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她满意地笑了笑,“那就不好意思,笑纳了。”
接下来,她就将恶趣味男人对她说的那些信息一字不落地转告给了许汉,另外还附加《十面埋伏》这首曲子的创作背景,好歹也令他这一万两银子花有所值。
许汉听得懵懵懂懂,直到走时依旧眉头紧锁。
刚送走了许汉还没一刻,雪国的文景天又登门造访,她如法炮制,亦是又得了一万两。
歩悠然喜滋滋地走出包厢,今日可谓是大丰收,却都托恶趣味男人的福,她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刚送走了文景天,她便要差人给恶趣味男人去送信,信中自是告知那二人已来,并知考试信息,可当信折好,却又犯难。
她好像不知道那恶趣味男人住哪里啊?
甚至连他的全名都不知,又如何能将此信送给他?
歩悠然懒散地坐在椅上,将写好的信无奈地折成了飞机,随意地在屋内扔来扔去……
“步姑娘今日看起来很忙。”
歩悠然循声一看,赶忙站起身,“李老板?”
李有才笑了笑,“姑娘方便吗?”
“有何不方便,进来坐。”歩悠然回道。
李有才接过歩悠然倒来的水杯,沉淀了一会儿,说道,“昨日柳公子找我要多开出一个月的月银,当时我就在纳闷,后再一细想,却想到了姑娘这里。”他垂首,“是我考虑不周,让姑娘这几日煞费心思去筹钱。今儿个下午,我着人去为姑娘将住费给结了,没想那店小二告知刚结完,于是心中更为内疚,若姑娘肯原谅李某的失误,就将这银子收走。”
歩悠然低头看了一眼李有才递过来的银票,有些犯难,其实她真心不想收下,毕竟之前的住宿费用都是他帮助结的,现在却又因为忘记住宿费而内疚,这内疚却也令歩悠然感到一丝丝难堪。
她勉强笑道,“李老板,倘若您还让我能在您面前自在一点,还是将钱收回去。”
李有才是个聪明人,自是懂得换位思考的道理,其实这次过来也是经过几番考虑的,若不是满脑疑问,定再淡定沉着一点,待事情明朗再出面解释。
他低着头将桌面上的银票拿回折叠好塞入袖内,叹了口气。
“李老板觉得这茶味道如何?”步悠然转话题,问道。
李有才目光寻向面前的那杯茶水,摇头笑道,“步姑娘与李某相处多日,定是知道李某并不喜茶,更不懂茶,但是这茶香气淡雅,应当价格不菲。”
步悠然偷偷窃笑,“您猜错了,其实只要二两银子。”
李有才抬了下眼皮,瞟向步悠然,脸上笑容渐敛,表情令人难以形容。
步悠然刚欲准备放声大笑,却看到李有才脸上僵木的表情后,却也禁不住尴尬了起来,她赶忙解释道,“开、开个冷玩笑……”
“冷玩笑?”他重复问道。
“呃,太冷了……”步悠然转过身去,不由心里慌乱,抬起手臂忙在耳旁煽风。按照她的逻辑,李有才的反应应当是笑得前仰后合才对,可现在这副画面却是令步悠然大失所望却也意料之外的。
李有才看着步悠然的背影,掩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破屋内沉默问道,“不知步姑娘和楚老板是怎么认识的?”
楚老板?又是楚?
步悠然眉宇微蹙起,扭过身来,看向李有才,“不知道李老板说的是哪个楚老板?”
“就是……”李有才刚要提及那夜看到楚瑾瑜送步悠然回来,但心思一转,想到楚瑾瑜此人心机深沉,难以揣摩,或许他并未告知步悠然真实身份,于是又赶忙改口说道,“我弄错了。”低头又是喝了两口茶,似是漫不经心地又提起话来,“柳公子这两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步悠然故意冷哼,“他心情不好才怪,估计是躲在犄角旮旯地方看我窘境呢。”
李有才摇头淡笑,“你们二人还真挺像,嘴硬心软。”
步悠然赶忙辩解,“我才不像他。”
李有才无奈,“前几日用马车送步姑娘回来的那名公子可是旧识?”
步悠然努力回想,似乎这段日子以来接触最为多的人便是恶趣味男人,况且也只有他有马车接送于她,她连忙摆手撇清,“不是,我和他也是来了雪国以后认识的。”
“可是这几日刚刚见面的?”李有才身子略微倾靠。
步悠然仔细一回忆,发觉还真是巧,似乎她刚到雪国就与恶趣味男人有了各种先后的缘分,忆及曾经种种见面,就情不自禁地发笑。
李有才看到步悠然脸上笑容,心中一慌,怕是应了心中猜测,赶忙又多加问道,“莫非真是这几日认识的?”
步悠然晃神,看到李有才已经凑到一尺之距的大脸,吓得险些从椅子上后仰过去,她手扶住桌面,尽量让自己身体稳住重心,“李、李老板……”
李有才这才发觉自己的担忧已经令他逾矩,赶忙坐回了身子,再次端起茶杯,试图压住内心的狂乱,其实他的担心是并非无道理的,楚老板这个人向来是看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无论是什么手段,况且他的人脉广到可以通各个国家,似乎这些国家的皇家都敬畏他三分,而且这个人心思极为复杂,难以以常人心思来揣摩,向来人家得罪他一分,他以十分来回报,就李有才所知道的,这些得罪他的人从未有过一个好的下场。
李有才再次恢复了淡定,他为自己刚刚的失礼道歉,又解释道,“李某实在是担忧姑娘被骗,雪国虽然民风不错,但坏人亦不少,姑娘切不可掉以轻心。”
步悠然点头,觉得此话无瑕疵,甚为在理。
李有才看时辰已不早,更不敢再深谈此话题,且刚刚嘱咐的话语也已经说到,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