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开门幼稚园开学了。
“妈妈——”
“奶奶——”
“爷爷啊——”
幼稚园门口上演着一场一场类似生离死别的画面。
萧九头上缠着纱布,背着小书包,独自走进了芝麻开门幼稚园的大门。
萧九挺直后背坐在小板凳上,周围哭声一片。
尤其是紧挨着萧九坐的一个小男生,双手捂脸,双肩剧烈颤抖,哭得压抑又沉重。
“健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隔着玻璃,凄厉地喊道。
捂脸痛哭的小男生,触电般的站起来,拔腿朝门口冲去。
幼稚园的老师及时拦住了热情狂奔的小男生。
“嗷——奶奶——”小男生伸出一只手,惨绝人寰的嚎哭。
“健健——”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用力拍打着窗户,妄想破窗而入,幸亏周围的家长及时拉住了她。
坐在萧九后面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站起来,抬手一巴掌呼到了萧九的脑门上。
萧九倏地转身,奋力扑向高男孩,两个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周围的哭声一下没了,所有的小朋友呆呆地凝望着。
高男孩扯着萧九头上的纱布,鲜血将纱布染红了,高男孩觉得有些害怕,怯怯地缩回手,萧九一鼓作气,一拳砸向他的鼻梁。
鲜血从高男孩的鼻子里流出来。
“嗷呜——”高男孩见自己流了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个壮壮的中年男人破门而入,将地上的萧九拎起来,一巴掌呼到了萧九的脸上,萧九见到好多小星星在眼前晃。
幼稚园的老师赶紧息事宁人,一个老师带着萧九去了门诊室,重新包扎了萧九的脑袋。
萧九的一边脸肿得像个包子。
幼稚园老师用冰袋敷着她的脸,嘴里说着好话。
那个高男孩家里很有钱,萧九父亲是残疾人,母亲一人开店维持生计,这些情况,幼稚园老师早就了如指掌。
所以萧九被揍,幼稚园老师也不是太紧张。
中午放饭的时候,幼稚园老师特意叮嘱打饭的阿姨,多给了萧九几个鸡腿。
萧九一边的牙床肿了,只能用另一边吃。
高高的男孩远远地缩在一边,虽然这架他是赢了,可是毕竟他觉得自己赢得不光彩,他心里有些胆怯。
那个叫健健的小男孩,坐在萧九的对面,直直地盯着萧九看,他觉得这个小朋友简直不可思议,被打得像个猪头,连哼都没哼一声。
萧九很坦然地小口小口吃着饭,狐狸爸爸教导她,别人怎么打你,你就怎么打回去,输了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
刚才那一仗,萧九是以一对二,所以她没觉得自己输了。
放学的时候,幼稚园老师又塞给了萧九一个大的水蜜桃。
萧九背着小书包,小口啃着水蜜桃,鼻青脸肿地朝家的方向出发了。
远远地萧九看见狐狸爸爸拎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着。
“爸爸。”萧九抱着水蜜桃,倒腾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萧麟懒懒扫了萧九猪头一样的脸,萧九下意识地护紧了手里的水蜜桃。
还是晚了,狐狸爸爸突然弯腰,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桃子,吭哧吭哧的啃着她的水蜜桃。
萧麟啃干净桃子,将桃核吐到了萧九的身上。
萧九气得双拳紧握,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腿。
萧麟低头掰开她的小手指,轻飘飘地将她扯了下去。
萧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萧麟一脚朝她踢过去,萧九闪身跳开。
速度还行,就是力量不足,萧麟挑挑眉。
“爸爸呀!”萧九双手吃力地拎着菜篮子,跟在萧麟后面弱声叫道。
萧麟空着两手,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
晚上吃完晚饭,萧麟自制了一个小沙包,挂在过道里。
在狐狸爸爸无声的威胁下,萧九只能走到沙包面前,刚刚拉开架势,蹲出一个马步。
狐狸爸爸突然从后面出脚,一脚将她绊倒在地。
萧九撇撇嘴从地上爬起来,这马步的动作她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别学那些没用的,一招致命的招数才是最有效的。”萧麟双臂环抱,斜睨着萧九说。
“致你个大头鬼!”毛小小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了萧麟的臀上。
“老婆啊——”萧麟转身搂住毛小小,软软撒娇道。
“不许练沙包,九儿要练出一身腱子肉,还怎么嫁人啊。”毛小小笑嘻嘻地勾住萧麟的脖子,踮脚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嫁给司徒瑞那小崽子。”萧麟理所当然地说。
夫妻两个搂抱成一团,吃吃笑笑地朝屋里走去。
夜色中,萧九的脸突然红了,因为狐狸爸爸的那一句话:嫁给司徒瑞。
萧九长叹一口气,张开双臂抱住了沙包,她很想司徒哥哥。
周末的时候,萧九看见司徒瑞了。
容若接萧九去她家过周末。
萧九头上还缠着纱布,容若找了一顶漂亮的小帽子给她戴上,遮住她头上的纱布。
容若按下鼠标键,司徒瑞的样子一下出现在电脑里。
“容若,九儿。”司徒瑞扬唇笑道。
萧九坐在椅子上,挺直后背,咧嘴傻笑着。
“瑞,想你。”容若红着脸说。
“我也想你。”司徒瑞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萧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里的司徒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