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麒御君只是冷笑不已,锐利的眸子,冷沉地紧紧盯着屹立在黑夜中的客栈,“以尉迟尧小心谨慎的性格,他会让自己曝露在危险之中吗?不要说别的,就是眼前的这间云来客栈,单单里头的机关就可以让我们三马车的人有去没回。”
冷冷声音,在漆黑冰冷的空气中回荡,一字一字地飘荡在他们两人的耳里。
机关?兰冰澈一惊,怎么一时没有想到这个,但是一丝估疑在他的眼中闪过,有点不相信地说:“这里只是一间乡村的野店,真的会有机关这样神秘莫测的秘密吗?”
他实在是不能相信,尉迟尧会是一个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吗?
“呵呵,你真的想确定?”锐利的黑眸闲庭自若地看着兰冰澈,麒御君丰神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淡笑。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确定。”兰冰澈孥孥嘴,然后神情有点不自然地道:“只是你在说我要确定而已。”
不知道这个阴险的麒御君又想找些什么来算计他了,虽然他从不害怕麒御君的‘阴谋诡计’,但是他现在处于的地方是安昌,还是小心为妙。
“呵呵,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这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麒御君不置可否地说。
兰冰澈听了麒御君的话,瞬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妖魅妩媚的脸上浮现一抹让人看不出情绪的魅惑说:“从来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呵呵,身在尉迟尧的低头,胆小一次又何况,更者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君,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兰冰澈就像一个戳不穿的牛皮,麒御君只是挑眉笑笑,随即冷不防地说:“我们今晚要夜探运来客栈!”
“爷,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后面的四个字,在看到麒御君锐不可当的利眸时,自动识相地消音,她之所以能成为麒御君的影子护卫,除了过硬的功夫外,还有过硬的‘懂事’,因此,当她看到麒御君志在必得的眼神时,就知道今晚的夜探云来客栈是必去的行动,已经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了。
对于青影的惊愕,麒御君脸上的神情更是笑中带冷,他嘴角勾起一抹俊逸的浅笑,冷锐的黑眸却发出精利的锐光,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云来客栈,幽深阴沉地说:“不去看过,我是不可能安心。”
兰冰澈虽然自认比一般的人都要聪明上许多,但是他还是不能听明白麒御君所说的话:“君你所指是安心是什么?难道哪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必须要确定的吗?”
哪里不是只有尉迟尧和朝雨还有他们的人马?难道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
不对!不可能麒御君的探子知道的情报,而他兰冰澈的探子所不知道。
“你是知道朝雨失踪之前,曾经服下了天下的剧毒——毒蛊!”幽暗的利眸,深如寒潭地看着云来客栈顶头上的一根竖起的铁杆,幽幽地说:“那个毒蛊是用来抑止朝雨身体中的血凝效力。”
“为什么要抑止血凝?”这一刻兰冰澈完全地搞糊涂了,难道是关于那天晚上他偷听到的内容?
猛地,一抹震惊的煞白,穿透过他妩媚动人的俊脸上,他惊呼一声:“难道是为了让舞月的灵魂重新出来,控制朝雨整个的身体而专门服食天下最毒的毒物?”
麒御君轻缓地点头,暗叹道:那天晚上偷听的人果然是他!
“那天晚上你也听到我和舞月所谈话的内容,知道她用血凝和白珠作为交换,交换永远地,独自一个人地霸占她现在的身体,为了让她重新从沉睡中出来,我就和师傅商量,让朝雨服食天下最毒的毒物来抑止血凝霸道的护身真气。”
兰冰澈冷笑一声,妖魅的脸上满是不屑地道:“看不出麒御君你还真的绝情绝义,你居然还真的连深爱自己的女人都不惜惨绝地利用,还让她自己主动地服食你提供的毒蛊,难道你就不怕一下子毒蛊太毒了,不仅让那个深爱你的女人命不久已,还会让那个舞月的灵魂霸占一个再也没有生命力的躯体,让你的计划全盘皆输!”
麒御君面对兰冰澈的指责,面上的冷漠依旧不变,只是那双利眸飞闪而过一道快如闪电的亮光,那道亮光太快了,让人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就飞闪而去,消失不见了。
“我必须要确认毒蛊是否死在她的身体中!必须要确认里面的灵魂是谁!”麒御君只是平淡肃然地说了这两句话,随即跳下那个有着精美雕刻的栏杆,向云来客栈快如闪电地雷殛而去。
兰冰澈愣愣地看着他已然远去的身影,一下子居然愣住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他到底在自责些什么啊!
“该死的!”兰冰澈一拳捶在木制的栏杆上,狠狠地把精美的栏杆打个粉碎,怒炎冲冲地道:“该死的!一千个,一万个该死的!现在才来后悔和自责有屁用,她都快要死了,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才来自责,才来补救,你就以为你的补救会有用吗……真的会有用吗?”
痛苦地不断捶打着僵硬的栏杆,咚咚声,响彻整个黑夜,兰冰澈的怒火和疯狂,并没有让留在他身边的青影吃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当看到他紧握双拳的手,已经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时候,她才徐徐地随身携带的丝帕从怀中拿出来,轻轻地抓起他依然紧握但却没有继续捶打的拳头,冷静平和地帮他包扎。
“干嘛帮我包扎?我不需要!”一手挣开她继续握住他的手的手,但却奇异地,无论他怎么用力地挣脱,那只雪白的小手,很开就会再次覆在他的手上,继续完成那松脱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