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王爷!”敏夫人一见那二个跪在下首的门卫,知道大事不好,哆嗦着也跪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买通守卫,做起欺上瞒下之事来。我把王府交给你打理,还以为你禀性仁厚,可以托付。你今日见到了梦儿之时,又对她说了些什么,致使她如今人影不见,到处寻觅不着。你老实交代,不要以为你父亲官大而我办不了你!”裴子玉脸色铁青,大手猛拍面前的桌子,咯地一声,桌子受力不住,四分无裂散开了架来。
“王爷明察,这都是春晚的主意。这些事妾身一概不知!”敏夫人把一切都推脱给了春晚。
“去叫春晚过来!”裴子玉沉声低喝,青芽一哆嗦,还没见过主子如此地生气过呢,忙跑进去把神色紧张的春晚叫了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春晚一见这架势,知道事已败露,硬着头皮跪了下来。
“敏夫人说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当初要不是梦儿救你,如今你已是白骨一堆。想不到你却是恩将仇报之人,合着别人设计逼走了梦儿!”裴子玉掌中留血也顾不上去擦,恨身个质问着下跪着的小人。
“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只对敏夫人说这是王爷的小师妹,王爷向来疼爱,将来的王府正妃也非她莫属。敏夫人一听就说此女万不能留下,要我和她共演这场好戏。王爷如若不信,奴婢还有话说,当时奴婢还特意问了她一句:夫人确定要这么做吗?夫人不是说要赶在王爷回来之前把她给哄走吗。还特意拧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让梦姑娘以为王爷和她一宿恩爱,气愤而走!”春晚越说越得意,还好自己留了一手,有这无脑的女人垫底。
“青芽,去拉开她的衣服!”面对王爷的冷血,刚想说些什么的青芽也放弃了说辞,认命地上前拉开了敏夫人的衣领。
敏夫人霎时面无人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青芽毫不客气地扒拉开她的衣领,赫然露出了她自己拧出来的形似吻痕的紫红印记。
“敏夫人还说怀了王爷二个月的骨肉,那梦姑娘一听,就跟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了。”春晚再在敏夫人的罪责上又添加了一条,反正你已完了,不由成全了我,踩在你身上走吧!
“你说什么?敏夫人,你好大的胆子,从今日起,后院开始封园,除了送吃食的以外,敏夫人在后院永世不得出来。其他后院的各位美人,也都每人给些银两遣散了吧!”梦儿见到那个痕迹和这女人的一番说辞,还不知如何地伤心呢!梦儿,事情不是你听的想的那样,你回来,给我解释的机会好不好!裴子玉心痛欲裂,挥手让人把敏夫人带下去。
“你这个贱婢,我竟上了你的当!”敏夫人气愤已极,从二个侍卫的手中挣脱了开来,形似疯癫地扑到了春晚的身上抓打着狼狈躲闪着的春晚。
“带下去!”裴子玉好似疲惫已极,冷眼看着又被二位兵丁费劲拉了回来的敏夫人说道。
“王爷,这贱婢不是个好人!你仔细不要上了她的当!”敏夫人一路被拖着走,一路哀号着。
不是好人吗,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个人,要等梦儿你回来亲自来处置。
原来日间所见竟真的是你啊,梦儿!你全身笼罩着的深浓的哀痛让我每每想起都神消魂伤。玉哥哥真该死,不该听信别人的话,留下这些女人来伤害你。可是你知道吗,父皇已给我安排了好几桩婚事,要是不留下她们抵挡一下,父皇定然不允许我能如此轻易地悔婚。
亮银色的月光从树枝的缝隙间洒落蕴染了下来,裴子玉心事重重,缓步来到了王府禁地后山上的一个椭圆形洞口之前站定。
这洞口之上布着一层光彩流动似有若无的结界,里面的光景却一点也看不到。
“你来了!进来吧!”从洞内传出来一声清越的声音,随之洞口流动着的五彩的结界也瞬间撤去。
裴子玉大步走了进去,这洞中没见有任何光源,却到处都是一种不刺眼的明亮,照得脚边的几丛阔大植物的叶片上闪烁着一片片跳动着的光影。洞壁上的石缝之中渗出的清水沿壁潺潺弯曲流落,班驳不平的洞壁各处都错落地生满了葱茏的绿色小植物,上面开着一种泛着光晕的浮云状的小紫花,在流水的流动冲击下,不停地颔首摇动。
一身绯红衣袂的绯君和青色衣着的涣晨安详地闭目盘腿错落地悬浮在了半空中,浑身上下都被一种晕然开来的神秘豪光所笼罩。
裴子玉凝立原处不动,良久才见他们张开了眼睛飘然落下了地来。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绯君招呼着裴子玉在一张玉质的石桌前的坐定问道,微翘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请用茶!”涣晨端来了一只散发着琉璃光泽的璀璨玉盏,内有一大一小一开一合的指甲盖大小的白莲般的小花朵浮沉于一汪清水之上,沁人心脾的淡香也迎面扑鼻而来。
裴子玉接过小啜了一口,淡香里萦绕着的清甜绕过正回味着的舌畔唇齿之间直往四肢百骸中逸散了去。
“出了什么事吗?”绯君见裴子玉一时沉吟不语,不由地再次追问。
平时两兄弟在此地清修,少有人打扰。就是玉王这几年来也没来过几次,今日深夜前来深情又是如此地不对劲,两兄弟预感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梦儿回来了!”裴子玉放下茶盏,面带苦涩。
“紫儿回来了!”两兄弟闻言陡地一怔,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片难言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