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汐韫很快地如愿怀上了孩子。可是妊娠反应却让她痛苦不堪。虽然有梓诺这个医生丈夫，却不能减轻她妊娠的症状。怀孕一个多月，汐韫吐得非常厉害。虚弱厌食，一看到食物就露出病恹恹的神情。
梓诺绞尽脑汁，尽量弄得清淡可口，又营养易消化，可是汐韫还是一脸不想吃的样子。本来汐韫决定生两三个孩子的，可是看她如此反应，梓诺已经决定只要这一个，他不想汐韫再受苦。
汐韫和梓诺刻意没有去检查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想把悬念和喜悦留在最后一刻，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只会是一个惊喜。
不过汐韫常常抓着梓诺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不知疲倦地问，他就不知疲倦地回答：“都喜欢。”
“我喜欢男孩，我想生一个和你一样的小孩。善良温柔而宽厚。”汐韫沉浸在自己美妙的幻想里，偏头看着梓诺，眼里闪着光。
“女孩，像你一样。”他有时会说。
“只能生一个耶！如果一下生下两个就好了，一男一女。”汐韫轻轻地叹气。
“不行！一下生两个太辛苦。我不要你这么辛苦。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梓诺把她抱在怀里。
“一定要说一个嘛！到底你要男孩还是女孩？”汐韫不肯罢休。
梓诺想了下，“这样还是要男孩吧。”
汐韫倒有点意外，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女孩吗？
“为什么？”她问。
“生个男孩像我一样，体贴又温柔那多好啊。如果生下的女孩像你一样，倔强又坏脾气，那可就够我烦恼的了。有了一个宋汐韫不够，还要来个小汐韫，唉……”他一脸痛苦懊恼状。
“你好坏！”汐韫用力打了他一下，“拐着圈子来骂我，还夸赞自己，脸皮好厚喔！”
“你这个蒙古大夫，到底懂不懂遗传学啊？女儿像爸爸的可能性较多！”
“嘿！”他抓着她话里的把柄，“那你就是承认我又体贴又温柔，自己是坏脾气了？”他满脸是笑，冲她眨眨眼。
“讨厌，你坏死了！”汐韫又气又羞，满脸通红。
梓诺抱住她，在她脸颊上吻了吻。
汐韫不满足，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唇，她想要更多。怀孕两个多月，梓诺明显减少了和她缠绵。汐韫虽然知道这是为了她和孩子着想，但还是不喜欢被梓诺冷落的感觉。她喜欢和他欢爱时那种美妙而及至的感受。
当然她也顾虑孩子，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虽然医师说在1～4个月内要小心，但她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汐韫……放开……好不好？”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她不放，反而更加加紧动作，软玉温香的身子紧紧熨贴着他。他低咒一声，放弃挣扎，狠狠地回吻她，低喃：“小巫女……”
她格格地笑了，心里幸福无比，安安心心地享受丈夫的爱。
不同以往猛烈及至的快感，这次的他温柔而克制。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和孩子，又要让她享受到快乐。他的温柔带给她另一种心神荡漾酥软融化的感觉。整个人在他的温柔呵护中似要化作水与他缱绻一生。
她闭了眼，幽幽地吻他，她何得何能，拥有他这样的爱……
小家伙终于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中顺利地出生了。是个男孩，遂了汐韫的心意。也许是她虔诚祈祷的结果吧。
小家伙哭声异常响亮，似在昭告着他的诞生。眉眼像极了梓诺。汐韫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动得无以复加，这是她和梓诺爱的结晶啊，母亲的爱一下溢满于心。梓诺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本来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家伙一到了父亲的手上，好像有所感应似的停止了啼哭，乌黑的眼睛盯着他转了几转，随即泛起一个笑脸。害得梓诺一下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他的儿子啊，他的珍宝。
视线与汐韫交缠，他最爱的女人，谢谢她给了他这份最好的礼物，他们是他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他俯身在汐韫额上印下一吻，“辛苦你了。”目中的温柔令汐韫欣慰感动。给了他一个柔美的笑容。
时光如梭，转眼小曜瞳已经长到五岁了。等等……这曜瞳是谁啊？大名裴曜瞳，正是梓诺和汐韫的宝贝儿子。
这一月，梓诺因为工作而去美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所以由汐韫单独带着孩子。汐韫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工作，参与一些公司的经营。这是梓诺的主意。怕她在家久了会闷坏，宋汐韫毕竟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只在家做主妇太可惜了。而且这份工作也可以替母亲分担一些。虽然过去几年，仁宪和母亲撑着公司，也很顺利，但有汐韫加入那是最好的，所以汐韫又有了一展所长的天地。汐韫想着，唇边又露出一个笑容。她真是幸运的女人，可以拥有梓诺这样的丈夫。每每想到他的深情、他的体贴、他的包容……所有的，都令她的心温暖柔软，溢满了幸福与感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要求？她好想他啊，分开快一个月了。虽然他每天都打电话，可她还是好想好想他。这种磨人的思念只能借着儿子和工作来冲淡。
去幼儿园接了曜瞳。把他带来公司，因为还要参加一个会议。而母亲也想念曜瞳。
“外婆！”曜瞳一下扑进文慧的怀里。两只大眼睛熠熠闪光，红扑扑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文慧紧紧地抱住他，她活泼可爱的孙子，这个孙儿真让她疼到了心。每每看到他，她就会体味到多年不曾有的幸福和感动。
“才几星期不见，我们的曜瞳好像又高了！”她宠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曜瞳完全承袭了梓诺和汐韫的优点。抱着他，总会让她想到汐韫小的时侯，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当时给汐韫的太少。
汐韫也很感动。因为梓诺和曜瞳，她和母亲的关系改善了许多。现在母女俩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了。关怀对方，才真正像一对平凡的母女。
终于结束了冗长的会议。汐韫回到办公室，从秘书丁小姐那里接过宝贝儿子，这小子睡得正香甜。看着他稚嫩童真的脸庞，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泛起平和美丽的笑容。
“妈妈，你偷亲我！”小家伙一下睁开眼，慧黠的黑眼珠滴溜溜转着，落在汐韫的脸上。
“好小子，装睡骗你妈！”她一下放下他，“自己走！”
曜瞳平常比较听梓诺的话，不过梓诺外出这一个月，他倒是变得很听汐韫的话。
小手由母亲牵在手里，乖乖地自己走着。因为想跟上母亲的步伐而走得摇摇摆摆，胖嘟嘟的小脸一鼓一鼓，煞是若人怜爱。
“妈妈，仁宪叔叔说星期天要带我去游乐园，我可以去吗？”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去。”汐韫回答他。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他答应曜瞳要给我带礼物喔！可是曜瞳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快点见到爸爸！”
小家伙的话勾起了汐韫泛滥的思念，她不禁幽幽一叹。
忽然……
面前有“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哇塞！好大一束花哦！艳红艳红的，好漂亮！他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对了，这是玫瑰！上次爸爸带他去植物园的时候给他讲过。
“花束”停在了他们面前。曜瞳抬起小脸，努力看那个捧花的叔叔。这个叔叔很高哦，不过，好像没爸爸高。
汐韫微微皱眉。傅子清此举实在太唐突。
“汐韫小姐，玫瑰送佳人。这花代表我的心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上星期在一次谈判案中第一次见到她。她的美丽和能力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么美丽智慧的女人是他一直在追寻的。
“傅先生。”汐韫冷淡地开口，准备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不让他再做这些无聊的举动。这个男人真够笨的，难道没看到她手上的婚戒吗？唉，也许是梓诺挑的这枚戒指太素净了，总是让人注意不到。
“请问，叔叔，你手上一共是多少朵花啊？”小曜瞳已经先替她开了口。
傅子清这才注意到他，但见汐韫握着他的手，他赶紧蹲下身，“小朋友，这里面一共有99朵花哦。”他笑眯眯地回答。然后起身看着汐韫，“这孩子长得好可爱啊，是你侄子吗？”
汐韫正准备将他一军，曜瞳又抢先开了口：“妈妈，99朵这么多哎，好漂亮！曜瞳从来没见过一束花有这么多呢！”汐韫气定神闲地“观赏”着傅子清受惊的脸，简直想放声大笑。不过，她还是维持着基本的风度，弯腰抱起曜瞳，“我儿子，裴曜瞳。曜瞳，叫叔叔。”
“叔叔好！”小家伙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脸色一半涨红一半灰白的傅子清，低声凑到汐韫耳边，“妈妈，真奇怪。叔叔的脸会变色唉！”
汐韫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也不等傅子清反应，“对不起，先走了。”抱着曜瞳离开。
“妈妈，那花好漂亮的，叔叔是要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收啊？曜瞳很喜欢。”曜瞳偎在母亲的怀里，有点失望。
汐韫白他一眼，“喜欢的话叫你爸爸买啊！那样的话，妈妈就会收下。”
“哦。”他识趣地应了声，眼睛不禁偷瞄了几眼，妈妈好像在生气哦，是生爸爸的气吗？因为他没买花送给妈妈？
汐韫几乎是冲下大厦的。一路上不知引起多少注目礼。可她才顾不得！梓诺回来了，他就在楼下！
“梓诺！”看见他靠在车旁的修长身影，她飞奔过去，像只小鸟似的翩翩落入他的怀里。久违了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带着他特有的清爽气息，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妙。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发觉自己的脸颊湿湿的。“小傻瓜，又掉眼泪。”他温醇的声音如美酒般醉人，伸手擦拭她的眼泪。
“我想你，你知道吗？”她幽幽地看着他。
他轻轻一叹，溢出一抹怜惜而感动的笑容，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我知道。”然后拉着她坐上车。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又紧紧地抱住他。
梓诺笑了起来，试着拉开她的手，“汐韫，放开好吗？我要开车。”
“不要。”她固执地拒绝，“先给我一个吻。”
他依言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行了吗？现在可以放开了，我亲爱的老婆！”
“这哪算？你根本是在敷衍我！”她噘起了小嘴。淘气的小孩脾气又来了。
他的唇又重新覆上，给了她一个深长密实的吻，在没陷得更深之前及时结束，“可以了吗？”他调整呼吸，笑问。
汐韫还没自这份甜蜜迷离的悸动中清醒，只笑笑却无语。
他替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是自己的，发动车子，“曜瞳又要抱怨我们迟到了。”每次去接儿子，小家伙多半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爸爸，你能不能早点来接我？看着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只剩下曜瞳一个人，很孤单很寂寞的。”梓诺想起了儿子闷闷的表情，不禁加快了速度。
汐韫有点闷闷的。他好像更在乎那小子而不是她。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在和儿子吃醋。
晚饭后，好不容易哄得小家伙肯乖乖地睡觉了。
汐韫折回卧室，心想终于可以和梓诺两个人相处了。
回到卧室，他正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淌水。
她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怎么老是不习惯擦干头发！”手轻轻地擦拭起他浓密的发。
“汐韫。”他伸手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嗯？”他磁性的声音每次叫她的名都让她有点迷离。
“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们分开好久了。”他深邃而浓情的眸子定定地锁着她。被他这样注视，她又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忽然眼前划过一道漂亮的银色弧线。再一睁眼，一条细白精致的链子就呈现在她眼前。
“这是什么？”她有点惊喜。
“礼物。”他美好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替你戴上。”
他说完，俯下身，轻握住她的脚踝，将链子系上。汐韫戴链子的脚微微晃动了一下，链尾处系着的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凉凉的触感也随之而来。
“喜欢吗？”
她点点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喜欢！”说着，又晃了晃小巧的足，让它发出“铃铃”声响。
“小巫女。”他笑骂一声，坚实的胳膊怀抱住她，向床边走去。
他轻轻柔柔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随即覆身而上。
“想我吗？”他喑哑的声音让她消魂蚀骨，她的眼一直深深地看着他，柔顺地点点头。
“我也好想你。”他低低地诉说，覆上她柔美的唇，与她的舌纠缠嬉戏，由轻柔到猛烈，向更深处探索，吮吸，千回百转，尽诉相思。
“呃……”她喉间逸出柔软的呻吟，体内被他点燃的火焰又在猛烈地燃烧。
他低低地笑了，他热情而甜美的妻子，老让他心神荡漾无法自持。月光下她细嫩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莹莹的光泽，美得如此神秘而撩人，叫他几乎忘了呼吸……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打扰了激情迷离的两人。
彼此停下动作。
“咚咚，”又是两声，紧接着是那个童稚的声音，“爸爸，妈妈，我可以进来吗？我进来了喔！”
梓诺急急翻过身子，颓然倒在床上，懊恼地低喊一声。
汐韫抓着他的手，黑暗中两人剧烈呼吸着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梓诺拧亮了灯，替汐韫拉好衣服，回了她一个无奈而抱歉的笑容。汐韫苦着一张脸翻身下床，走到门边，打开门让小家伙进来。
“为什么不乖乖睡觉？”她蹲下身，噘嘴瞪了儿子一眼。
裴曜瞳可不买账，跑到他亲爱的爸爸身边，小手拉住睡袍一角，“爸爸，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刚刚妈妈讲的大灰狼的故事好可怕，曜瞳怕怕，不敢一个人睡。”
梓诺弯腰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怜惜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给了他一个美美的笑容，“好啊。”
“不可以！”
汐韫几乎同时开口反对。
“没关系，爸爸陪你睡。”梓诺温柔地哄他。
汐韫几乎要冒火。她清楚地看到这贼小子射来那慧黠的眼光，仿佛在向她胜利地示威，而看向梓诺的眼光却又是无辜而楚楚可怜的。梓诺分明被他骗了，这小子！
汐韫握紧了拳头，“裴曜瞳，乖乖回自己房间睡觉，听到没？”
“爸爸！”他故意露出害怕的样子，紧紧地贴在梓诺的怀里。
“臭小子，别在那里扮可怜，快给我回去！”在她眼里，这小子根本是在皮痒。
“汐韫。”接收到梓诺责怪的眼神，她更恨得牙痒痒的。她干吗要生这小子来自找罪受，除了长相，其他一点也不像梓诺嘛，倒更像她！倔强、固执又会使坏……等等，她是在骂自己？还真印证了遗传学，儿子像妈，女儿像爸。早知道当初求神拜佛也要生个女儿啊！
曜瞳勾着梓诺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他一口，“爸爸好香哦，身上有和妈妈一样的味道耶！”梓诺哈哈笑起来，他的儿子真是他的宝贝。
“爸爸，我跟你说哦。昨天妈妈公司有一位叔叔送了妈妈好大一束玫瑰花喔，一共有99朵呢，好漂亮！”
“裴——曜——瞳！”汐韫几乎要发狂，这小子是专门来和她作对的吗？
接触到梓诺颇有意味的笑容，她又颓然地放松拳头，慢着，她干吗要心虚？
“可妈妈没收耶，我好失望！曜瞳好喜欢那些漂亮的花花！”
“哦？那我们问问妈妈为什么不收？”梓诺笑意盈盈地望着汐韫。
“够了，你们父子连成一线！”光会欺负她，她咬牙切齿地翻身上床，蒙头而睡，“要怎么睡随你们，别来吵我！我要睡觉！”她气呼呼地翻过身，用脊背对着那两父子，决意不再理他们。
“曜瞳，我们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梓诺问儿子。
曜瞳点点头。梓诺抱儿子上了床，关上灯。室内归于黑暗寂静。曜瞳绻着身子偎在梓诺怀里，似乎很惬意，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很快便睡了过去。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梓诺感觉到幸福和满足，儿子和妻子，他一生中最爱的两个人就安稳地睡在他身边。
他想着，伸手去握汐韫那纤柔的小手，却被那小手甩开。他低低一笑，知道她在生气。于是更紧地去握她的手，这一次她没再挣脱，而是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第二天早晨，梓诺开车送儿子去幼儿园。曜瞳偏头看他，“爸爸，刚刚妈妈怎么都不大讲话，今天也没给我早安吻？”
梓诺腾手摸了下他的头，“因为妈妈在生我们的气。”
“妈妈她生气？”曜瞳一下没想明白，努力想了之后露出苦恼的神情，“那怎么办啊？”
梓诺漾起笑容，“我们晚上请妈妈吃一顿好吃的，这样也许她就不生气了。”
“好耶！”一听到有好吃的，裴曜瞳两眼放光，高兴地拍起双手，至于母亲生气的事，可能已被他老兄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午餐时间，梓诺被学长拉到餐厅，虽是吃饭实则听他大吐苦水。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生小孩了嘛！现在老婆一天到晚只关心着孩子，都不理我！偏偏那小子就爱死缠着他妈，唉，我真的好命苦啊！”学长紧皱着眉头哭诉。
梓诺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家的情况好像刚刚相反，汐韫抱怨他太疼儿子，忽略了她。说什么儿子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搞得梓诺啼笑皆非，一个头两个大，他的妻子呵……
“总经理，你先生的电话！”
汐韫搁下手上的工作，拿起听筒。
“汐韫，是我。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吧，可以按时下班吗？”他低醇温和的嗓音清晰地响在耳边。
“嗯，可以。什么事？”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生不起气来了。不过想想，这本来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竟然和儿子吃起醋来，不知道梓诺会怎么想她？
“我接了曜瞳之后过来接你。你在公司等，我们今天出去吃晚餐，好吗？”
她心里流过丝丝甜暖，“好。”她柔声应他。
他没再说什么，挂上了电话。
汐韫握着听筒，继续发了会儿呆。梓诺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很少对她说“我爱你。”相对于说出来，他更擅长用行动来表达，这也是汐韫爱他的地方，朴实敦厚，不善表达。虽然她有的时候也希望他能多说一些，呵，她真是矛盾啊……每次想到丈夫就会千肠百转最终化为绕指柔，再怎么硬的心也抵不过他无言的凝视，瞬间就能融化了她，她真是爱惨了他。
一家三口美美地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着甜点，曜瞳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爸爸，我们以后常常来这里吃饭好吗？这里的香蕉船好好吃啊！”
梓诺微微一笑，“那也不行。如果让你顿顿这样吃，很快就得带你去胡叔叔那里看病了！”
“不要！”曜瞳赶忙拒绝，那个胡叔叔满脸大胡子，每回看到他都把他抱得死紧，害得他都喘不过气来，身上还有浓浓的烟味，不像爸爸身上那种清甜干净的味道，好好闻，他才不要。梓诺和汐韫被儿子苦恼的表情逗笑了。
“哎，是那个叔叔！叔叔！”曜瞳的眼睛忽然看着前方一亮，并向前面招起手。汐韫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是傅子清。她微微皱了眉。
傅子清其实早就看到汐韫他们一家三口了。不过碍于上次尴尬的事情，让他有点为难到底要不要过来，谁晓得还在矛盾中就被这小鬼看到了，还那么大声地叫他，这下他想不过来也不成了。
傅子清硬着头皮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宋小姐，你好。这是你先生吗？你好。我是傅子清。”他打着招呼，“还有，小朋友，你叫……”他想了一下，还是没能记起曜瞳的名字。
“裴曜瞳，”曜瞳好心地提醒，这个叔叔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啊？不过要不是因为那些美美的花，他可能也不会记得这个叔叔！不过……他瞅着傅子清，上下看了看，“叔叔，你今天怎么没送妈妈玫瑰花啊？是忘带了吗？”
傅子清的脸色一下僵住，又红又青，颜色好看得很，因为实在太尴尬了。
梓诺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曜瞳口中送花的叔叔，看着一脸天真的儿子，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话让人家有多难堪，而妻子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一大一小，梓诺败给他们了，还是先帮这个可怜人解围吧！
“你好，傅先生是吃过晚饭准备回去吧？”
“是啊，看到你们，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我要走了。”他找到台阶，赶忙下来。
可惜，他碰上了裴曜瞳，“叔叔，你的脸又变颜色了?好好玩，是魔术吗？”
傅子清的脸很合作地一下变得通红，旁边的汐韫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她的宝贝儿子，她可真爱死他了。
“曜瞳！”梓诺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虽然不至于太过严厉，但也足以让曜瞳住口。
“傅先生，很抱歉。小儿尚不懂事。”他替傅子清解围。
“哪里，哪里，他很可爱。那么，我告辞了，裴先生。”他匆忙离开，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再见到这个小魔星可要避得远远的……
替曜瞳讲完故事，看着他进入梦乡，梓诺回到卧室。汐韫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乌黑的秀发如瀑地披散着，幽幽亮亮。
“曜瞳睡着了？”她问。
“嗯，”他在她身边坐下，在镜子里望着她，“怎么了？”回来的路上她的话很少，似乎有心事。他想知道怎么了。
她转过身，对着他，“有人送花给我，你不生气吗？”晶亮的眸子里有一丝幽怨，“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在乎我。”这点让她很在乎。
他轻轻地笑了，她的样子好委屈，他伸过手臂圈住她，“我应该生气吗？我绝对地信任你，还是，”他挑了挑眉，“你希望我不信任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气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汐韫，”他温柔地叫着她，“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一起经过了那么多事，彼此都知道需要什么，感情是怎样……”他的声音低低柔柔，让她的心既安又暖，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在这里，全部是你，你还不放心吗？”
“对不起，我又在使性子了。”她埋头靠进他的怀里。
“我喜欢你这样。”他温厚地笑了，吻上她的额，她的眼睛……最后烙在她的唇上，“这告诉我你很在乎我……”他喃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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