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故人?那你等一下,我进去问问看!”其中的二个兵卫诧异地对了一下眼色,其中的一个转身推开大门跑了进去报告去了。
“敏夫人有请,姑娘请跟我来!”我心中微微一痛,你竟连出来见我也不肯了吗?竟叫你的女人来接待我。
我跟在前行领路的守卫身后,向洞开的大门之内走了进去。
一间富贵气息甚重的房间里,一个高额粉妆头上左右对插数根成色十足的金钗,身着大红色上泛大大小小黄圈的妙龄女子,正低头向匆忙得了消息赶了进来的春晚吩咐着什么。
“夫人,您确定要这么说?”春晚低垂着头,脸上则露出了算计的笑意。人都说你敏夫人精明能干,一遇到了王爷的事却变成了个彻底的傻瓜,由着别人拎着鼻子走。这是她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万一东窗事发,也好有个垫底的。
“你不是说她没有容人之量吗!王爷表面上是对我们都好,实际上他的心里装满了那个人。要是她一回来,别说我了,就连后院的那些姐妹迟早也逃不过被赶出去的命运。所以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赶在王爷回来之前把她给哄走!”敏夫人高高的额头上有细细的青筋跳动,整张粉饰的脸也显出了别样的红晕。想了一想,咬牙狠狠地在脖颈上拧了一记,立马白皙的脖子上就是一块紫红色的乌青。
话都是你说那就好了,到时候也没我什么事!春晚满意地微笑了起来。两颗淡淡的斑点在隆起的笑厣上开心地点缀着。
“姑娘请用茶吧!”在花厅上等了半天,才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慢步走了进来,抬手挥退了一旁站立的下人,一边在上位坐定,一边客气地招呼着我。
春晚则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过去毕恭毕敬地侍立在她的身后,看到我没有任何反应。
也是,她既不愿认我,我又何必腆着脸跟她招呼。所以我也未再看她一眼,只客气地向敏夫人道了谢。
“姑娘说是故人,难道竟是王爷的旧识?”敏夫人用杯盖抹开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
“我是他的师妹!”从今后我还能是你的什么,最多也就是师妹了吧!
“姑娘既是王爷的师妹,也就是妾身的妹妹。待我收拾一下,你就先在此住下吧!王爷这二天夜夜留宿在我这里,昨夜太过劳累到现在还没起来呢!”敏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拉下衣领,白皙的脖子上那一块紫红的吻印灼痛了我的眼睛。
“快,春晚,王爷大概快要醒了吧,要是睁眼看不到我又该要动怒了。你回房去禀告王爷,就说他的一个小师妹来访,妾身正在接待呢!”敏夫人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拉住了春晚。
春晚在一旁扶住她匆忙起立不稳的身子惊叫道:“夫人,你忘了你已有了二个月的身孕了。你这样要是闪了腰,动了胎气,王爷一动怒,奴婢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已有了身孕?她与玉哥哥一宿欢好。是示威吗?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可笑的我还站在这里等什么呢?那渺茫的希望也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不必了!告辞!”我微弱地吐出了一句,在她们嘲讽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姑娘!”下门口的台阶时,我一脚踏空,差点向下扑倒,幸亏一个守们的兵卫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我。
“多谢!”我回过头道谢之间,面纱掀动,露出了里面的绝色丽容。
“啊,不谢!”兵卫微张着嘴巴,神情似在云雾之间。
一辆豪华的马车里,裴子玉正从宫里下朝回来,路上又被自己的外祖父耽搁了一会儿,想着他让自己全力地效忠太子就头疼。
哎,梦儿!什么时候你才会回来,我和你放下这一切做一对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去。你都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难道你要玉哥哥一直等你到白头吗!虽然天荒地老我也要等下去,可是你看到一头白发的玉哥哥你还敢要吗!所以,梦儿,我们不要在彼此生命青葱时错过。让我们在最美的时候拥有最美的彼此。
心思怅惘间,眼角捕捉到街的对面有一个白衣蒙面女子闪身而过。
梦儿,你看我看到每一个穿白衣戴面纱的女子都认为是你。只是这女子模糊的面容上隔得这么远竟也能感触到那深沉犹如实质的哀伤。呵呵,那绝不是你,梦儿是那么精怪洒脱,世上又有什么事能让你作如此悲戚的摸样呢!五年过去,梦儿也是个大姑娘了,真期待看到你,现在又是怎样地一付绝美颠倒众生的面容。
裴子玉心神驿动之间,马车辘辘地快速驶过去,与已懵然走远的白衣蒙面女子擦身而过。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真的。竭力地以为这是个天大的阴谋,是个专门针对我而设的局,可是那些女人都在确是真的存在的。那女人脖子上清晰的吻痕也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半信半疑间彻底地变成了真。那么我还有什么立场去质疑呢,那还有的只是那天长地久的承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虚假。
我只是茫然无目的地往前走,对身边的嘈杂和周边的议论全都充耳不闻。
你们不希望我回来,我就不回来了。从今以后,你要是偶尔想起了我,也只把我当成一个死去的人记念吧!
心底一片木木地痛楚,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朦朦然,像是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雾,看不大真切。身边的叫卖声依然隐约入耳,偶尔还有二个行人边走边笑地擦身而过。我伸出手来,也只看到蒙蒙的一团。脑中轰地一声,难道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