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轮到最后一个囚犯,只见他手脚哆嗦,对好靶子的箭晃动不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箭射了出去,却没有射中靶子,在几十米的地方就掉落下来了。
那些番邦首领当然不会看出什么,但是红袖等人却看得很清楚,这个最后没有射中靶心的人,才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真正的囚犯。
大世子不由得大怒,骂道:“妈的,老子不是让人对你们这些犯人进行训练的吗,你的训练都混饭吃了?”
大世子说的不假,蜀疆皇宫的监牢里,倒果真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要对囚犯进行一定体能训练,可是这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其形式,而没有内容的事情,没有囚犯真的认真去训练的,如今,大世子却拿出这个做借口,让这死囚真的是百口莫辩。
最窝囊的,凡是死囚,都是一人一室,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和他同来的这些死囚是冒牌货。
大世子仿佛很没有面子,他不顾这死囚眼泪鼻涕的求饶,当即怒道:“来人啊,把这个没用的家伙给我拉下去砍了!——我蜀疆就要人个个关键时刻能够以一当十,这样个窝囊废,我要他何用?”
侍卫听从命令,果真把死囚拉下去砍了头。
这里,客人们好久才从震撼中反过神来,心中都叹息,想不到蜀疆竟然有这样让人惧怕的实力,就连死囚都能百步穿杨,此等国力岂是他们这些小国能够抗衡的?顷刻间,便都断了那些意图冒犯的心思。
从这个时候开始,大家也都知道了禅机子的高明之处,个个心中无不敬服。
宴会结束,蜀疆兵不血刃,便得到了想要侵犯的这些小国的惧怕,这种震慑作用,不仅仅在蜀疆和那些大国作战期间发挥了效果,直到此后很久很久,他们都再没有兴起过侵犯蜀疆的念头,依旧像从前一样,对他们俯首称臣。
解除番邦之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在不日内,大军也终于悠悠而至。
终于来了。
土斡率领的大军已经到了蜀疆之边,按照之前的分配,大世子一方率军前去与之对抗,而番塔这一边留给了程风。
查到敌国的所有底细,对于程风来说可并不是难事,很快的,红袖也就知道了番塔国的所有点滴,番塔的兵力是蜀疆的六七倍,与他们硬拼的话,对于蜀疆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后面还有无数小国组成的同样庞大的阵容在等着他们,他们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
不能硬拼,就只能智取。
红袖了解到番塔从前的作战习惯,他们因为远行疲惫,士气不足,外加粮草供应不上,必定要求速战速决,于是,红袖为程风献计,让自己一方坚守不出,待到他们的粮草耗尽,无奈之下,一定会空空而返,到那个时候,他们在开城追击,敌军疲弱,一定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程风听取了红袖的建议。
果然就如她所言,番塔大兵压境,直至蜀疆城门之口,谁料蜀疆就是闭门不出,他们叫嚣了几天,想尽了各种办法,无论他们如何辱骂,激将,蜀疆只是不开门。
其实,程风身边早有如铁娃等性子刚烈焦躁的,忍受不了他们侮辱之言,早向程风说道:“大哥,咱们何必在这里死守,不如出去就跟他们打上一仗,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倒让他们说我们胆子小,不敢出去迎战一般,只叫我铁娃一个出去也罢了,让俺把那头目的头拿来给大哥您下酒。”
程风不允,铁娃就出去与慕容寂等人背地里悄悄说道:“大哥自从有了红袖姑娘,凡事都听她的,敌军在下面叫阵那样厉害,他只不叫咱们出去打,叫人这口气怎么平息得下?”
慕容寂等人都笑,说道:“大哥不应战,自然有他的道理,红袖姑娘的谋略我们也都是见过的,既然是她的主意,我们就姑且等等看,再说现在我们兵力弱,不出去也是有道理的。”
铁娃说不过慕容寂,兀自喃喃道:“有什么道理,要我说,就是大哥怕老婆。”
一句话又说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人指着他说道:“好哇,等打完这一仗,看把你的话告诉大哥,大哥必然饶不了你。”铁娃忙又求饶不止。
直过了半个月,番塔见蜀疆日日不出,心下果真慌了,番塔主帅易若尔干是个没有主心骨,没主意的,他在番塔主公那里已经夸下了海口,要把蜀疆纳入棋下,如今还没伤到人家的一兵一卒,粮草告罄,自己先要夹着尾巴灰溜溜败走,怎么放得下脸面?忙把众部下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这些人中,并非所有人都是他番塔国人,其中有一个依附番塔的炎烃小国,内有一幕客,名叫莫素,颇有些计谋权变,听说如今状况,知道蜀疆定然是故意要将他们的粮草消耗完,等他们兵力虚弱,再从后追击,他便向那易若尔干献计,让番塔与周边小镇小村结为一体,作出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原地修屋舍,垦两田,把它蜀疆围在中心,蜀疆的计划失败,就必然出来和他们作战,而论兵力,蜀疆远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失败的份。
这个计策不免让易若尔干心头大悦,也让他对莫素大加赞赏,他很快采纳了莫素的办法,同时又要把他纳为自己的部下,炎烃是个不起眼的小国,哪敢说个不字?只得答应,而莫素也是个心高的人,这一次攀上高枝,得偿心愿,自然也是兴奋的。
消息传到红袖耳朵里,不免让她微微一惊,想不到番塔手下果真有能人在,她倒有些小瞧了他们,忙叫人详细打探此人虚实,渐渐了解了一切原委,心中暗暗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