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问,公主你到底为什么事烦恼,不妨告诉姨娘,等姨娘帮你想办法,这不是更好吗?”看着自从出发后,舞月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舞夫人,终于忍不住地问。
朝雨凝视着眼前焦急担忧的妇人,丝毫不觉得姨娘的关心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姨娘虽然经历沧桑,但是认为热心的眸子中,闪着真诚的亮光,让她再次在无助的境地里,感到一丝无可比拟的温暖,单凭这没有办法代替的温暖,她相信了她和表哥,也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们从这个黑暗的漩涡中救出!
朝雨看看了车篷里只有她们两人,心里不由得一动!
知道这样担忧放在心里想,绝对不会想出任何好的办法,可能说出来,姨娘还能想到一个好些的办法!
瞳眸紧紧盯着温柔担忧的眸子,凝重地说:“我害怕麒御君会想出更恐怖的方法,来逼迫我们帮他找血凝。”
她心里知道麒御君对血凝是志在必得,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单今次的计中计,就可以知道他计谋之巧妙,心思之深沉,她正在害怕未来麒御君会用更为恐怖的手段来折磨她们。
“我看那天,他的人突然来到我的面前,后面还跟着阿木,那时我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而且早就等着我们走进他早已设好的计中。”舞夫人有着同感,沉声说。
“那天?那天我们各自逃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直烦恼着麒御君和梦境中大恶魔打赌的事,还有那天早上突然的惊吓,让她根本忘记了询问舞夫人那天之后的情况。
朝雨突然觉得她好像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就这几天,她已经有恍如隔世,命如浮萍的感觉,经历了几乎的死亡,经历了几乎崩溃的惊吓,还有跟一个计谋阴森犹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斗智斗勇,还有斗心,那样的经历,让她整个人快要崩溃了,她很想逃离这种状况,这种有让人窒息致死的状况!
舞夫人听到朝雨的询问,也不回避,温柔的嗓音徐徐地说出那天的经历!
“想起那天,还真的觉得惊险万分,为了能够逃出六皇子府,我和尉迟尧的侍女青枝,飞快地穿越过高高的围墙屋顶,在四面围困的情况下,也只有顶楼上的屋顶能救出我们两人的命。可能因为我们两个都身手不凡吧,又或者对手的士兵实在太弱,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总之她们很快就逃出重重士兵的包围,我们一直逃,一直逃,在走到一条暗巷的尽头时,我和青枝都看到了一个健硕黝黑的男子,他的双眼很大,很明亮,在漆黑的夜里,发出熠熠的光芒,我一时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是敌还是友。”
舞夫人定定地看着听得专注的朝雨,温柔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幽光,温柔沉静地继续说:“他缓缓走到我们的面前,在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的情况,以快到让人看不清的速度,把青枝打昏,然后对着我一笑,大叫一声‘你可以出来了’,之后我就看到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阿木,他双眼含泪,思念地看着我,呜呜……”舞夫人说到这里,不禁哭了出来。
看到姨娘如此伤心的样子,朝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地安慰着:“姨娘不要哭,现在不是我们都团聚了吗?不要哭了!”
好不容易舞夫人收住了溃堤的泪水,声音带着哭完之后的沙哑,细细地说:“见到阿木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来人要如何处置我们两母子都不要紧了,只要能够一起生活,就算是是死,也是一种幸福!尉迟尧为了控制我帮他寻找血凝,囚禁了阿木已经很久了!虽然我们见到阿木,我为了他的安全,逼迫要听命于尉迟尧的命令,帮她寻找血凝的下落,那也是为什么我在他面前,如此冷厉对待你的原因。公主,你不会怪姨娘吧!”
看着那双带着祈求害怕受伤害的温柔眸子,朝雨早已忘记了她的冷厉了,心里有的只是为姨娘的悲惨命运,而感到心痛,她的一生,能有几时的自由和如意,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被人控制而过着,那种非人的心里折磨,真的是不能说出的痛!
“姨娘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怎么会怪你呢!而且你那时也是迫于无奈啊!”朝雨贴心地说。
“公主……”
她看着那双闪着亮光的温柔眸子,再次徐徐地说:“而且你再也不要叫我公主,也不要叫我舞月了,从今天起你叫我朝雨吧!”
“朝雨?”
“是啊,那些舞月啊,公主啊,都是过去的包袱,我们要面对全新的未来,这些包袱又何需带在身上,拖缓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呢!”
“但是公主……”
朝雨及时掩住姨娘的嘴,再次严正声明地道:“叫我朝雨!”
“呃,是,朝……雨……”姨娘有点不习惯地叫道,然后说:“朝雨现在我们的性命都落在麒御君的手中,而且那次他派人接我和阿木,显然是有备而来,处于无助的我们,要如何才能逃脱他的手中束缚呢?”
“不知道,我刚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沮丧不已。”朝雨把头埋在双腿手臂之间,痛苦不已地呻吟道,这个难题,真的想爆她的脑袋都无法想出一个合适的算计出来!
而且以麒御君深不可测,漂浮冷绝的思绪,他很有可能在找到血凝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几个杀掉!
“朝雨……看来真的没有办法啊。”看着朝雨苦恼不已的神态,舞夫人也一时六神无主了起来,朝雨一直是他们几人中,最有想法的,就连上次和尉迟尧谈判,都能说服生性多疑的尉迟尧,把阿木放了与她团聚,这样的她,竟然现在都毫无办法,看来他们逃出生天的机会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