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悠然笑道,“昨日您不是来了?”按照他以往,一般是一周来一次。
“今日正好无事,就过来看一看。”他甚为悠闲地说道,“距离春考不到半月,不知甫公子复习得如何?”
歩悠然面露尴尬,“恐怕要落榜了。”
他笑了笑,笑如春风一般给人一种清爽之气,抬眼,“听闻甫公子是从浙洲而来?”
歩悠然惊讶,“你怎知?”
他不答反问道,“那……你可知浙洲的甫霸仁?”
歩悠然一下子豁然,想必此人便是甫老爷在京城所托之人,她有些讶异,没想过甫霸仁竟还有这等关系。于是心情稍显轻松,说道,“那是我爹。”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及,反倒话题,“甫公子对为官怎么看?”
“为官?”歩悠然一时间被问得有些糊涂,她险些没有跟上这个人的思维,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涉及了为官上,她笑了笑,想到了***说的反四风,不由脱口而出道,“当官就该坚定信念、执政为民、实事求是,艰苦朴素,厉行节约,以身作则,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
男子表情未变,眼眸依旧含带笑意,“倘若这就是春考题,恐怕甫公子就要落榜了。”
歩悠然一怔。
男子负手于身后,瞥了一眼酒楼外早已等候的那些士子们,说道,“甫公子还需要再了解了解当下的局势。”
歩悠然愣在原地,看着他粉嫩的背影迎向那几人,转身进入酒楼。
……
是夜,歩悠然坐于床铺上,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总是在想着那人说的话,似乎话里有话,莫非……这便是考题吗?
可若真是考题,为何他就那么肯定她说的那个答案一定会落榜呢?
局势,当下的局势……
佞臣当道,贪污腐败,官不似官,百姓困苦,皇帝昏庸,太子亦是形同虚设,朝廷内的忠臣一个个被铲除,余下的都是那些懂得谄媚之术的奸臣,以宰相为首。
歩悠然叹了口气,不由了然。
是了,倘若这真是春考的题目,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判卷子之人看了定是不悦,随便卷子一甩恐怕连碰都不愿再碰。
这样的局势真是令人灼心,想一个国家能有这样的一日,想必也是日子不长矣。
……
正式考科举的日子到了。
此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殿试。乡试分三场,分别考四书五经、策问、诗赋,每场要考三天;会试同上,但录取率极低,大概是二十取一,和现代的考重点本科的概率差不多。
民间听闻有个人考个举人,就连考了二十多年,七次没考中,直到第八次才考中,不过此时他的黑发早已成为了白发。
跟此人相比,歩悠然还是幸运的,也或者说是甫霸仁关系运筹得较为不错,其实她根本无需太过复习,也可轻松达到此程度,只是歩悠然也是考完以后才知晓。
转眼到了殿试阶段,这时所剩的人已是寥寥无几,凡是到了这等阶层的统称为贡子,若是过了殿试就成为了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