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怎么如此狂妄?就是杨延昭也不敢在我面前说这等大话,何况貌似还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我的恼怒赵德芳早就看在眼里,面对皇上亲信司马王强的狂妄也禁不住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下,拍马靠近后低声问:“梦蝶,你从哪里知道辽人在幽州设伏?”
“这个,你别管,反正辽人已经将幽州围成了铁桶。”其实我就是那个与耶律休哥一起密谋策划此事的人,此时面对赵德芳晶亮的双眸,不由有些心虚。
赵德芳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多问,转身波转马头向赵恒禀告去了。
赵恒到底怕死,一听说幽州城内有可能设伏的消息后,连半步也不敢向前进了。命令车队掉头赶回擅州,又命令杨延昭等人死守天门山山口,不可放辽兵冲过天门。
原本等着瓮中捉鳖的耶律休哥,在接到宋皇出尔反尔又返回擅州的消息后,肺都差点气炸了。万般无奈下只得保护天圣辽王来到擅州城下,与宋皇在两军对垒的空地之中签署下了《擅渊之盟》。
赵恒在毫发未伤下摆平了辽人,从表面上实现了对辽国的征服。实际上这征服是在每年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的基础上得以虚构。然而区区十万两白银对大宋国体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难怪赵恒在签署了这份买卖和平协约后还能够笑逐颜开地风光返京。
因为那份信任,那份温柔,我还是拒绝了令狐的好意,随着赵德芳返回了汴梁。一回汴梁还没站稳脚跟,赵德芳就从朝堂之上拿回了册封我为王妃的圣旨。
我喜极而泣,什么天怒人怨,不过是令狐为哄骗我回去所说的混账话罢了。
我已经是堂堂南清宫中的准王妃,凭着我的智慧,凭着八王在朝中的地位,凭着郭旭日渐出神入化的武功,这些凡夫俗子那个还能伤得了我?
金灿灿的凤冠霞披,亮晃晃的珍珠美玉,几十斤的重饰,压得我几乎行走艰难,然而身旁伴着的是大宋第一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八王赵德芳。
赵德芳一身银黄团龙朝服,气度清越卓绝,面容依然月华般皎洁,黑眸浅和温柔,唇线刚毅而又棱角分明,虽然比当年多出一缕长髯飘在下颌,却依然是我心心念念一直倾慕的爱人。
赵德芳牵着我的手,刚刚在主位上坐定,南清宫上下几百口人便跪倒膜拜。
一地的宫娥太监侍卫门人,莺莺燕燕,花红柳绿,步摇翕动间,我似乎看到有张女子的面容极似秋菊,正想定睛细看,不妨屋宇间地动山摇的恭祝声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蝶儿,我已将秋菊收了房,她大难不死……”人声鼎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