真的有事,而且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不见。DWHLH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