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赌爱赶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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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头棋

我们沿着江边的一条小巷朝北门走,那里是鬼子的主攻方向,也是768团拼死抵抗最后壮烈的地方。

越往前走城市被炮火摧毁得越惨,到处是炸塌的砖瓦土墙,炸弹炸出的大坑,还有炸碎的尸体遍地都是,真是惨不忍睹。一堵半截墙头上,挂着个没有头的身子;一个炸弹坑里堆着一堆光人头;一只断手挂在一从剌篷上。

再走过两堆燃烧的房屋,发现两个鬼子押着个人正在一个深坑旁边忙活,那是一个尸坑,好大一堆尸体,旁边是一辆破尸车。

我们两人一惊,兰妮差点叫出声来:“是他?”

“你认得那个拖车人?”

兰妮点了点头,叹道:“天哪!他怎么被抓来当苦力了?”她担心得哭了起来。

我把她拉到一个塌墙后躲起来,抖着身子问兰妮:“他们到底干什么?”

兰妮只是哭着说:“你看就知道了的。”然后却并不解释。

原来,那两个鬼子是从那一堆尸体上割人头,他们把割下的人头随手丢到尸车箱里,车箱人头装满后,鬼子逼着那人拖走。

“他们去哪里?”

“去菜市口。”

“拖到那里干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走什么棋?”兰妮说着抹把泪。

我们跑过去看,这一堆尸体有大人有小孩,还有女人,但看衣服都是老百姓,没有一个军人,他们的头都被刚才鬼子割走了,鲜血流满了炸弹土坑,血腥味呛得我们不断地呕吐。

车子拖过的路上,血水画出了两条鲜红的印迹。

我们悄悄地跟着这条血迹走,走到靠近江边城门,那里就是菜市口,一大堆鬼子围在街中间看热闹,还有被驱赶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我们瞅个空子躲进了巷子边一个炸得只剩下半截楼的楼上,把窗子拉开一条缝窥探,看见又有鬼子从另一街口拖来人头,还有鬼子押着一群老百姓从那边街口走来。

过了一会儿,中间空地上画出了一个大格子图来了。

这鬼子要玩什么新花样?攻城战斗并没有完全结束,他们的就在这里搞起了娱乐活动,可见他们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到了何种程度,中国人民的抵抗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不直一提。

片刻之后,围观的人一阵轰动,刚才逼着当搬运工的那个人,在方格子上摆起了人头,兰妮“呀”了一声说:“****的畜生又要走人头棋了。”

“人头棋?”我很惊讶,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这是一种什么棋?

“这是鬼子创造出来的,他们把死人的人头割下当棋子,楚河汉界的两边,一边是男人头,一边是女人头。”兰妮对着那里吐了一口骂道:“真是一帮野兽、畜生!”

我问:“那鬼子的棋手是谁?”

“听说是一个叫腾田的鬼子。原是日本棋院的,****的是个杀人魔鬼!”兰妮说着,一下顿坐在破窗户下。

唉,我的心在抽筋,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责任完全归既于战争吗?真的是一场人类的灭绝的悲哀,一场把人变成畜生的人类惨剧,这些个畜生,真的根本就不是娘胎生出的人类。我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样看待自己这种行为的,难道他们真的完全失去了人的本能,完全变成畜生的本能吗?我不知道赶尸匠大师命现在到了哪里,要是他的道术能使我们的战士,由肉身变成铁身就好了,就可以战无不胜彻底消灭这帮人类的畜变。

我问兰妮:“坐在三本五十七对面的对手是谁呀?”

“对手?对手就是我一个姐妹的相好,九江棋院的院长王仲夏,就是刚才那被鬼子刺刀逼着拖人头的那人。”兰妮抽泣着说。

“那你为什么哭?”我不解地问。

“你不明白,走一次这样的棋,我那姐妹的相好就会害一场大病,前天他们逼着他走了,他就病倒了,今天肯定是强拖来的,他再病就会一病不起,天哪!遭天杀的鬼子呀!”

我们正说着,突然只见那里的人群哄动起来,不一会又来了一群鬼子兵,然后开来一辆轿车。

鬼子兵推开人群,排成两排,中间让出一条通道来,轿车上走下一个腰挎战刀的鬼子军官。

兰妮说:“那****的叫山本五十七,是鬼子山本五十六的弟弟,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前天在城外,他为了满足棋子人头数,竟然一气就杀了三十二个中国人,一十六个男人,一十六个女人。”

天哪!这样惊心动魄的事,虽然我不是第一次,但我听到仍然心悸。

那鬼子军官走到人群中,走上棋盘边上的一个高台,打着哈哈坐下看起棋来。

江雾慢慢散去,血红的太阳开始爬上来,有点微风吹过,一股股血性味让人恶心透了。

刚开始走棋,人群中忽然有个女人大哭起来,一边哭喊着:“三三,我的儿呀!”一边朝棋盘格子上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鬼子猝不及防。

就在鬼子们还在呆疑时,那女人已冲到棋盘格子中,提着个小孩的头就朝外跑。

两个鬼子兵冲上去,对抱着孩子头哭着奔跑的女人就是两刺刀,那女人当场被捅倒了,就在倒下去时,手中还紧紧地抱着她儿子的人头。

我旁边的兰妮随即也惊叫了一声:“黑牡丹!”,然后就拼命朝楼下跑,在出楼梯口的那一瞬间,被我一把扑住。

我紧紧捂着她的口,尽量不让她哭出声来,怕被对面的鬼子听见把我们抓去。

我把兰妮扶到刚才的残楼上的窗口边,终于把她劝住了。

她伤心地说:“黑牡丹是我怡红院最好的姐妹,我们俩拜了义姊妹呀!我不去救谁去救她?刚才那个小孩就是她唯一一个两岁的小孩。也是前年才从乡下逃到怡红院来做小姐的,有一次,我破红了,刚好有贵客来了,她主动代替我出台。”

望着她我好伤心,她却佯装笑脸反过来劝我:“好姐妹这点不算什么!后来,到前线到战地医院抬伤兵抬尸体,都是晚上接客,白天去的,几乎没睡上个好觉,现在我的好姐妹,她母子都被害了。天哪!这****的鬼子,怎么这样狠毒,我真要杀了他们!”

“别别,我们现在手无寸铁,怎么去杀他们?”我叹道。

“可是。”兰妮姐说:“黑牡丹要是死了,我们找谁带路找陈团长他们的尸体?只有她最清楚那些牺牲的768团战士埋在哪里。”

正说着,外面又听到骚动声,我赶紧趴到窗口去看,只见两个鬼子把黑牡丹手中的小孩子头颅强行地抢走后,将黑牡丹拖出了围观的人群,丢到了我们前面炸塌的楼房旁边的砖瓦堆里,然后走了。

我和兰妮赶紧跑下去。

黑牡丹还有一丝气,胸口和肚子上正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