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玉望向再无人走出来的殿门,满眼的惆怅失望掩饰不住。她终究还是没有出来送我啊!梦儿,你心里可曾有过我?
裴雨落微蹙眉看了眼殿门内,又看了眼望眼欲穿的裴子玉:“玉儿,别伤心。梦儿还是小孩儿心性,太贪睡了。她不来你别往心里去。”
“哪有。外婆,玉儿这就去了。你多保重!”裴子玉闪躲着外婆探问的目光纵身跃上青芽牵来的一匹雪白大马,缓步踏踏而去。
“哎,玉儿你等等我。”玄风叫嚷着,拔拉开自己成堆的老婆,也告辞众人跨马而去。
青芽和几个随从也各自上马尾随。
顷刻间,刚刚还热闹鼎沸的门口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都回去吧!”裴雨落吩咐了一声,大家应了声是,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回去。
大门吱呀一声就要缓缓关上,裴雨落看见远处山林间如烟飞逝的人影不禁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不肯安淡啊!
缥缈宫所在的云雾山层峰叠岭,绿树掩映,一朵朵不知名的各色花儿坠满枝桠树梢间,在清凉的晨风中发送着缕缕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穿行在茫茫树海之巅,各种鸟儿也被惊吓得尖叫着扑棱棱地四散飞逃。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我眼前的这种景状吧!
其中的一只羽毛还没有长齐整的雏鸟,在丛鸟乱飞中被撞得从高高的树窝里掉落。它挥舞着肉肉的羽毛稀疏的翅膀,歪歪扭扭地旋转着,眼看就亲吻树木下面广阔的大地去了。我身行一晃间,伸出手接住了已吓蒙的小鸟儿。轻笑一声,又翩然一个转身把它放回了原来的窝里。紧紧跟随的绿在我耳边嘀咕着:“哎,又是一个。”
远处逶迤的山道上,几匹健马扬蹄前行。其中的一匹白马上的一位白衣少年紧握着缰绳,在颠簸起伏间,微微蹙起的双眉下那一双粼粼秋水此刻也似贮满了忧愁。
“玉儿,在想那丫头吗?”旁边并骑的一个锦衣青年侧首问道。
“啊,没,四师父。”白衣少年恍然若醒,急急地否认。可那白玉般的脸颊上飞腾起的两抹绯红泄露了心事。
“那丫头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还算不太难看,那个古灵精怪真是让人受不了。”这边的锦衣青年絮絮不停地说着,全然没有看到白衣少年已是满脸的乌云。
“这次我们路过彭城,我叫香满楼的九娘给你介绍几个清倌。”
“不,不,四师父,玉儿不去那种地方。”裴子玉赶紧推拒道。聪明的孩子,听名字就知道那是啥地方了。
“怎么,这么怕她知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在话下。玉儿,不要让四师父瞧不起你。”锦衣青年也斜着双眼嘲讽着。
“四师傅……”
“你放心,又不会吃了你。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啊!玉儿你说是吧!那些女人都是很温柔端庄的,哪像那个野丫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整天蹦来蹦去像个野猴子似的。”
“四师傅,您别这么说梦儿。”裴子玉憋了半天,终于冒出来这么一句。
小子,算你有点良心。远远地借助从幻珠里“掏”出来的扩音器,听了他们的对话,少女绝美的双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彩:阴险男,敢带坏我老公,你死定了!
傍晚时分进入彭城。
自从在城门口成功地吓傻了二个大爷之后,我就决定把头直勾胸前呈九十度角小心地直跟前面马上的人。
我哭死啊,人家是长得抱歉吓倒了一片花花草草,外加还有一个扫大街的。可是就因为我长得太可爱了,二位大爷瞄了我一眼后,立即石化:嗬嗬……嘴角抽搐流口水。真是罪过啊!我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是想过去把他们歪斜的嘴人道地给拖上去的,可是我又怕把我那亲亲老公跟丢了,他们那直下三千尺的口水会不会弄脏我嫩白的小手呢!嗯,很有可能。犹豫间,人就走过去了。也不知二位大爷留下了后遗症没。
为了怕吓到广大的彭城人民群众,只得勾头前行。哎,做女人难,做漂亮的女人更难,做超级漂亮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边上的人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勾着头,一米五几个子的我在人流中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小姐,行行好吧。”一只黑乎乎的手蓦地横伸在我面前。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辩不清什么颜色的“衣服”裹着的乞丐坐倒在路边,嘴里不断飞快地乞讨。
那宽大破烂的遮阳帽下,黑黑的脸庞看来似乎很年轻。
我皱了皱眉,很快地避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们走进了一家名为“回头客”的客栈里。刚好这边上有一家经营小餐点的店铺,我伸头看看店铺里寥寥几个食客,于是一闪身,走了进去。想顺便祭祭我的五脏庙。
“小姑娘,要吃点什么?”一位胖胖的大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招呼着我。
“婶婶,我要吃点荷包蛋面,你要给我煮得好吃一点啊!”我眼尖地看到了其中一个食客的鸡蛋面,那香香的饿味道立即勾起了我肚子里的谗虫。
“哦,等着,马上就来啊!小虎他爹,一碗荷包蛋面……”胖婶拖长了声音向着里屋吆喝着,微笑着转头望向了我。我出于礼貌,只得抬起头来,客气地笑了笑。
“乒乓!”胖婶手上的碗碟全都壮烈地牺牲在了地上,二只黑眼珠子一并并到了一起成了斗鸡眼了。
“哎,婶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