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渐逝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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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秋天都过去了,冬天已经来了,连冬天都到了,那春天还远吗?

刘海走在这一年四季繁华如一日的城市中,呼了一口气已经分不清吐得是烟还是气了,他紧了紧衣服,还得走下去。回到家还不晚,没开灯。他坐在沙发上勉强点上一根烟,慢慢抽着,家里因昨日仙儿青的到来还能感受到些许家的味道,不过就快要被烟味淹没了。

时间不晚,天早已黑得不成样子了。抽完烟刘海竟有些困意,他不想打扰这些困意,对他而言适当地逃避一下也算是解解压,往后一靠,意识便模糊了。有一首歌他之前听过,在刚踩入梦乡的那一刻便响了起来,越发地高涨。他听得很清楚,整个脑子都充斥着歌词和旋律。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

有难过也有精彩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疗伤

DiLiLiLi。。。

不知多少孤独的夜晚

DiLiLiLi。。。

从昨夜酒醉醒来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他觉得是一首歌的时间,不长,廉价的手机上的时间却显示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自己的感觉和廉价的手机,他选择了相信后者。又一次站在阳台上,凉风掠过,如同给身体泼了盆冷水一般清醒。他突然记起刚才的梦境,好像一直在漂浮,感觉漂浮的挺久,细想一下也就是一首歌的时间却只有一首歌的时间,他甚至还能记得歌词。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边的还是墨绿色的建筑,他好好品味了一下歌词,有试着哼唱出来。不小心碰到了卖水果时的推车,想到了猴子,那是猴子在他熟睡时所唱的吗?

刘海关上阳台门,回到卧室,这是他第一次对整个梦境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想这首歌就是猴子唱给他听的,一字不差,真合适,他黯然。似一尊人肉雕塑停止在那里。

五点一刻是,他抹黑下楼,手机微弱的亮光照不到脚下。出了楼道,可算是解放了,月光大方地洒在地上,除了时间谁也收不走。看门的老人睡得正沉,刘海扒过铁门,冲到马路中间两边张望,一辆出租车正停在下一个街口,还能看见“空车”这两个表示等待的汉字。他喘气粗气跑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吓了司机一跳,刘海问:“北京有海吗?”

司机说:“北海公园啊!”

刘海虽然上学时没怎么学,却也知道北海公园不是海,他问:“还有什么海?”

司机迟钝了一下,如此一下,他那经验丰富的打闹不知已经多出了几套坑人的方案,他说:“什刹海。”

刘海上了车,希望走在沙滩吹着海风的时候让他能顿时看到光芒。在暖和的车里睡着了,醒来时司机很自然地宰了他一笔,他在乎不了那么多了。天亮了,同样冷,奔跑着,看看看大海什么样,沙滩踩上去什么感觉,转了好几圈,踩得仍然是坚硬的水泥地。不得不承认,那一大片湖就是司机说得什刹海。这地方若是情侣来那是合适不过,而对现在的刘海来说就是享受不了这份诗情画意。

他又上了一辆出租车没问;“北京有海吗?”

司机同样是考虑了一下,说:“北海。”看刘海要走,又说:“北戴河!”

刘海明白了,北京根本没有海,或者有,也没人告诉他。

天已经大亮,后海冷清依然,多的只是阳光照到半边墙壁上,没有人影。刘海沿着后海夹道一直走,他希望能一直走下去,斑驳的灰色墙壁总能让他尝到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走来的人总是走不到他跟前就会拐进另一个地方,所以刘海义无反顾地走到尽头,出来胡同便停下脚步,眼前的景象所蕴含的老北京味儿霎时少了一半多。他扭头往回走,一样又穿过后海夹道,右手边,沿着那一大滩还算是风景的水池子走,转了个弯才抬头,还不是那么热闹。他随意进了一家开门的饭馆,没用多少力气推开看似厚重的玻璃门,里面很暖和,有点儿暗。一名服务员笑着迎过来,问:“您好,几位?”

刘海找个地方坐下,说:“一位,招牌菜弄两盘吧,拿两瓶啤酒。”

紧了紧衣服靠着墙壁闭上眼,暖风不时地吹来,竟睡着了。这次睡得可没有那么舒服,耳边渐渐地吵闹起来,不时还有碰一下,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睁开眼睛,他已然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但还知道不能往后躺下,后面可没有床托着他。耳边的喧嚣小点儿了,刚要平静会儿一只手拍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喧闹声大了数倍,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先生,您已经睡了一天了,店里的座位已经满了,你能不能”

“啊。”刘海恍然大悟,站起来说:“我马山走,多少钱?”

服务员说:“你点的菜没有动,就不算钱了。”

刘海仓惶走出这个地方。霓虹灯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往后一转身,不禁深吸一口气,他想让洛亦过来看看,什刹海的夜景是属于年轻恋人的。

置身于繁华夜景不夜城中。

后海,也就是什刹海。与北海公园相连,因媒体的挖掘导致闻名来游玩的人不在少数。刘海却没听过后海这么名字,这里最多的便是小吃和酒吧,周围繁华似锦,人群杂嚷。他好像恢复了之前的日子,拥有着丝毫不怕迷路的精神,像是一个颓废的灵魂游荡在繁华,稀烂的凡间。走着走着,他觉得好累,两旁的繁华早已惹不起他的注意,他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地下,用耳朵听,哪儿安静往哪边靠。

“滴,滴!”略显刺耳的鸣笛声吓了刘海一下,他为此感到庆幸,让他知道还活着。给汽车让了路,这里相对来说较为僻静,身边是草坪,再往前是一家酒吧,显得高档。刘海踱着步走过去,上去台阶,这个酒吧以蓝色为主题,名字也是“蓝色星光”,进到里面还很安静,放着轻音乐。只听到小小的交谈声。他本不想来这种地方了,主要是因为他看见门口摆放了招聘启事,在招大堂经理,月薪5000~8000,个人条件面议。他主要是奔着薪水来的。发着深色幽蓝的吧台,慵懒地坐着几个人分散坐着,他拍了一下从身边经过服务员,说:“我来应聘大堂经理。”在服务员的引导上了顶楼,一个门口挂着金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总经理”。刘海敲敲门,里面应了声,刘海推门进去,看见了一个熟人。蓝明。

蓝明正坐在老板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表情耐人寻味,问:“你是来找我的?”

刘海坐下,说:“我是来应聘大堂经理的,妈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蓝明站起来,说:“我的眼睛还没瞎,据我所知你还没成年呢!另外,你不配。”

刘海站起来就往外走吗,蓝明说:“等等,洛亦有消息吗?”

刘海朝里面走过来,拽着他的衣领,盯着他说:“她是我老婆,不用你关心。”

蓝明一把推开刘海,说:“你们结婚了吗?王八蛋。”他抽了刘海一耳光。刘海还了两巴掌,蓝明拿着烟灰缸砸在刘海脑袋上,刘海把里蓝明从办公桌那头拖过来拽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

门突然被踹开,冲进来几个人对着刘海拳打脚踢。“妈的,行了,别打死。”蓝明站起来说。又抹了一把头上的血。

刘海眼睛模糊了,意识清醒,躺在地上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伤,他努力做起来又站起来,晕乎乎的。走向门口,“诶,你这样什么也做不了,你就是一个废物。”蓝明说。

刘海回头,满脸是血,说:“你也不配认识洛亦。”

两人说的话互相刺向对方的软肋。蓝明挥挥手,说:“带他去洗洗,我还有事问他。”

几个保安架着刘海到了一个小房间,给他洗干净了脸,抹上了药,有个人甚至还给他道了歉。上完药就出了这个小房间,头还是发昏,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蓝明走过来,看着镜子里的刘海,问:“洛亦真得没消息?”

刘海直起身子,说:“都是你们逼的。”

蓝明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上,说:“就在这儿干吧,正好缺一个大堂经理,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敢打我。”

刘海笑了一下,问:“你觉得我会在你这儿吗?”

蓝明说:“想想洛亦,如果她在这儿,会让你在我这儿还是在别人那儿。”说完走了。

刘海听了蓝明的话他能想象到洛亦哄小孩似的在他耳边说:就在蓝明那儿干吧,我跟他一起长大的,都是朋友啊!刘海又洗了把脸。

大堂经理,听着挺威风的,其实就是一帮服务员的头,负责服务生和大厅的一些日常事宜,每天要点名签到之类的,就是老板手下一个干活的。另外一个挺重要的是,就是接待一些重量级客人的人,领着他们进vip包间,要求忍耐度好。

介绍一下蓝色星光酒吧,酒吧有两层,实在大得很。一楼设有可容纳数百人的舞池,吧台,座椅等,可以直观二楼。一进门便能看到二楼的平台,二楼同样设有吧台舞池,vip包间,还有吊在半空中的dj。三楼是一层阁楼,主要是高层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当然也有刘海一个房间。除了这些之外,也有看场子的,由此可见蓝明的酒吧并不是完全正规的。如果一个有实力而且正常营业的酒吧只用正规的保安,执法机关就是酒吧最好的保护伞。像蓝色星光,动用一天几百块钱一个的黑社会小弟,这点就有点不打自招了。刘海第二天开始上班,整个场子都知道了酒吧来了一个新的大堂经理,昨天刚跟老板打了一架,任傻子也能想到他的不一般。其实刘海还真一般,只不过运气好点儿罢了,到哪儿都能看到熟人。蓝明家里的产业不止这一家,他家里主要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正如他所说酒吧只是用来消遣的,另外在后海他还有几家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