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困惑地摇了摇头,近在咫尺的大卫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优雅的暗香,让我刹那间有些失神。
“柴,注意力集中,看着这火柴,然后凝聚意念,心中只想着一个目的……点燃它。我相信你会成功,这只是个小把戏,并不难。”
我好似被大卫催眠,或者是那句小把戏挑起了我心中的不服,精力立刻集中起来,下意识里,我甚至用上了在三年长梦中学来的内功心法。
嚓的一声,火柴头上突然爆出了一圈幽兰的微光,然后整根火柴在我的眼前燃烧起来。我怀疑自己是那个看到烤鹅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对这突然而至的奇幻有些不能接受。
“哈,你成功了!祝贺你!柴……”大卫热情地把我拥抱进怀里,甚至在我的面颊边留下了亲切一吻。当然这吻跟爱情无关,我自己明白,却不小心扭头看到一直陪伴在旁边的令狐恩强眼睛里妒嫉的火焰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好像要跟大卫开仗一样。
切,这男人!某人说的不错,男人都是唐伯虎,只要给他一点微笑,他就以为女人都是等他来点的秋香。我感觉令狐同学已经不是柳下惠,以后不能随便跟他开玩笑了,可别真的成了小曼口中吃窝边草的兔子。虽然令狐的确很优秀,很英俊,也很有男人魅力。
一个人的心总共就那么大,放下一个人就再也放不下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起码我是。不过十分可笑的是,我的心里念念不忘的,竟然只是一个存在于梦境中的古人。
这话不能说出来,其实说出来,谢小曼也不信。
魔术师大卫在我的头上戴了一个意念感应器,让我躺进一只架空起来的不锈钢箱子。现在的我,只身躺在一座小小的海岛上。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可以听到海鸟在四下鸣叫的声音。
“柴,准备好了吗?”箱子中忽然传来大卫的声音。
“准备好了。”我静静地答道。
“柴,相信自己。你只要把意念集中到左耳边的那个传感器中,我这边的感应器就可以接收到你发出来的意念电波,你就可以穿越大海回到你的城市中来。”大卫信誓旦旦。
渐渐有轻柔的音乐响起,我的意念在被催眠之前努力集中起来。
令狐恩强万分担忧地看向远方那座小小的海岛,那个海岛上有个可怜的女孩,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面对未知。
“真的可以穿越吗?”他知道这样问对大卫这样著名的魔术师来说是不礼貌的举止,可他仍然忍不住问。那个在他的精心治疗下醒转过来的女孩,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心。假如没有小曼,他希望自己就是照顾她一辈子的那个人。可惜假如不是现实,假如只是假如。他只能看着她形单影只,孤苦无依,却无能为力。
“可以。我曾经与泰国一个瑜伽大师成功地进行过一次峡谷人体转移。”大卫一边聚精会神地细心地观察着放在岸边开阔地上的各种仪器,一边用望远镜往海岛方向看。
“柴,准备好了吗?”大卫在检查完毕后,通过传声器问。
“准备好了。”传声器里传来柴芷青平静的声音。这是令狐恩强最后一次听到柴芷青的声音,他后来反复对谢小曼说,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让她去做这件危险的事情呢?
柴芷青失踪了。
从那句话后,柴芷青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影。
“怎么可能?”大卫在等待半天后,打开岸边早就准备好的接受器,那个同样是铝合金打制的箱子里,除了各种嗡嗡作响的仪器,没有一点柴芷青的蛛丝马迹。而那所孤岛上,工作人员也发回人已消失的绝望信息。
实验失败了!大卫痛苦地蹲下身去。这痛苦,比他只身关在冰窟窿里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还要来的巨大。
“对不起!对不起!”大卫冷静后,站起来面对现实,对呆掉的令狐恩强深深道歉。
可是人没有了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数小时前还对他嫣然而笑的美丽女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不!你要找回她来,你一定能够把她找回来!”令狐拽住大卫,阻止工作人员收拾已无用处的仪器,神志错乱地对大卫嚷嚷。
“一名中国女子在世界著名魔术师大卫·科波菲尔的人体转移试验中无故失踪!”这一惊人消息立刻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地球的各个角落。
卫星,雷达,世界各国各种各样先进的传媒仪器,都对准了这个发生了离奇事件的海滨小城。一夜之间,作为柴芷青代言人的令狐恩强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得不承受着各方面无法承受的压力。
“芷青,我求求你,赶紧回来吧……”看着日益消瘦、痛苦不堪的令狐恩强,谢小曼欲哭无泪。
虽然大卫·科波菲尔赔偿给柴芷青母亲高达一百万美元的赔偿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无缘无故消失在时空中,实在是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这个分解成微粒以量子态隐形传输中的女子,在那个常人无法抵达的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当我把意念集中到左耳边的感应器后,我感觉到自己仿佛中逐渐分解成了无数高速旋转的粒子状态,这些细小微粒构成的身体,轻得像一朵云,仿佛被某种旋力吸引一样,在一个同样由微粒组成的空间里飞速前进。
突然,面前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黑色空洞,我云尘一样漂浮的身体立刻被两股看不清的力量分别向两个方向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