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等着她发话,看一看稀世珍宝中不一样的酒味究竟是那般,都笑着答应着,端起酒杯来。
正当这个关头,忽然听到门口有一个丫鬟匆忙跑了进来,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并众娘娘们,皇上,皇上来啦!”
“皇上?”皇后一愣,众人也是一愣。
皇帝未到,他的声音已经先飘进了厅堂,是呵呵的笑,待他走进来,众位妃嫔都惊慌错乱地离席而起,皇上的黄袍进入宽敞的凤仪厅,所有的妃嫔并皇后都齐盈盈地拜了下去,口中参差不齐的拜见皇上的话。
皇后走下皇帝身边:“皇上,你怎么来了?”
老皇上摸着胡须,笑道:“众妃嫔一定很意外吧,朕今日下朝得早,正散步到这附近,听人说皇后设宴招待众爱妃呢,一时兴起,想凑个热闹,就进来了,朕有没有打扰到众妃子的兴致?若有,我这就走罢了,今天你们可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说了算。”
皇帝这么说,大家岂有让他走的道理,都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哪里话,平日请你都请不来的呢,这里本是万鸟围凤,如今龙凤齐在,可是头等难得的事了!”
老皇帝听了这句话,合不拢嘴,忽然看到众人身后桌子上的杯子,不免讶然:“这是什么杯子,好生精致。”
湘妃忙道:“皇上,您一天处理政务辛苦,不该到我们这里来的。”话语间似乎有些嗔怪。
“哎姐姐,有什么大不了的,皇帝正因为平日辛苦,才需要好好调剂一下,你又何必阻拦呢?”妃嫔们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讨好皇帝的机会,平日里见他一面都很难的,哪能轻易放弃这次机会?自然不爱听湘妃这么说的。
“是啊,妹妹,你这稀世珍宝,本也应该让皇上也分享一下才对。”
老皇帝来了兴致:“稀世珍宝?爱妃还不快让朕看看?”
湘妃还是犹犹豫豫地不动,勉强笑道:“哪里是什么稀世珍宝呢,不过是一些俗物罢了,臣妾可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她脸色有些苍白,直看着兰儿这里。
“爱妃总是推阻,莫非是懒怠招待朕?”皇上还是笑着,可是脸上看去已经有些微的不悦。
皇后忙向湘妃使眼色,心中更是奇怪她几时竟然变得这般不懂事起来。
正在湘妃踌躇间,皇帝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来:“皇上已经走得累了,既然湘妃娘娘毫不知体谅,也不想给皇上一口酒水喝,兰儿愿意把自己的这份送给皇上。”说话间,兰儿果真拿着她自己的紫色酒杯,盈盈走到皇上面前,跪拜而下:“这杯酒兰儿还没有动过,既然有人不愿意与皇上分享,皇上若不弃,就请喝这一杯罢了。”兰儿说着,看了湘妃一眼,湘妃的脸色苍白如纸,她不免暗笑起来。
她只是想报复一下湘妃并皇后娘娘,谁让她们刚刚给她难堪,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她也要让她们也感受一下这种滋味才行,看到湘妃的表情,兰儿心中很是兴奋,自以为目的达到,却忘了身后还有红袖怪异的眼睛。
皇上本来因为湘妃的百般推阻有些愤然,可巧乖巧可人的兰儿解了她的围,兰儿这一举动,惊住了在场所有的妃嫔,可是稍后又都暗暗后悔起来。
怎么就她会讨好,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怪她们被宫廷礼法束缚住了,只知道皇上九五之尊,是不能喝她们的残茶剩酒的,可是皇上此时正生气着,此举不但解了皇帝的围,也让她们在皇帝中的分数悄然上升,何乐而不为?
“既然如此,朕就喝兰儿这一份罢了,改日你再到我那里,朕再还赏于你。”老皇帝面色稍有缓和,接过了兰儿手中的酒来。
“等一等!”湘妃的腔调有些变了,她慌忙跑上前来,抢过皇帝手中的杯子,有些哆嗦地说道:“陛下,您,您别急,臣妾这就去给您重新倒一杯来,您别喝这一杯了。”
兰儿心中又是一怒,她存着心和她较劲:“干什么不能?湘妃娘娘,你虽说在后宫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如今是在皇上面前,你也这般放肆吗?皇帝的酒已经到了嘴边,你就这样劈手拿过来,冒犯了君颜,你就不怕被治罪?”
皇帝的面色顷刻间冷下来:“爱妃,你今天确实有些过分!”
众妃嫔都吓呆在那里,她们也都觉得湘妃今天举止奇怪,一些人忙在她身后悄悄捅着她,示意她快些把手中的酒杯还给皇上。
湘妃的手抖着,面容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很多人都以为她的紧张是因为冒犯了龙颜,害怕被皇帝治罪,而这之间又有两人对她的举止讶异怀疑,一个是红袖,另外一个,是皇后。
皇后是比别人更了解湘妃的,她向来在皇帝面前最会讨好卖乖,可是今天的举动实在令她很是费解,以她看来,湘妃是绝对不会因为区区一杯水酒就和皇帝闹得如此之僵,若是这样没有高低深浅,她也就不是湘妃了,她一意不给皇帝喝酒,一定是另有原因。
她为什么那么惧怕?以至于声音发抖,手也发抖,脸色那么苍白?
为什么不能给皇帝喝那杯酒?为什么不让他喝那杯紫色杯子中的酒?
兰儿要换杯子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丫鬟独独要把那紫色杯子中的酒交给她们?为什么兰儿要调换,而丫鬟却说姑娘应该喝这个?
不过是片刻的猜想,可是皇后的心渐渐凉下去,湘妃对兰儿是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