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如儿声声的关劝,也不再理会窗户里挤进来丝丝缕缕的寒风,哭累了,我就这样静静的靠在窗口前,仿佛死了一般,用迷茫模糊的眼,眺望远处的白色世界。
风好冷,但我发现自己的心比眼前吹过的风还要冷,又何只千倍百倍?
一直不安份的我开始沉默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如指尖的风,悄然远去,抓不住。
两天两夜,我拒绝了所有的食物和水,眼睛里只看得见一种色彩,那就是白,无穷无尽的白色,像一道永恒的风景,划过我的眼前,百看不厌。
陪同而来的三个将军和十几个侍官,他们为我如此绝望的模样而忧虑不已,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我吃点东西,可我就是没办法回应他们,我甚至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溶化在白色的雪里一样。
但是,我没有,马车里放着温暖的火炉,我在最初的瞬间,以为自己会心痛的死过去,甚至晕掉,可是,很遗撼,我不但没有死,还活的很好,脸色在渐渐恢复红润,而且也不在拒绝几位将军递过来的美味食物。
我的变化都是因为有人气急败坏的对我吼出一句话,虽然他用那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是很不对的,但是,我没有怪他,因为他说的很对,我如果真的死掉了,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真象究竟是什么?而且还会无辜的让几十条人命跟着我一起死去。
寂静无声的道路上,几十双被冰雪冻的泛红的眼睛在注视着无动于忠的我,我看着面前这位气喘不止的中年将军,他的眼神像雪一样冷,声音如雷般惊醒了打算沉睡不醒的我。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着急和愤怒。我轻轻的笑了,看着远处依旧雪白的群山。是啊,我在发什么疯呢?就凭如儿听到的那几句闲言碎语就否定了我们的爱情,那说明不是我们的爱情太脆弱,而是我太轻信传言,如果慎的心思真像如儿所说,我到那个时候再疯也不迟啊。
想通了这一点,我开始反醒自己这多疑的性格了,不要消极沉默,事情不是还没有到那种非死的地步吗?就算一切都是真的,我也要慎亲口告诉我,因为,就算我在怎么恨他,骂他,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唯一想要信任的人依然是他。
我的心情又开始转睛了,虽然窗外还是雪白一片,至少我不会在因为那件事情折磨自己和跟随而来的那群侍卫。
我的命在他们眼里还是占有极重的份量的,相信既然慎命令他们一定要把我安全送到凤仪山庄,相信慎不是放弃了我,一定有别的苦忠。
千里的路程不是我所能想像的那样短暂,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惶惶不安了。
之前还相信慎是因为有别的原因要把我暂时的送走,但是,我不懂,为什么要去一个那么遥远的地方呢?随便选一个近一点的地方或许还说的过去,但这样的距离着实让我很没底,慎,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你真的要弃我不顾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该怎么办?在异地简单的客栈里,我忽然泪如雨下,都走了快一个月了,窗外雪白的世界开始出现不同的颜色,所有的树杆都开出了嫩牙,可是,你呢?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我一想到你,心就发痛,慎,隔着千山万水,我该拿什么勇气去信任你?
夜安静的令人害怕,窗外的风声摇晃着烛火,树的影子重重叠叠倒映进客房,寂寞空虚围困着不能入眠的我,故意挥退如儿,就是为了能彻底的哭泣,表面上装作很坚强,很有勇气,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要当面问清楚真象,可是背地里,谁又知道我的不安和惶然?他们不懂我对你的思念,不只有那个让我不安的真象,我是真的好想你,每一分每一秒,你的音容笑貌都狠狠的霸占了我所有的思绪,心再一次窒息的难受。
路途很遥远,这是将军在临别客栈时对我说的话,我苍白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一抹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伪装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把握住你对我的爱。
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望尽前方淡薄的落日,我开始深切的想念你。
日复一日,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去一个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慎,我好不安啊,我不知道再走下去,是不是将永远见不到你。可是,如果不走下去,我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好为难。
终于,在雪尽的日子里,我们来到那个所谓的凤仪山庄,站在那清新怡人的山林里,抬头望上看,在群山环绕中,隐约看见红色的琉璃,溥雾映着朝阳,我们一行人趁着春天的风缓缓朝着那片陌生的地方行去。
近了,才发现这里的风景是多么的美,美的令人心动。
所有的人都惊愕在与大自然浑然一体的雄伟建筑中,那天然的美景晃动着所有人惊叹的目光。
我的神色在人群里显的格格不入,目地地是到了,但是回望无穷无尽的山路,真的很怀疑,我和慎是否真的能够再重逢。
“小姐,你看,这里的环境好美啊。”如儿惊叹的说。
是啊,很美,人为的建筑群,天然去雕塑,能不美吗?可是,美又能怎样呢?形单影只,身边一同欣赏风景的人远在天涯海角,风景再美又有什么用?我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我只要和他在一起,这点要求都过份了吗?
“你们是谁?”一句清冷的女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绪。
我们回过头,看见百花丛中缓缓走过来一个黑衣女子。黑色的绸服被风轻轻的撩动,给人一种神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