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砍花神,天打雷劈啊!”下面被一片混战逼退至树林边缘的朝圣人群闻言狂呼。
那激射过来的无数寒芒带着破空的尖利呼啸声将前后左右的退路封死,瞬间已到了眼前。底下的魅尊两脚连踩节节攀升,追赶着快速拔高的花朵,袖中的两只绳刃呈半圆形分从左右凌空削劈。难道天要亡我?我即使能侥幸躲过这铺天盖地挟着风雷之势蜂拥过来的寒芒,这救我一命的花朵儿也势必要遭到魅尊那削劈过来的毒手。犹豫间,生机已绝,冷芒已在眼前越逼越近。
“梦儿!”玉哥哥凄声惨叫。
下方一片混乱的嘈杂。
我脑中一片空白,玉哥哥,我们即将永别了吗?梦儿还没告诉你,梦儿还有一具美美的身体呢,看我死了你可要耐心地等着我,千万不要太伤心啊!
“劈啪!”风势狂涌,惊雷一声轰响,巨大的闪电扯开了大半个天空,像一道伤口点燃了奔放的天火,直直地劈向花下狙击我的二人。
二声凄厉的惨叫。半空中的寒芒全数被雷电席卷成了黑漆漆的齑粉,如烟般被风化了去。被打飞的面具男子因为离花最近,反而只被雷电的余波扫到了一点,裤腿上缠绕着发出嗤嗤幽蓝色泽的闪电,劈啪一声着起了二团火来。风助火势,小火苗成了大团的火向大腿的上方蔓延而去。
再看那被雷电劈个正中的魔域魅尊,浑身上下着了火,连那一头的秀发也在狂舞的风中倔强地燃烧了起来。全身漆黑模糊一片,只是看那发出亮光的两只眼睛才惊觉这是一个人形的生物。
“楼主!”魔域魅尊凄叫一声,向着坠落下来的面具男子伸出了黑漆漆的纤手。
“滚开!”面具男子面呈惊悚之色,一脚踢开了那团漆黑的物事。
而那团漆黑的物事在被踢了一下,闷哼着在空中翻滚开去后,啪地一声落到了正在激斗着的场中央。
“什么东西?”恶形恶状的魔域鬼尊伸脚踢了下那正在痉挛蠕动着的一团。
“我刚刚看到四妹掉了下来,那是四妹!”身着灰袍的圆头怪人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眼地上的一团,肯定地道。
众人此时都停止了打斗,注意力都纷纷转到了这地上的漆黑一团上面来。
“什么?是四妹?”下巴上的胡子打了大结的小老头这时挤过人群,冲到了那团漆黑的物事旁,伤心地抹起了眼泪,打了结的白胡子也一翘一翘地上下抖动着。
“大哥,你快扶我起来,小妹被烧得浑身好痛!现在连衣服也烧没了!”娇嘀嘀的女声从那团漆黑一团的物事中响起,场中人闻之无不浑身发抖,鸡皮疙瘩掉落了满地。
“二哥,还愣着干吗呀!快点扶小妹起来!”那团漆黑的物事不耐之下又转向圆头怪人发出娇嗔,唬得大家寒毛直竖,脊背寒冷,硬生生地退了开去好几步。
我站在巨型花朵的中央,衣袂上下舞动翻飞,稳稳地向着天空不停地翻滚飞掠着的云层升去。
阳光透过翻卷着的云海透射进来,辉映着整朵巨大的白花花瓣金灿灿地黄。尖锥形的山峰还在云层的深处,隐隐约约间看不太真切。
错眼间,一条犹如实质的拱形彩虹桥横架于山峰与巨花间,桥身流光溢彩,色彩明丽,变化万端。
彩虹桥,承载着多少少年儿童纯真的梦想和渴望,我既然已经站在了这神奇的彼端,怎么着也要放胆去走上一糟。要不然那淌着口水的埋怨鄙夷,讨伐和滂沱的泪水所筑的长城,还不生生地把我给堵死。
为了全世界人类的梦想,我,拼了!
伸脚踏上了桥身,软软地,犹如踏在了厚实绵软的草地上,一股踏实的满足感从心底深处油然滋生。
我解开遮面的面纱,松开手指任它随风被吹落在了那脚下的云层里。风抚着被彩光映亮的脸颊好舒坦,我全身放松,站在了人类的梦想之上,一步步地,在绚丽的光彩中,向绵延过去的彼岸慢行。
彩虹的尽头,平整的崖壁上,赫然是一处泛着荧光的幽深洞口。
即来之,则进之!我毫不畏惧地迈步踏进了这凶险难测的石洞之中。
身后的彩虹桥随即也慢慢地淡隐了去,只看到那巨大的花朵,在云雾缭绕之间,姿态雍容,尊贵挺拔。
石洞之中布满明灭不定的荧光,伸手捞去,却不见有半只萤火虫。
借着这明灭之光,我向石洞的深处走去,但见这洞内的石壁上到处生长着颜色各异的石花,在幽光的映衬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孩子,快进来!”
石洞深处传过来的男声唬了我一跳,怎么是那倒霉鬼的旧识!
依言踏进其中的一处水晶石母纷繁错生的石洞。在石洞的一隅有一个深邃的水潭,岸边各处爬满了大小不一的盆大河蚌,张合间嫩肉之中含裹着的夜明珠给满室带来了明亮的异彩。
石洞的正上方平台处,一个全身雪白的身影垂首盘腿跌坐于地上的一圈柔光之中,满头的银丝随意地披散着,全身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爷爷好!”我局促地站在那人的下方,礼貌地叫道。
“呵呵,小紫魅,千年不见,竟改口叫我爷爷来了。我有那么老吗?”悠远的男声中那人抬起了头来,一张美绝尘世的粉面赫然入目。
“嗯,嗯,那个……呵呵!”我不好意思掩饰地笑了起来。没那么老,干吗一头的白发,害我难得这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