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嫡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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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败露

一大早,和煕就和董瑶一起坐上马车,启程回侍郎府。

马车里紫金鼎燃着熏香,云烟袅袅,和煕与董瑶二人横卧在软榻上,细细品茗。

“和煕姐姐,昨夜从那边来了讯息,说是所有的部署都已经完成了,就差你的指令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董瑶看着悠然喝茶的和煕,慢慢凑近,压低声音道,“……去夺回属于你的江山。”

和煕看着茶杯中的茶叶,缓缓道,“别急,这春花泛枝头,最是解人愁。……如今,傅家事也接近快尾声了,但若想完成这边的部署,最迟要等到来年开春儿。三年你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么几个月吗?”

董瑶犹豫道,“那吉丘那边怎么办?……傅家大公子早就对你起疑了,昨夜已经开始叫吉丘对你下手了,我怕夜长梦多。哎呀,这傅家财产我看也没多少,你为什么就必须要得到呢?”

和煕慢慢起身,端坐在茶几前,给空了的茶杯重新续上水,“董瑶,你可知我们若是要复国,跟燕国相比,我们最缺什么吗?”

董瑶想了想,答道,“兵将,还有武器。”

“对。钱财的话有我大秦朝遗留的宝藏已然足够了,但若单论对敌方面,咱们大秦遗留下来的将士们都被燕国的狗贼杀的差不多了,不过人是可以招揽,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武器方面不足以和他们相战。”

“可是……这和我们掌控傅家有什么干系?”

和煕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傅家所涉及的生意甚广,可以说各个方面都有。但若最大的生意,却是海外舶来品。”

董瑶吃惊道,“你是说用那些西洋的兵器来对付他们?”

“当年父皇下令解放海禁之后,便有西洋人远渡重洋过来要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向我们换取金银。当时那些西洋人呈上来的东西中,有两样很得父皇青睐和重视。”

“是什么东西?”

“一件是琉璃所制而成的镜子,照人比铜镜清晰万倍。另一件便是杀伤力极大的火药。”和煕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香茶,继续道,“当年是父皇最先提出解放海禁,随后周边靠海的其他国家也看见了我们大秦国由此而强盛,便纷纷效仿。直到后来,受到奸人挑衅,让燕国对咱们发兵,父皇害怕其他人趁虚而入,两面夹击我们,无奈之下,便把海禁关了。如今燕国的人虽鸠占鹊巢,但他们本就是内陆国,并无应对海外人的经验,也就一直没有重开海禁。”

董瑶点点头,“如此说来,姐姐想要掌控傅家,并不是为了傅家的家财而是为了舶来品中的火药?”

和煕应道,“敌人在明,我们在暗,若无兵力上的差距,我本有七成的把握,如今,就算加上了这杀伤力极大的火药,我也只能有三成。”说到这儿,和煕看向董瑶那双乌黑的眼睛,“瑶瑶,你与你哥哥可以选择离开。你们本就已是脱离这俗世纷争之人,却为了我,从山上下来,陷入这黑暗的泥沼之中。这样不值得。”

董瑶轻轻抬起手,紧握着和煕微凉的指尖,微微一笑,“和煕姐姐,你与我们兄妹二人师出同门不说,自幼便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师父已逝,而那和蔼可亲的皇伯父也遭受奸人所害。我与哥哥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去这龙潭虎穴,却无动于衷呢!再说……”董瑶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的侍郎府,道,“就算我同意了,哥哥也不能同意!”

和煕看着认真的董瑶,要说内心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当初自己和宫里的嬷嬷的逃出来,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自己的师门无为山。在得知自己已成身负血仇的前朝公主,不管他们自己也可能会被燕国的人追杀的,硬是留下了自己。

“这份恩情,和煕永记铭心,不敢相忘。”

……

“大公子,大公子。”青衣小厮焦急的跑进了东院,“尚书大人被抓入大牢了。”

“什么?”傅景睿一听,手中的沾了墨水的毛笔掉落下来,已经画了大半的山水画上,重重地染上了一团墨色。

“大公子,尚书大人前日就被抓了,说是贪污受贿之罪,被责了百杖,然后半死不活地被押入大牢。连同一起的还有太傅寺少卿的王大人,奉天府尹的常大……”

小厮话还没说完,傅景睿一个箭步冲上了,双手猛地抓住了小厮的领子,奋力一提,怒目圆睁,“你、他、妈前天怎么不说,前天怎么不说!啊!?”

青衣小厮被傅景睿的大吼吓得发抖,哭喊道,“大公子饶命。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朝廷封锁了消息,所有人都是今天知道的啊。”

“啊!……”傅景睿大吼一声,愤怒地把小厮一扔,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门外另一小厮突然喊道,“大公子,老爷来了。”

傅景睿看向焦急而来的父亲,自知他是因为听说了刚才的事而来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听父亲的责骂了。

“你这个逆子,我的银子哟,我的银子全没了。”

他不理会哭闹怒骂的父亲,猛地冲出去,吩咐小厮,“备马,我要岀府。”

“你……你要去哪里?回来!你给我回来!”傅庆山大步追上去,却已经来不及了,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傅景睿快速地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驾’便走了。

傅庆山悔恨莫及,当初大公子瞒着他与那些朝廷的官员干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本就觉得不对,都怪自己当初也没好好阻拦,如今几万两银子没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傅庆山只觉得被气得心口疼,望着那已经看不到的身影,只能无奈的回府了。

谁知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傅安容。待听清了这个自己多年不待见的庶子讲的话之后,双目瞪大,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傅安容抚了抚睡皱的月牙色袍子,耐心地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我有办法能将父亲的损失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