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觉得奇怪,于是问:“尉迟尧,为什么要敲墙啊?”
不是为了惩罚玉琴刚才走了又回那事吧?
尉迟尧似乎能读心一般,冷冷地瞄了她一眼,眼中再也没有刚才逃难时的温柔,声音阴沉地说:“不是为了惩罚她刚才走了又回那事,我有我的用意,不用你管!”
朝雨愕然地看着阴晴不定,犹如小孩发脾气一样的尉迟尧,心里再次确定,古代的男人,都是没有进化的野蛮人,难道他就不能看在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对她温和一点吗?他刚才的温柔,还真的是昙花一现,瞬间即逝。
不过回头一想,尉迟尧平常不是很温和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看来会随时被杀死的环境,弄得已经失去了理性了!环境还真的会让人改变得厉害啊!
在漆黑的暗道上,依旧传来玉琴不放弃的咚咚咚声,每响一声,朝雨的心里就害怕一次,她好像能够感觉到尉迟曲,很快就会来了……追杀他们……他们再也没有半点的生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从暗道上方,传来了一丝人员杂乱的声响,听着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批的人,正往这里赶!
玉琴敲的满头大汗,听着这‘杂乱’的声音,娇艳的小脸,也不禁灰白了起来,她停下继续敲墙的动作,迟疑地吞了吞口中多余的液沫,“皇子……”
“别停,快敲!”尉迟尧阴沉森寒地看着她,脸上森寒的神色,大有她不继续敲,就会在此地把她杀掉的噬血。
看到这样,玉琴无奈地继续敲打着坚实不透风的石墙,心里的焦虑,愈来愈大!
“八皇子!这里有秘道,尉迟尧这贼人可能就往秘道逃去了!”这时猛然传来一声大喝。
朝雨一惊,心惊惧地提到喉咙上,小脸惨白地看着一脸阴森的尉迟尧,心里害怕地一塌糊涂,竟一时连声音都不能发出了,只能怔怔地看着尉迟尧,看着明亮的火把,似乎要随着大批的人马,进入这条他们赖以生存的暗道之中!
害怕,惊恐,一时袭上她脆弱的心里,她可能‘又’要再死一次了!这次不知道她可怜的魂魄,又要飞到那个地方了!
猛然想起,如果她死了,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她最爱的麒御君了,再也听不到他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了,再也不能看到他俊美无涛的冷凝俊脸!呜呜,她不要!不要……
“你们快听,有咚咚咚的声音啊,来人!尉迟尧这贼人肯定在里面,大伙快点随我进去抓拿贼人!”粗鲁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朝雨敏感的耳朵还似乎能听到他们跑下暗道的杂乱脚步声!
她害怕地看着阴森冰冷的尉迟尧,这时的他,完全没有明日的温和,只有冷厉如死人的噬血!
“敲!用力敲!”他哑声吼道,灰白的脸上,这时已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雪霜,锥心的痛苦,在他温文的脸上,清楚了然地看到。
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漆黑的暗道慢慢地变得明亮了起来,猛然,一阵强光,从尉迟尧的后方传来,她清楚地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高壮大汗,提着九环钢刀,疾驰而来,看着坐在石梯上的尉迟尧,提起发出熠熠冷光的大刀,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往下砍,目的明显地想要直取尉迟尧项上人头!
“小心啊!”
朝雨凄厉一叫,人猛地往前扑,想把尉迟尧拉开,这致命的一刀!
但是刀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拖他的身子,刀已经往下了!
她只能看到那个胡须大汗满脸的狞笑和兴奋,邪恶地狠狠用着冷光闪闪的大刀,在尉迟尧后颈滑过。
所有的杀戮,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之间!不知何时,可能是胡子大汗会到落下的片刻,玉琴因恐惧而无意识地敲碎了石墙中的一角,这样的时机,终于给她敲出一个小洞,瞬间破碎的石墙,似乎触动了暗道中的某些致命的机关,即时成千上万支,沾染着毒液的羽箭,在尉迟尧身后不到两尺的地方,猛然发射,胡子大汗刀子还没有砍下尉迟尧的头颅,就被猛地发射的羽箭,刺死倒塌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而这条小小的暗道上,也瞬间变成了恐怖的修罗地狱!后面追上来的追兵,被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钢刀片,飞快地滑过身体,霎那间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恐怖地躺在暗道的石梯上,潺潺地流淌着鲜红,而且还温热着的鲜血!
更为巧妙的机关,在发完毒箭的一瞬间,在尉迟尧身后,那个同样的位置上,徐徐从漆黑的上道中降下了一堵重达万斤的岩石石壁,完全把这条漆黑的通道封死了,而石墙边上,也不知从何时,露出了一条夜明珠通道来!
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朝雨不可置信地看着尉迟尧,惊讶的红唇,久久不能合上!
尉迟尧一直坐在石梯上,文丝未动,他清楚地看到朝雨惊讶而有趣的深情,幽深的黑眸愉悦地闪过一抹笑意,猛然间,心里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瞬间心里一堵,灰白的俊脸神情一紧,那抹笑意瞬间被一抹森寒所代替,修长的身子,阴沉地沿着夜明珠小道,率先走去!
看着尉迟尧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朝雨认命地拍了拍身子低下的尘灰,再次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去!
快步跟在后面,朝雨知道有了那块万斤石壁挡着,就算尉迟曲有十万人,都未必能追过来,于是心情大好地问:“尉迟尧你早就设想好今天的逃跑路线?”
尉迟尧俊脸一紧,漠然不吭声,只是双腿的步伐更大了,扶着他向前走的玉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怒气,只是某个粗线条的女人,到现在那刻还迷迷糊糊地,不会看人脸色地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