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佛珠乃是世间至阳至纯之物,意念驱使,将舍利佛珠中的阳气从百会吸入下行,阴气由两脚涌泉吸入上行,导引两股真气在赵德芳丹田内汇聚成太极形,并缓慢旋转。
一股暖暖的真气,从赵德芳的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跷库”流注,折而走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肩、背、颈而至“玉枕关”,此谓“逆运真气通三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百会,分五路下行,与全身气脉会于中丹田,再分主次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如此循环一周。
原本因为运功发力自己又有身孕在身,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渐渐随着真气游走,阴阳交汇,自己的身子竟然也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气有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
原来这九阳真经第一式第二式……太极聚气和氤氲紫气本就是阴阳双修双补。歪打正着,替赵德芳疗伤的同时,没想到自己也受益匪浅,功力瞬间有了质的飞跃。
氤氲的雾气充盈着整个房间,雾气蒸腾中,我将赵德芳抱起来放进木桶里。第一盆的水,有些墨黑,第二盆的水,有些昏黄,直到第四盆水,水色才澄清如初。将人从水中捞起来,擦干了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自己也已经被热气蒸得头晕眼花了,靠在床边定了定神,这才疲惫地打开房门,让房昭亮唤人来将室内清理干净。
赵德芳一直昏睡不醒,因为被我点了睡穴。这个时候,对大病初愈的他来说,休息是最好的良药。
三天三夜后,八王赵德芳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朦胧中存在的那个人,可惜没有,有的只是房侍卫等人满脸的惊喜莫名。
“王爷,你可醒了。”房昭亮喜极而泣,诺大个人,竟然呜呜咽咽跪在地上边咧嘴笑边抹起了眼泪。
“她呢?”赵德芳眼神迷离,好似还没从睡梦中彻底清醒。
“夫人走了……”房昭亮声音低了下去,有些垂头丧气,暗恨自己无能。他明明知道王爷喜欢梦蝶夫人,而梦蝶夫人心中也爱着王爷,却无法消除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和隔阂。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偏偏要互相折磨?
“为什么不留住她?”赵德芳有些失望。他知道是她救了他,那仿若梦境的相会,淡淡的花香,柔软的肢体,他即使睁不开眼动不了身也知道身边照顾他的那个人是她。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房昭亮一俯身跪了下去,手中却擎起一个楠木盒子,“启禀王爷,君夫人走时交给属下一个盒子,说,如果王爷还记得她,就将此盒交给王爷。”
赵德芳怔怔地看着这个楠木盒子,不知道君梦蝶留在这盒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指尖触在盒子上,略略犹豫了一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用力,盒盖就被打开。
盒子里面竟然放着一串用黄缎子包起来的佛珠,一卷没有装裱的短画轴。
温润的佛珠,流泻着淡淡的光华,似乎有着说不出的亲切。
缓缓拉开画轴,画轴开端书着锦瑟二字,渐渐拉开,只见绢面上用简约的手法画着一架古琴,古琴模样古朴,却奇怪地断了三根弦。
三根断弦如女人飘落的青丝,若有若无地垂伏下来,整个画面弥散着一种淡淡地哀伤,以及无言的控诉。赵德芳只一见那古琴独特的样式,脑中顿时如遭雷击……凤尾古琴!天哪,那断去的三根弦,与当年情景何其相似!
赵德芳修长细白的手指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心怦怦跳着拉开画轴,画页末端竟然用他曾经魂牵梦绕无比熟捻的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一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青儿!”赵德芳惊呼出声,怎么可能,这字迹明明是新写就,怎么会是青儿的笔迹?
疑念即起,顾不得病体初愈,也顾不得王爷的体面,赵德芳径自走进马房牵出坐骑,翻身上马,直奔寻梦居而去。房昭亮与随身保护王爷安全的几名铁卫,急忙策马急追。
青砖墙,茅草披顶,瓦楞作檐,普普通通的一处民居。
赵德芳一看到那沉沉斑驳的黑色门扉,面色顿时激动起来。来到门前飞身下马后,将马在门右手墙壁上突起的拴马桩粗粗拴住,几步跨上石阶,伸手略略犹豫了一下,继而咚咚敲起来门扉。
渐渐就听到门内走来一个人。
赵德芳心头如撞鹿,即迫切地希望那来开门的人是君梦蝶,又忐忑不知道该怎样对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是叫她梦蝶呢?还是叫她青儿?
门,吱呀一声打开,内里探出头来的既不是小焦小孟郭旭,也不是君梦蝶或者王兰英,而是一个看起来长相木呐的年轻人。
“你找谁?”年轻人愣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德芳,有些呆头呆脑地问。
“我,我找王兰英。”赵德芳略一犹豫,启口答道。
“王兰英?那个耍把式卖艺的王兰英么?走了,一早走了,走的时候天还不全亮呢。你也想来买房子?晚了晚了,这房子现在归我了。”年轻人摆了摆手,有些得意地说。
这前来开门人竟然就是毕氏书坊的那个毕升,刚巧这天来给君梦蝶送卖书的红利,君梦蝶却问他要不要这房子,便宜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