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咬唇,其实她也不懂,也或许说她并不清楚到底楚瑾瑜是猜到她真实身份的哪一层,是甫一步?还是……步悠然?
傅子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当真不认识他?或者以前未曾见过?”
步悠然心虚地转过身,假装镇定地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我怎么可能见过,他虽然是去过浙洲,可那时我根本还未去投靠我叔父。”
傅子博笑了两下,“紧张什么,我也只是说一说,倘若你们俩认识也无所谓,反而更好。”
步悠然不懂,扭头看他。
“这样容易取得他的信任,对你将来仕途有益而无害。”傅子博说道,“太子现在已经完全被他玩弄于股掌,纵使将来可以即位,也只会是下一个光景帝,现在的满腔抱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殆尽。”
步悠然再次蹙眉,“你想说什么。”
傅子博苦笑,“我想说的就是你心里想到的。”
他看步悠然并不打算说出来,于是继续说道,“只要他继续在朝一日,这天下就永远是他大奸臣楚瑾瑜的,不管要扶持谁上位,想要真正活得有尊严,就必须要绊倒他。”
“我虽然不没有参与到朝政,但亦是看得出来,现在宰相是一手遮天,不仅握有军权,还把握着经济,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轻易地谈搬倒?”
“我需要外援。”傅子博说道。
“外援?”步悠然扬声,“你是说……你要与其他国家联手?”
他点头。
“这样的风险很大,倘若你输了,宰相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赢了,却也未必国家就属于太子。”步悠然看过许多电视剧,这种外援的后患还是无穷的,并不比一个楚瑾瑜来得要小。
“我会尽量排除这些隐患。”傅子博笑了笑。
步悠然看他一副胸有成竹,不由又是疑惑问道,“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不怕我会是奸细?”
“是不是奸细无所谓,我只知道你的最终目的即可。你要扶持甫善,我帮你达成。”
步悠然诧异,“太子呢?”
“你不是也说过,只要甫善坐上那把龙椅即可,可见多长时日并无关系,一日也可,两日也可,历朝也有这样短日的,况且甫善志不在此,并无威胁。”他笑道。
“那你要我做什么?”步悠然看向他。
“我发现宰相似乎对你与旁人不同,我想让你取得他的信任。”
步悠然不由冷笑了一声,“你的算盘也打得很好啊,看起来观察这般细致入微,看来已经早已开始筹谋。”
傅子博站起身,“阿步,倘若你在我的位置,倘若你一直生活在京城,倘若你真正成为光景朝的大臣,你就不会这般说了,你该听听百姓对他的评价,看看这些大臣对他的战兢,整个朝野被他玩弄,奸臣得道,小人得志,这样的生活,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是不是该除掉?”
步悠然沉默了,内心有些挣扎。
“你让我想想。”
…。
步悠然回到快餐店,已经快亥时,店内留了一名配送员等候她,与她交了钥匙,便离开了。
步悠然将门从内拴上,洗了澡,卸妆,将人皮面具从脸上揭了下来,放松地躺在了床铺上。
这次的穿越比前两次生活质量都要好,第一是因为银子是自己赚来的,所以想怎样花便怎样花,光是这个床铺,步悠然就铺了将近五条褥子在底下,乍一躺上面,犹如软床垫一般,令人说不出的舒适与温馨。
步悠然早上时本就有些感冒,到了晚上,却越来越感到严重,头痛欲裂,躺在床上却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步悠然冲动地就要起身去开门,猛地下床,却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用手触碰脸颊,忽然想到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未贴上,于是对着门外嘶哑着嗓音喊道,“稍等一下。”
她慌慌张张地对着镜子贴好,待穿戴整齐,此时已经过了约有一刻之多,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大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
步悠然在楚瑾瑜那边见过这个侍卫,不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侍卫上前一步,拱手道,“公子,我家大人有请到府上一叙。”
步悠然迟疑,“可是我该去……”
侍卫又说道,“大人说其他的都不用担心,此次让您过去就是为您高升一事。”
步悠然蹙眉,“那你在外面再等我一会儿。”说完,她叫大厨跟了进来,特意将自己去向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大厨,“帮我送到太子太傅府内。”
交代完毕,便换上朝服,跟随着侍卫上了一辆马车而去。
巍峨的宰相府,其富丽堂皇绝对是不逊于皇宫内的任何一座宫殿,放眼望去,其造价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宰相府的位置绝对是官宅里最佳的,按照现代来说,就是北京城二环以内,中轴线之上的黄金地段。
步悠然走在铺设的石子路上,拾级而上,直至过了一座水池,不远处有一个八角亭。
亭内坐有两人,一人穿着紫色衣袍,俊俏的侧脸在出升的太阳光洒映衬之下越发如雕刻一般的美艳,令人挪不开眼,而对面的那个人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他口中说着令周围人听不懂的话语。
随着步悠然走进,话语越来越清晰,她讶异,这不是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