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人的身影走了出去,几个守卫的才如梦初醒,忙不跌地倒地叩拜道:“叩见王爷!”
裴子玉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晏楚漠正在抹脖子,一惊之下绯君率先飞身过去抢过了晏楚漠手中的软剑。
“你这是在干什么?”花掠影皱眉道,左右巡视着那条熟悉的身影。
“让我死!魅儿她一路上好孤单,我要去陪她!”晏楚漠抬起头来,眼神空洞毫无光彩,喃喃地念叨着又伏向怀中人的身前。
这时已有太医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百里,赶紧奔了过去医治。
整个人已经痉挛成一团的姬柔好不容易才爬过去,抓住太医医箱中的一柄利器,快速地扎进自己罪恶的胸膛,残破的灵魂嚣叫着窜飞了上去纠缠住了那正飞逸而去的魂儿的脚。
这女人,死了魂都要打我!二个一样虚弱的灵魂彼此都不甘示弱地纠斗在了一处。
“哥哥,那边!”绯君指着空中叫道。两兄弟联袂追了上去。姬柔的魂魄一见我来了帮手,赶紧怪叫一声,丢开了我,没命地窜逃而去。
裴子玉从一进来二只眼睛就直向晏楚漠怀中的人儿看去。
梦儿,你睡过去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别人的怀里?玉哥哥带你回去了,跟我走好吗!
裴子玉缓缓地蹲了下来,不容置疑地抱过晏楚漠怀中的人儿。
为什么你的胸口要插着剑?你不是最怕痛的吗?你都流了好多的血,没关系,玉哥哥把身上的血都过给你!你好好地睡吧,一觉醒了就到家了。裴子玉把脸贴在了怀中人温热的脸庞上,轻轻地摩挲着。见到你我应该很开心啊,可是为什么这心却这么地痛。裴子玉抚着胸口,不解地皱眉寻思着。
“魅儿是我的,你把她还给我!”晏楚漠看到自己的手中空空如也,转过身来要从裴子玉的怀中抱走那已不动的身体。
“她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要我把她还给你?”裴子玉侧身躲开了他的争抢。
“她也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皇后!你不能把她抱走!”晏楚漠孩子气地紧缠住不放。
“你们还在抢什么,她已经死了!”一旁的花掠影泣不成声。
“魅儿死了?魅儿死了!哈哈哈……”一阵凄绝的狂笑声过后,晏楚漠身形决然展动,向门外狂掠而去。
“不会的,梦儿她怎么会死?你为什么要骗我?”裴子玉对一边苦笑着的花掠影怒目而视。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五彩缤纷围在一边,小脸上泪水纷披而下。
“她中的是断魂剑,死后恐怕连魂魄也不再有!”这时的晏百里也已苏醒了过来,含着泪伤感道。
“死了?没有魂魄?那我的梦儿到哪里去了?”裴子玉顿住了身子,茫然地抬起了头来。
“死了就是没有了!没有了魂魄就是没有了来世,什么都没有了!”花掠影扶住了他踉跄的身子,语带悲声道。
“什么都没有了?梦儿!”裴子玉茫然的眼睛似找到了焦点,蓦地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抱着怀中人的身子也软软地倾倒了下去。
我做了什么?我把魅儿生生给逼死了!哈哈,枉我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原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爱。如今天人两隔,说什么都太迟了!睁眼闭眼都是你决绝自裁的身影,我该怎么去过这剩下的漫长的岁月!
为什么前路无尽,而我却已经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你要用死来让我日日活在失去你的悔恨中吗!魅儿,生死两茫茫,我要到哪里去把你寻觅!
不停地狂奔,不停地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伤痛。可即使路断,心中的痛楚却没有减轻分毫!如果你是用死来惩罚我,那么你赢了,我将永远走不出这一天,时刻活在这种失去至爱的痛苦当中。魅儿,心在冷热之间苦苦地煎熬着,承受着这种钝痛。我知道你要让我难过,我也如你所愿,会细细地品味着每一丝缕铭心绕骨的伐凿之痛。就不知道这些惩罚的尽头,我涤荡尽满身的污垢,你是否还有站在彼岸原谅我的那一天。
清晨的第一缕朝霞升起的时候,一个淡黄的身影站在悬崖的一端翘首这薄雾下穿投云层的第一线光亮。风掀起那人单薄的衣袂,挺秀的鼻子上也沾染了朝霞金色的光亮,鬓边的一缕发丝在微风中丝丝缕缕地扬起,雪样的纯白反射着淡淡的金黄,给这冰冷的颜色添上了一丝暖意。
为谁一夕白头?每一抹白色的尽头都是伤痛,根根都是连着骨血的忏悔。魅儿,如你所愿,我的灵魂每一时刻都在刀尖上旋舞,永无止境,直到魂兮归去,与你相会的那一天。
靖元二年,帝留下诏书一封,禅位于前朝太子,自己则从此不知所终。
永乐王爷晏焚羽一日不知为了何事匆匆赶往京城,却在半路上由于不知得知了什么消息而昏厥了过去,始终不见醒来。药尊用尽奇药竭力维持着他的生机,这个长睡不醒的王爷圣龙史书上戏称之为“永乐睡王”!
灵魂的力量好象越来越若,我无力地漂浮着,任这冥冥中的力量把我不只知带到哪儿去。
绯君和涣晨全身透明,从身体的各部位伸展出万千通透的柔丝,一层层地把我包裹了起来。这丝中还发着一种淡白色的毫光,舒缓了我的疼痛,源源不断地向我注入着柔和的能量。
“紫儿,你知道幻珠现在哪里吗?”涣晨温暖的声音轻轻地渗透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