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他是明日。”欧阳明日回四方城这段时日一直没有入宫看望过玉竹夫人，连小豆芽都看出有异常，云裳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你都知道了？”
“过两天我和明日会离开四方城。”
“什么时候回来？”
“有缘再见吧。”云裳将做好的东西放进点心盒里，“伯母要一起过去吗？”
“好。”
两人一同过去，还没到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人的笑声，云裳走进去看着两人，“什么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欧阳明日此生得弄月公子一知己，足矣。”
“他是知己，难道我就不是了。”
“姑娘是红颜知己，可不是弄月能比得上的。”
“想不到弄月公子如此会哄人开心。”
“玉竹伯母，你也来了？”
“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还请玉竹夫人见谅。”
弄月看着两人，虽然疑惑也不好多问，“云姑娘的手艺只怕连宫中的御厨都比不上吧？赛华佗当真好福气。”
“那是自然。”
云裳将点心摆在石桌上，“要夸也等尝过了再夸。”
“伯母还不曾来过这里吧？我带伯母去逛逛？”
“也好。”
……
“裳儿会一直陪着明日吗？”
“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我担心你……”
云裳笑道：“担心我做不到？那伯母大可放心。”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们想到处走一走，领略世间风光。伯母呢？”
“他虽作恶多端，但毕竟是我的丈夫。如今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能弃他于不顾。”
“只怕伯母以后要照顾两个孩子会忙不过来呢？”
“什么两个孩子？”
“伯父如今这样不就是一个孩子吗？盈盈今后生了孩子伯母总是要帮忙照看的，这样一来也许不止两个呢。”
玉竹夫人笑道：“今后你和明日的孩子也可以带来让我照顾。”
“那就多谢娘了。”
“好孩子。”玉竹夫人抱着云裳，“帮我照顾好明日。”
“我会的。”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终究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两人将需要用到的东西放进马车里，跟前来送行的朋友一一道别。云裳看着这个她再也不可能回来的地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至少他们都好好的不是吗？”
“嗯。”云裳靠着欧阳明日的肩膀，从怀中拿出刚刚雕琢好的玉佩系在他的腰间，“不要忘了我。”
“我们都要记着对方。”欧阳明日看着自己的手逐渐消失，身体感觉越来越轻，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云裳身子微微向后靠着车门，“紫云，我是不是不该回四方城？”
”熟悉的玉蝶缓缓飞来，到了云裳身边竟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回去报平安不好吗？
“那以后呢？这件事又能瞒多久？”
“主人也可以选择留下。”
“我找了他千年，为他托生为人，现在又怎能弃他不顾呢？”
“可是主人现在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条路选定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这条路我早就已经选好了，只是对不起师父、师姐和小羽了。”
“既然主人已经选择好了，紫云定当追随主人。”只见紫光一闪，少女变成一柄利剑向前飞去，剑气在前方打开一条通道。马车飞奔进入消失不见了，通道也随之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