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瑶确实在燕赤国,但她肉身骨架早被毁了,肯定是寄居在别人肉身上。那么请问玉崔嵬玉公子,您知道哪个是宋明瑶吗?”一个淡的不能再淡的声音幽幽调侃道。
“那……不是说那个华缙云能够未卜先知吗?让她占卜看看不就好?!”
“恕在下力微弱,无法占卜!”华缙云听到就立即伸手推开门,朝厅中央端坐正位的苏琚岚微微颔首,然后入座,理着裙摆抬眼道:“三百年前的修炼界空前繁盛,如今的修炼界从零开始自然远远难及,而五位圣族后裔当年便已叱咤风云,如今跳脱俗世脱离自然循环,更是无人匹敌。所以我根本就占卜不出来!况且如今不仅是圣族后裔占卜不出来,就连你们紧跟圣族后裔左右已久,身体五行八卦亦受影响,我也同样占卜不出。”
玉崔嵬皱眉道:“真有那么厉害?”
华缙云郑重地点头,然后望向苏琚岚道:“刚刚收到消息,三国君王又暗中派人潜入城池中做挑拨离间、煽动人心的事。虽然冀论城的百姓秉性善良不易受其挑唆,但长期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我明白。除了殷悦国,这三国先是断绝我们跟他们的经济往来,现在又调拨离间要我们内部分裂。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看笑话,那我就让他们笑到最后痛哭不止!”苏琚岚笑里藏刀,然后摆着衣衫站起身,朝闲得发慌的玉崔嵬抛去一眼:“出门逛逛不?”
“当然好!”玉崔嵬眼睛登时一亮,立即愉快地跟上去扯住苏琚岚的衣袖。如今他跟着苏琚岚走南闯北胡闹惯了,偶尔为了找点乐趣也愿意勉为其难的脚踏实地,不再动不动就悬浮半空吓人。
“诶——”华缙云忍不住喊了声却没能唤住,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那些可怜的人哀悼。非得让苏琚岚亲自动手,那些无知的人知道何为“很黄很暴力”!
在四国城池中,道临城临近沙漠盛产矿物,所以城内自然都是铁铺锻造铺等重铁地方。福良城则是近海,盛产药材。水月城居于海上最是遥远偏僻。冀论城则是温度适应的城池,也是最适合安家乐业的地方,年年风调雨顺,其乐融融,在这四座城池中自然是最多人群往来的地方。
只是如今冀论城人来人往明显比以往多很多人,其中夹杂着三国君主暗中派来挑唆的间谍,当然也有许多人是闻声而来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装扮成普通商贾混在人群中,见人就逮着尽说些苏琚岚的坏话,有些百姓最开始是嗤之以鼻的,但被他们有声有色地描绘搅浑了,忍不住好奇了:“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岚郡主狐媚殷悦国的君主,把他迷得团团转然后骗走这些城池,意图造反?”
“那是!”谎话连篇的这些人你唱我和的说道,“你们想想呀,殷悦国那刚继位的君主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突然间就把四座城池送出去,这得多大的情面才给得出手呀?而那岚郡主,呸,要不是傲凤国君主忌惮她是那什么圣族后裔在世,不敢剥夺她的称号,她现在还哪是什么郡主呀?”
其他狗腿子的人呵呵附和道:“死了三百多年的人物,就算再大人物又怎样,死了就死了嘛,干嘛还要复活在这四国大陆兴风作浪呢?”
冀论城的百姓也确实善良,忍不住辩驳了,“你们这话也说得太残忍了,他们都是枉死的,能够复活也是他们高修炼的造化。”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必有一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凡事顺其自然就行了,他们这是逆天而行。你说说,还不是因为这些圣族后裔出现,如今这四国总是出现各种暴乱,这个复活那个复活,就连人魔族也统统出现了。他们要是不复活,兴许这些事也不会发生呢!”
这些人头头是道的念着,说着越兴奋,说到口干舌燥后才发现刚刚围在四周听他们说话的百姓,突然间都走远了。
“喂,你们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这人跑了,我还怎么挑唆他们去反抗苏琚岚呢?!”这些人囔囔自语道,却听得有人在身后轻声笑道:“这里还有观众呢,你们可以继续说嘛。”
听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自然能猜到有如此声音的姑娘是有多美丽,但这些男装打扮的壮硕男子却满是不耐,显然是带着某种嫉妒的情绪回头,映入眼帘的一张少女脸庞确实美得脱俗,雅致灵动,但是那头标志性的紫发,让这些人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
“我怎么?你们倒是继续说呀,我们这不是观众吗?还正听得兴头上呢……”苏琚岚好不甜美的微笑,唤作平日时只怕能迷死人。可这笑,却让这些人惊得浑身汗毛直颤,而且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个蓝衣鬼魅的少年站在她旁边,正阴测测的磨牙,掐着手中鬼魅的蓝焰。
这些人连忙面面相视,冷汗直流道:“说什么?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说完,这些人就准备一哄而散,却瞬间被千丝万缕的蓝色细线紧紧捆住。
“啊,你们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这些人强行抑制着内心的愤怒吼道,然后连连向四周叫救命,可惜那些百姓看着苏琚岚和玉崔嵬站在这里,最多投来第二眼第三眼后,就各干各的事。
华缙云这祭司在冀论城已有多年的声望做基奠,而如今华缙云又做出将苏琚岚奉为上宾唯命是从的姿态,他们这些百姓自然跟着华缙云随苏琚岚了,哪这么容易就被一群外乡人说动?
其实华缙云跟苏琚岚也没那么熟,在这之前华缙云最多有一种女强人“曲高和寡”、“惺惺相惜”的情分在!但冀论城如今从殷悦国划归到苏琚岚手中,华缙云就预料到苏琚岚是个麻烦人,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这种结果,所以不做无谓挣扎归顺苏琚岚。再者,她在冀论城平平淡淡地做了这么多年的祭司,苏琚岚的出现就像乱石投入平湖中,兴许能让她荡起涟漪。
“是呀,我就是不讲王法,你们能奈我和?!”苏琚岚笑盈盈地站到他们跟前,打量着他们许久后,立即看出原来是些彪悍的“她们”呀?!“看来你们是燕赤国派来和稀泥的角色呀?难怪我就觉得奇了怪了,男人嘴巴怎么会有这么八卦舌头还三寸不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