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因想起这一路来的前因后果,不免又呵呵笑起来,反正他们有些时间,他索性就把前因后果全部对红袖叙述了起来。
原来,程风曾经想过,他们这一路多半不会受到某国偷袭的,既然没有这层担忧,若仅仅是带领这些武艺高强的弟兄去迎接公主,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来,旅途不免平淡,即便回来受了功,也必然觉得无趣,既是如此,倒不如他自己让此行多些风波,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他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尽心尽力,没有矛盾,他难道不会制造矛盾吗?
不过是演戏而已,他就策划一场戏,也并不算难。
所以,他事先早已经想好了内容,把他不与随行的弟兄中分出了一部分机智敏锐的,安排他们在归途的中段扮演一群下山抢劫的土匪,假意惊扰了公主,并尽可能的制造混乱,这样,情况一定会变的复杂,公主也一定会惊慌失措的,而到了那个时候,程风就充当那个忠心的护卫者,带领弟兄们,把惊吓中的公主给从这群山贼草寇中抢过来。
这点小骗术不费吹灰之力,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到时候,不论是静凉国还是蜀疆都知道程风恪尽职守,在秃山野岭中与凶猛的匪徒展开殊死搏斗,冒着生命危险,在人数相差极为悬殊的情况下把公主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中营救了出来,那么,他这份护卫的功劳不论是在谁的眼中,都不免带上些亮色。
当然,这一切都要做得滴水不漏,没有不行,太多了又显得假,一切还要做得形象而逼真,他们殊死搏斗是真的,却只是做给公主看的,反正公主不会功夫,是个门外汉,她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到时候做一个他们努力把这些土匪打败而逃的现象,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要做到假戏假作还要让人看不出端倪,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红袖听到这里,笑得直不起腰来,说道:“我平日里说你们就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果真如此,亏你们能够想出这么有趣的招数来,这也就是骗骗那可怜的公主,要是一个聪明的,拆穿了你的计谋,或者这场戏中有一点点疏漏,你们又怎么办?”
程风呵呵笑道:“虽然说闹着玩一样的,可是我这个招数若真的成功实施了,必然是管用的,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让他们不许跟人说去,你知道的就罢了,再不要对人说,就是兰儿,也先不要告诉。”
“这何用你说?我真的有那么蠢笨吗?”红袖笑着瞪他一眼,忽然心中疑惑,问道:“你刚才说真的成功实施,必然是管用的,难道,你们计划果真失误了吗?”
程风笑道:“要不我说天下就有这戏剧一般的事,并不是我信口胡诹,你听了,也必然不相信的。”
程风又将接下来发生的神奇的事一五一十地对红袖说起来,讲到惊险之处,不免让红袖瞪大眼睛惊叫起来,想象当时的情景,心中也跟着砰砰乱跳。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程风等人本来把一切计划得相当周详——行动时间,行动暗号,进退时机等等,全都安排得滴水不漏的时候,老天却都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程风等人在归来的途中,原本和那些做戏的兄弟们商量好的,是在中途起事,不曾想,才刚刚离开静凉国,又走过了几个村镇而已,他们就在一处荒凉偏僻的的怪山之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哨。
随着这声呼哨之后,只见一群土匪在各个角落跳了下来,他们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面容,又都个个拿着闪亮的大刀,刀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刺耳的光芒。
程风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他眯眼看着这些土匪,心中却在起疑,同时又有些奇怪,这些人衣着打扮都和他与兄弟们事先安排的一样,可是他和兄弟们相约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是中途,难道他们记错了,提前起事么?
不仅如此,他的兄弟们并不是个个用刀的,而是各种各样的武器,苛刻点说,这些人里有的人对使刀简直一窍不通,若真打起来,搞不好都会用刀劈到自己,若果真是他们,那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又不能在和这些人聚拢来询问因果,他只能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土匪来对待,况且公主因为车子停下,已经有些疑心了,她掀开轿帘,刚刚问了一句:“怎么停下来了?”
很快地,她忽然捂住自己的口,为她眼前看到的一幕感到惊呆。
无数黑衣服的野蛮汉子,足足有二十多人,挡在他们车队的前方。
程风还和他们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是去蜀疆的商人,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们通行。”
“商人,我们找的就是商人!”土匪们丝毫不与程风多说,一声呼哨,举起大刀就砍将上来,程风眉毛一皱,顿时感觉不太对劲,可是心中还兀自疑惑着,难道这些人不是兄弟?
程风有疑惑,很多身后的士兵和兄弟却并不疑惑,他们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人当成了他们一伙,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步骤去进行,口中大声吆喝着誓死保护公主杀啊,手下却一招一式都是虚的,仅仅是做给公主看的。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头,他们一招一式都是虚的,可是对方却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可是竟然被这些山贼土匪打得频频后退,这些兄弟们有些懵了,他们还是不肯进攻,只是招招的目的都不过是勉强自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