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偷取吗?薄唇闪过一丝冷笑,湛幽的黑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眼底丝毫不见半丝笑意,反而是更加地冷沉了起来。
看着再次去而复返的猛虎,朝雨已经吓到脑袋一片空白,全身浸透着死亡的气息,现在她的脑中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呆愣地看着利爪就要撕裂她的身体,她下意识地从心扉中发出最后一声喊叫:“麒御君——麒御君!”
她就要死了,她要见他最后一面,快点来啊,麒御君快点来啊!
朝雨在心底不断地呐喊!祈求麒御君快点出现,就算是死前的最后一面,她都愿意!
听到这声用尽所有力气的喊叫,他心里一紧,修长的大手用力地狠狠抓着一旁的树干,借以制止脑中的冲动,不过他脚尖往前,随时准备跃下去救她的时候,奇迹再次发生,比刚才更加猛烈的红光,激烈地射向往它身上扑过去猛虎中,在右前爪还没有划到朝雨的身上时,凶猛的老虎已然被红光打到在一旁,似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连挣扎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麒御君知道现在就是下去的最好时刻了,修长的身体运劲在脚尖上使力,往前轻轻一跃,瞬间来到快要昏厥的朝雨身旁,剑眉紧拧地看着她肩膀上的两个窟窿,伤口比他在树上看到的要厉害得多,而是很深,几乎要见到森寒的白骨,而且到现在这个时候,殷红的血还依旧流得凶猛,他冷怒地瞪了她一眼,冷冷说:“怎么伤得这么重?”
看见迟迟才来的人,朝雨没有生气,反而扬起一抹笑靥,开玩笑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你要去问问虎兄,干嘛这么不给面子,把我伤得如此重。”
听了她的回答,湛黑的凤眸更加凌厉地盯着她,似乎是发泄怒气地轻轻把她放在地上,抽出一直腰间的软剑,脸上满布森寒地走向覆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老虎。
看到麒御君这个神色态势,朝雨已然明白他想要杀掉老虎泄愤的想法,她硬撑着快要断掉的手臂肩膀,忍着眼前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的昏黑,从他修长挺拔的背后,用力地抱住他,声音里有着恳求地说:“不要,不要杀它!”
凤眸一冷,冷绝说:“它该死!”它不该把她伤得如此的重!
当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肩膀时,他就恨不得产生把它碎尸万段的冲动!
“它不该死,它不该死,它只是为了生存而已,麒御君放过它,求求你放过它,它只是一只可怜的大猫……”猛地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的朝雨,悍然倒在地上,被浓浓的黑暗把她整个的意识紧紧笼罩了起来。
大手稳稳地抓过她昏迷的身子,黑眸复杂地看着眼前苍白无力的小脸,薄唇不禁失去冷静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用尽力气地去救那只伤害你的老虎,你就真的那么心软吗?连一只该死,伤害你的老虎都不舍得责怪吗?”
想到刚才生死关头的那声呼喊,他英气勃发的剑眉更是紧紧地拧了起来。
修长的锐指暗暗运劲,用力地点上她周身的大穴,先制止那滚滚往下流的殷红血液,素来冷静的头脑中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报仇,而是止血疗伤,如果那些伤口继续这样血流不止半刻,她的小命就会随着血不断流逝而丢掉!
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身体,再走前,狠狠地向还在地上匍匐的庞然大物丢去一个冷厉的一瞪,满意地看到老虎寒栗地轻抖时,才施展深厚的轻功,矫健的双腿用力地上一蹬,瞬间跃去了三丈之远,用内力加在轻功上,他本来已经迅捷的速度更快了,很快他就看到那几间在黑夜中草棚……
看着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和淡黄的肚兜时,俊美如同神祗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纹丝不动,似乎对于眼前几乎能看到白森森骨头的森寒景象,见惯不怪,视若平常似的。
大手快捷利落地往依旧在冒着鲜血的窟窿洒下鲜红的金创药药粉,拿起一旁在柜子中找到的绷带,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伤口。
朝雨意识模糊,身体中完全被火辣辣的剧痛和昏沉的黑暗笼罩了起来,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痛!痛!很痛啊……”
看着她痛苦不已的小脸,麒御君心里清楚如果再晚来一刻,她的小命就休已,她会被这几个窟窿活活让血流光而死,一想到这,他英气的眉宇间更是冷厉地吓人,一股森寒的厉色源源不断地从他挺得坚硬的肩膀中缓缓散发开来。
“知道痛,为什么这么迟才用上它,你就不怕没命吗?”冷冷地对着没有意识的朝雨质问,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朝雨被这火辣辣的痛,狠狠地折磨着,根本不知道麒御君在说些什么,但是模糊的意识似乎潜意识地回答:“这样你就会放过我吗?”
利眸一睁,惊讶地看着眼前喃喃自语的女子,她的回答不像失去了意识,剑眉微蹙,深沉地看着她苍白无力的小脸和紧闭的痛苦双眸,再次冷沉地说:“不会,我一定要得到血凝。”
“然后呢?称霸天下,还是解救你心里那个深爱之人?”一丝冷嘲的质问,微微地在朝雨如画的脸上扬起,竟是如此的美丽和倔傲,似乎那抹嘲笑天生就应该在她的脸上绽放似地。
看着那抹嘲讽的美丽,利眸中闪过一抹熟悉,曾几何时在他的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厌恶,这一瞬间他心里惊疑重重,俊脸上更是罕有地染上估疑,他森寒地看着眼前紧闭双眼,但却笑得得意的小脸,强自镇定地问:“你是谁?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