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他们阻挠那些杀不尽的蛇兵,我切开一条光带,直向那逍遥地坐在战车上的沐离冲去。
沐离只见远远地从天际漫形来一条光带,一个白色身影带着一身的凌厉直直地向自己击杀了过来。眨眼间,那人已来到了眼前。衣袂急速地卷合,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还有着花界的血统呢!有趣!沐离勾起嘴角,不慌不忙地翻转出手中的细剑,如蛇般蜿蜒着直迎向那已迫在眼前的身影。
王者相争,威势陡然迸发,四周的蛇群被无形中的力量压迫得潮水般向后直退,空出了一大块的地方来。
这剑忒的邪门,竟能追随着人不停地变换着方向长短。持久的缠斗中,我心中发急,缠绕身上的光影脱体而去,包裹住那不停跳动翻滚的长剑。
“怎么,想来投怀送抱?”沐离避开我的攻击,调侃着耍笑道。
“呸,你这个爬行动物也配!”我唾弃道,一道道如梦似幻的花影变为漫天飞舞的利器,带着歌唱般的风声直切向他黑气笼罩下的躯体。
“你杀人也没个杀人的样子!不够狠!怪不得要被你姐姐设计了!”他眼眸如针,历历的寒光森冷地刺了过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分明是要激怒我,好让我心头火起之下乱了分寸,他就能趁虚而入了。
要冷静,要冷静!不能让他得逞!我拼命告戒着自己,可心里面的魔鬼却一个劲不听使唤地播放着绝尘与她翻滚的身影,还有化身为晏楚漠的他与姬柔行鱼水之欢的场景画面,越是排斥,那些画面却像是长进了脑中一般,不屈不挠地摧残着我那貌似平和,实际上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为何还能和别人若无其事地颠鸾倒凤?那些伤疤我只是掩盖了起来了,它其实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表面的结痂,内里却血肉模糊,伤到入骨。我从不曾忘却!这些噩梦要缠绕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不能让我解脱!明知道他是故意刺激我,可心魔却在瞬间疯狂地迸发出来。我好恨,好恨!
啊!我捂着头高声嘶叫,泪水迷蒙了视线!面前一闪而过他得逞的笑容让我心中一凛:我不是发过誓吗,绝不会再为一个男人犯错!我怎能犯傻,在两军阵前被他蛊惑迷失了心智!
就在我一凛遽起反击的当儿,一切已经太迟了,他抛出一团黑绳将我瞬间严严实实地捆绑了起来,招手拉近了我的身体,上上下下好整以暇地打量起来。
“啧啧,不错不错!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我已经舍不得杀你了!”他轻浮地托起我的下巴调侃道。
“你待要怎样?”别开下巴,使劲挣了挣,却发现越挣越紧,这绳索已经勒到肉里面去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是捆仙绳,你是万不能挣开的!”他得意道。
“你这个爬行动物,不要来摸我!”我咬牙暗恨自己的大意,竟着了他的道儿。
“够味道!这脾气我也喜欢,要不你就从了我,做我的王后吧!反正你的左王除了你还有别人,你就不要再想不开了吗!”什么屁话,能放开我干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尽会说风凉话。
“你的王后自然是爬行类来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倔强地顶着嘴,什么王后,一条母蛇而已。
“你真的不屑?”
见我使劲地扭转头不去看他,他眼中暗沉的目光一闪,邪气地舔卷着我的耳垂道:“那就做我的侍妾吧!一样的服侍,反正王后是你主动不要的!”
这时面前的蛇群呼啦被切开了一个口子,左右王和绯君涣晨领着众人冲杀了过来。
“梦儿!”玉一怔之间就要冲过来。
“紫儿!”“紫儿!”是二个小鬼殷切的呼唤。
“魅儿!你怎么?”我故意不去看他,他的那些过错在我的心里就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骨髓,再也拔它不出。
他看到了我的目光一愣,欲扑向前来的身子不知所措地立着不动。
“左王,是你的功劳啊!我只要拿你的那些风流过往稍稍一刺激她,她就受不了露出空挡被我擒住了!”沐离得意地打击着面色遽然变得惨白的凤绝尘。玉等闻听此言俱是一怔,绯君更是嗔怪地向着凤绝尘怒目而视。
“魅儿,你终是不肯原谅我!你终是不肯原谅我!”他一边绝望地悲声呓语,一边踉跄着急速地往后退去。
“左王!”
“王兄!”
只见他在两军阵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绝尘,卡在喉间的这一声呼喊始终叫不出来,也许,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我和你,都在刻意隐藏着那些伤疤,它不是不在,而是从来都没有愈合。这些狰狞的伤疤在某些时候如现在就是一枚定时炸弹,把人轰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一切都血淋淋地果露了出来,从此再没有了丝毫的东西来掩盖。
“护住荼蘼!”我用眼神示意着玉,只要沐离不杀我,那我就有了扳回一局的资本。
他坚定地颔首,护住昏迷过去的凤绝尘向荼蘼堡的方向退守而去。
“王,您回来啦!”沐离抱着我走进蝶宫,现在已被他霸为己有的地方。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女人冲挤进了怀里。
我闷哼一声,被她首当其冲的冲击和挤压碾磨得差点透不过气。
“丹红,慢点儿!小心撞到了人!”沐离轻斥道。
“哎哟,王,您轻点儿!丹红撞到您了吗,哪里哪里,我给您揉揉!”两边的侍卫见怪不怪,面色不曾有稍稍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