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喜欢的女人,一向不能大方,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就连天子也不能免俗。”他却回答的异常冷静从容,完全找不到破绽。
“看来,这件事,殿下还要介怀很久。”不留痕迹地撇开脸,望向眼前的满树“梨花”的场景,不禁停下脚步,看的出神。
“有你常伴左右的人,是朕,朕已经满足了。”他默默吐出这一句话,声音越说越轻,随着我的眼神,望向眼前那一片天际。
我微笑着,嘴角扬起的笑意,长久,没有逝去。
“若是殿下和臣妾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先走,剩下的那一个,似乎太过孤单了些。”我笑着侧过身子,轻轻倚靠在他的胸膛前,伸出手,注视着雪花飘落在我的手心处,覆盖在那一颗朱砂痣之上,最终,融化,汇成一滴水珠,失去原本的冷意。
“想要摆脱朕,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笑意,蓦地冷沉下来,紧紧拥住我的身子,声音之中夹杂了一丝我无法辨别的情绪。“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有几十载,没有人会孤单。”
“你说过,如果身子养好了,我们可以有很多孩子,到时候,后宫会很热闹。”他笑着吐出这一句话,我却一阵鼻酸,随即,惹来心酸的感觉。
双眼变得****,那幅画面太过美好,我甚至不敢想象。
“你是朕的妻子,朕的皇后,没有得到朕的允许,哪里都不准去。”他的语气,再添几分霸道的宣誓,紧紧扳过我的肩头,要我面对着他。“就算有朝一日,我们要变老,要离开这人间,也该在一起。”
我们说好的,生死都要在一起。这似乎是一种,最沉重,也是最美好的誓言。
“虽然我们之后还有几十个年头,不如趁如今,彼此守住这个承诺。”他说得再认真不过,脸上再无一分笑意,似乎要我牢记,他今日所说过的话。
承诺自己无法达到的诺言,我不该。我承担不起,他的承诺。我们真的可以,不会撇下另外一个人?这人生,太不可预知,我不清楚,我们之后还会遭遇一些什么。
只是,心头一紧,我默默抬起眉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望着轻薄的水气,飘逸在空气之中。
眉眼带笑,眼眸晶亮,我暗暗扬起嘴角的笑意,语气添了几分坚定。“只求,殿下不会松开臣妾的手。”
这一句话,是对他的承诺,最好的回应。
至死不渝,才是真正的奢望。但是,我却想,最后再奢求一次。
他但笑不语,黑眸渐渐转为深沉,站在我的身旁,手边蓦地传来一阵暖意,我感受得到他熟悉的温度。
他轻轻的,牵住我的手。像是,在触碰一碰就碎的美好,那么小心翼翼,却又不缺呵护的力道。
那一刻,心中,缓缓划过一丝触动。
一步一步,华丽到荒芜,但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悔。
彼此沉默着,相顾无言,走过隆华宫,羽衣宫,后花园,景岁殿,却没有半点疲惫的情绪。像是……每走一步,都走过过去的一日,从相识,到彼此伤害,最后,却各自交心,成为最重要的人。
“那个孩子,若是没有天赋,他便是殿下的子民,若是有天赋,则可以成为殿下的臣子。但是,殿下是君,他是臣,这是他不必遵守的道理,他不会逾矩。”在回到羽衣宫的时候,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律儿身上,我浅浅微笑,吐出这一句话。“这个孩子,臣妾会看着他长大,教导他为人出世的道理,但若是他,有跨越这条界线的时候,第一个不会容忍的人,便是臣妾。”
“如果相信臣妾,殿下请宽心对他,不必再将当年他父亲的恩怨,转移到他的身上。”
“也许,这个孩子并不是朕的心结。”他的眼神一沉,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只要他对朕心存感激和尊敬,决不大逆不道,自然可以成为一个人才。”
我但笑不语,知道时间,自然可以改变,他的态度。
真正可以令殿下释怀的人,其实是律儿自己。他不必知道自己的过去,只需要像一个正直之人,一般活着,就好。
这个孩子,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我,不会容许。
“晚儿,还记得那次花灯大赏吗?”他话锋一转,眼眸渐渐深邃。“在你放花灯祈福之时,其实朕也许了一个心愿。”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默默望着他的脸,听下去。
“那便是……”他顿了顿,黑眸紧绝,嘴角边逸出这样一句话。“请求上苍,赐我们一个皇子。”
我淡淡笑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朕相信,很快,上苍就会顺遂我们的心意。”他扬起嘴角好看的笑意,轻柔捉住我的手,丢下这一句话。
“嗯?”我有些许不解,不明白,他喜从何来,微微蹙眉,陷入一阵困惑。
“晚儿,这次朕有把握,你会替朕带来一个皇子。”望着我有些疑惑的神色,他肆意笑着,默默拥我入怀,笑着吐出这一个字眼,语带宠溺。“傻瓜。”这样,那些守旧的大臣,再也没有立场,多说一个字,他不想听到他们的废话连篇。
“瑞雪兆丰年,明年的收成想必很好。”他移开了视线,默默望向天际,声音之中少了几分低沉,多了几分企盼。“到时候,国泰民安,天下和乐,朕就真的宽心了。”
“明年,朕想要带你出宫游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