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火姐姐!”我滑下身子虚弱地用被子蒙住了头脸。我这二天吃得极少,都是花掠影想着方儿的炖这个煮那个开我的胃口。我见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这才勉强咽进了那么一小口。
“梦儿!你又这样睡!”花掠影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揭开我脸上的薄被嗔怪道。
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我心里过意不去。本来他前生今世都是生长在富贵之家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时竟也学会了照顾人了。
“你要是想不通,我陪你京城走一遭,也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自怨自艾。”他见我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由地眉尖紧蹙,捧起我的脸发急道。
京城吗?是该到要去的时候了!了断了也好,早死早超生嘛!
“京城去过以后,你能陪我回云雾山一趟吗?我好想那里的师父们!”云雾山,那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家呀!
“天涯海角,我也会陪你去!”他给了我一个郑重的承诺,可是这样的承诺我还敢相信吗!
直到要走的那一天,花逢春才在门口送别时陡然看到了我?
“蝶姑娘?”看着有些熟悉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喊道。
“花公子!”我淡然有礼地颔首打着招呼。穿过怔忡一时没回过神来的他的身边,在火烈云的搀扶下,踏进了花掠影特意打造舒适的马车中。
轿帘垂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闪现出的一丝落寞,俊目中黯然一片,徒然伸出的五指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没有希望,也就不存在绝望。也许是我多心的,但我已无力再招惹什么感情,断了他的念头也好。
“掠春,你和这位姑娘可要多玩几天啊!生意上的事不用你多操心了!”花家老大以为媳妇有望,兴奋地把自己的儿子往外推。倒是他身边的那位端庄婉秀的妇人慈祥地看着自己的二位儿子,含笑不语。
毛布群自然也跟着他的宝贝师妹,坐上他那匹东合,踢踢踏踏地跟着马车上路了。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奔驰的马车中,我一时心有所感,不由地依窗抚琴漫吟道。念毕又不禁自嘲地一笑。鸳鸯,现在离我那是多么遥远的字眼。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手指漫不经心地随意拨弄着琴弦,一种被遗弃的酸涩霎时又袭上心头,迷朦了视线。
擦身而过的一行人中,其中的一位戴着银色面具身资矫健的黑衣男子乍闻轿中的吟诵,不由地虎躯剧震,猛勒住身下的马匹,回味着那轿中人的诗句,凤目中射出凄凉。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相思一寸灰,呵呵……”
“楼主!请节哀!”随行的一路上已见过这样神色的主子多次,不禁齐齐勒住马,忧虑地面面相觑。
面具男子闻言沉默不语,只收拢的五指间隐然有血丝渗出。
梦,刚刚一错神间还以为马车中坐的是你!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跳下了万丈悬崖,尸骨无存,又怎会是你!
纵然我忆起了那些记忆又如何!我记起了一切,却失去了你。
咽回口中泛起的腥甜,黑衣面具男子眼含绝望,咬牙策马绝尘而去。
“蝶儿,你就别再伤心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好难过!”靠坐在另一边的火烈云佯捂着胸口打趣道。
“火姐姐,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玉哥哥都不要我了!那我今后要到哪里去?”我泫然欲泣,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不要,我要!我陪你一辈子!”火烈云走了过来,拥住我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你不行!”我摇摇头。
“怎么就不行了?”火烈云一听这话就急了,捭过我的脸,怒气盈满了双眼。
“你都这么大了!快要嫁人了吧!你又怎能陪我一辈子!”她大概已有二十出头了吧,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属于大龄青年了。
“你放心吧,火姐姐是不会嫁人的!”她含笑顺嘴说出了一句,话一出口却又陡然地打住,两只眼睛心虚地看向了别处。
“为什么?”我回头问道,唇角轻擦过她微启的红唇,两人嘴里的热气瞬间交汇融合在了一起,那酥麻的触感电得两人倏地低头分开。
“火姐姐……我……我……嗯……”我脸上发烫,感觉尴尬不自在地在她的怀里扭动了起来。
“不要乱动!”只听到她一声粗嘎的声音,拥着我的手臂略有些颤抖,艳红的口中也逸出了压抑的深吟。
怎么火姐姐变腔调啦!我疑惑地转头看她。
“啊!”我惊叫一声,猛推了她一个趔趄。
“火姐姐,那是什么东西?”我惊魂未定,睁大眼睛用颤抖的声音问着正从坐榻上狼狈爬起的火烈云。
“那是我的手!”她尴尬地解释。可是,你刚刚不是双手拥着我吗,你哪来的第三只手?
“火烈云,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人,你又何必来隐瞒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个男的?”我火大了,当我智商是零啊!
她见我上下打量,恨不得透视她全身各处的眼光,俏脸不禁一阵红一阵白,难堪地吼道:“你不用再看了,我是个男人!”
是男人?还是水货男人?那你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