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言语过失,忘记考虑当事人的感受,不由有些愧疚,“吃饭了吗?”
“还没。”
“那等什么,都晌午了,还不一起吃去?”
于自谦一怔,前些日子他三番五次相邀,步悠然却一次机会也未给,而眼前却因为楚瑾瑜的一次偶然造访,反倒成功了。
其实,他心底明白是因为步悠然对他的一次“施舍”,但哪怕是“施舍”,他也甘愿受之。
……
于自谦回到府邸时,已经下午,这顿饭吃得时间稍长。
史生看到于自谦一个人回来有些意外,“公子,您怎么没带步姑娘一起回来?”
“她还要回山庄。”
史生无奈,“所以,您就让步姑娘一个人回去了?”
于自谦本欲低头向屋内走,听到史生这般问及,不由停下脚步,扭头看他。
“公子,您以前不这样,哪一个姑娘您不是以礼相待,至少也应当送回家,纵使人家再推拒也要坚持。可为何到步姑娘这里,您怎么反倒犯起傻了呢?”
史生的一席话让他反思,回想在这里遇见步悠然的种种,似乎他总是很被动,相比较楚瑾瑜,虽然看不懂他的内心,但那幅淡然的心境却已经让他不战而输。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在生意上,就算是对手很强大,他也会去尝试去挑战。
可如今面对感情,他为何会变得退缩,懦弱了呢?甚至还未有所举动就想要退却了呢?
如若撇开楚瑾瑜,他就一定会努力迈前一步吗?
答案,似乎是……肯定!
他的内心已经彻底被“楚瑾瑜”三个字所打败,明明他的容貌不及他,明明他只是一个外国的商人,明明他的家世背景是个未知……可莫名地他强大气场让人窒息,他普通的容貌站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却又奇怪地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于自谦内心矛盾复杂,他想要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畏惧,大胆向前,然而却又被前方的“楚瑾瑜”三个字所阻隔。
史生叹道,“老爷今日捎来信。”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他。
于自谦拆开,大致扫了一眼,又折叠上,塞了回去。
史生不去看也知道,少爷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老爷定催着他回去相亲。
这样的信笺今年已经收到了四次。
……
在安城,有个媒婆,年约四十,长得普通,肤色暗黑,头上别着一支钗,耳上戴着一朵大红花,关键是嘴角上方的那颗黑痣,简直就是媒婆这个职业的最大特征。
她姓安,祖辈四代以作媒为生,凡是经过安家媒婆接手的,不敢说百分之百成功,但百分之七十,是跑不了的。
所以,冲着这个好口碑,有很多其他城县的单身还未娶还未嫁的单身男女,都会让其家人特意来求安媒婆作媒。
这日安媒婆一早就穿戴整齐,带好了物件等,来到了于自谦在安城租下来的宅子内,进来的时候,正好步悠然和于自谦在讨论喷泉与拱桥的位置设计。
“公子,安大娘来了。”史生提醒道。
步悠然一看,“你有客人?那我下午再来。”说着,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