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升起复杂感,我的手紧紧的捏住他的衣摆,做下接受接骨的痛楚。
“娘娘,准备了,我要为您接上断骨了!”御医怕我忍不住痛,又提醒了一遍。
我咬住下唇,泪光灿灿的点头,“啊!”虽然有所准备,但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还是让我尖叫出声,我紧紧的的捏着他的衣摆,捏皱了型,依然减不下那钻心的痛,我瞪大眼,忽然看见安陵宇把手臂放到我的面前。
我脸一僵,低下头,恨恨的朝他手臂上咬去,身后传来他低低的闷哼。
我泪水纷涌,脸色惨白,强忍腿骨处传来的剧痛,终于,在一声脆响过后,我不支晕了过去,倒进身后结实的怀抱。
在一阵痛疼中,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那,入眼的是安陵宇心疼的脸庞,他的手紧握住我冰凉的小手,结结实实的包裹着,我有些感动,原来,梦境里,那一股安心的温暖是从他的手心里传过来的。
心里有些感激,我却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他对我从来都没有恶意,可我却不喜欢他强迫我做他的皇妃。
所以,我对他还是应该冷淡的。
“醒了吗?还会不会疼?”见我掀眼,他好似松了口气,低声询问道。
我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手来,别开头,假装忽视他的担忧,淡淡道:“我很好,无须皇上操心。”
“桂香,你是在生朕的气吗?怪朕把你关起来对不对?”他微微沉吟,又低沉的问。
我心一紧,不紧不慢的嘲道:“皇上又何必明知故问,如果你不夺取我的自由,我会傻到三米处的高空往下跳吗?如果皇上不要我做皇妃,我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出宫吗?”
他沉默了,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相信一定很难看。
“你就真的那么想要逃离朕的身边?这几日来,把你关在冷宫里,你以为朕好受吗?你是朕爱惜的女人,我想疼你都怕不疼不够,又怎么忍心把你关在寒冷的冷宫受罪?只是,桂香,你应该清楚朕对你的爱意?为什么会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你到朕的身边来,朕只想和你在一起,也有错吗?”安陵宇的声音不再冷漠,也不再创狂,几份失落,几份疲惫,让人听着纠心。
我的泪,从眼眶里无声无息的涌出来,不是我看不到他的真心,不是我故意要与他作对,而是我不敢去接受他的爱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他忽然苦笑起来,语气落寞下去,淡淡感伤中听到他的自嘲:“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朕以为可以撑控一切,包括爱情,所以专横霸道,以为只要想要就能得到,可是,遇到了你,你不会向别的女人见到朕就投怀送抱,见到朕就急切的表达爱意,你特别的让人难于忽视你的美丽聪慧,你真实随性,不会像别的女人刻意做作,喜怒哀乐在你的脸上一一展现,你倔强的眼神,闪动着不驯与骄傲,朕从来没有见到过女人如此的自信乐观,只有你,不畏强权,不俱威胁,活的自我率真,桂香,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十天,是朕最开心的日子,虽然,你总是对朕爱理不理,朕却还是难于控制的喜欢上了你。”
“不要再说了!”听着他的话语,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泣,我不是一直很讨厌他的吗?不是一直都恨他对我的无情吗?为什么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时要泪流满面?还心痛?
“这些话埋藏在朕的心里很久了,朕要说出来,让你知道朕不是对你漠不关心,也不是朕狠心要关你的自由,桂香,原凉朕的自私与霸道,朕是没有办法才会通过这种强制性的手段来得到你。”他的语气变得伤感而悲凉,满满的自责是他为自己的做法而惩恕。
我吸了几口气,忍着想哭出声的冲动,把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这些话能不能不要听?我不是故意要让他伤伤的,只是,我渴求的感情是完整的,谁叫他是皇帝呢?他要宠的女人后宫有三千,把感情分成三千分,我如果只有其中的一分,那我宁原自己没有得到过。
“桂香,你有在听朕说话吗?”他的手伸过来,想要拿掉盖在我脸上的棉被,我哑着声音乞求:“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他的手僵住了,几秒后,感觉到他步出了房间。
我把脸露出被外,发现早已湿润了,心难受的快要碎裂,用手捂紧唇,我哑声哭泣起来,为什么是这样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抽泣的哭了很久,慢慢变得安静下来了,蒙胧中,仿佛看见安陵锦煌的身影,他渐渐的远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再定睛去看,发现那个身影变成了安陵宇,他缓缓的朝我过来,俊雅的脸上闪动着浓浓的疼惜,他朝我伸出手,想要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他的手贴到我的脸庞时,眼前的俊脸忽然变成了冷浩月,他忧郁的眉宇,透着淡淡的伤感,安静的看着我,然后我听到他低声的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在酒店里等他,为什么没有等他来看我?我的心纠成了一团,窒痛难受,想开口解释,却发现他不见了,像一光影一般消失。
我心下一慌,急切的大喊他的名子,一回身,却看见古逸魂一脸失落的伫立在背后,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那双夜眸闪动着痛楚和挣扎,我眨掉眼中的泪水,朝他走过去,可是,眼睛慢慢清晰时,他却淡的仿佛随时会离开,我哭泣着冲上前,触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他们都消失不见了,都离我远去了,我身边一个个疼爱我的男人都走了,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