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心绪都挂在了脸上的多变脸色,微勾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
“尽管他有心,却是无力。圣龙这么大,上接北溟,南接大海。洪水与海水要是连在了一处,雨势昼夜不停,民房被毁,道路不通,到处是一片哀鸿,任他有痛天的本事也难挽危势于狂澜。”
“那你……你有什么主意?”这水势已经如此之大了吗!为什么我们这里却是滴水未下。
他见我举头望天,便悠然叹息了一声道:“那蛇女自有通天的本事,想要这一块宫殿巴掌大的地方不下雨,又岂是难事!”
“你知道她是蛇,那你还和她……”你小子色胆包天,竟和一条母蛇搞到了一处。
“不这样她又怎会救你!梦,原谅我好不好!”他凄声哀求道。
原来他做鸭子是为了救我呀!
“可是你们大白天的……”连门都不关,做这个事不都是关起门来做的吗!
“我现在只是她的一个玩物,她要怎样,我又怎能自作主张拂了她的意。况且这里外人罕至,我也不知你竟会找了过来。”你也够大方的,你就不怕我看了会长针眼。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不必再受她的钳制了。”
“以前大家没照过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来计较。如今既和她已有了约定,她又岂能轻易地放我们走。那女人说你中了她的毒,若要擅自离去,自会马上催动。我套了她半天的话她却一直都说此毒无解。”
“你大可自行离去。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来管我!”蛇女哪天要是一个不高兴,我就完蛋了,你犯不着为我这个垂死之人“竭精全力”吧!
“梦,我又怎能丢下你不管!何况我们之间还有着约定!”切,你要走,没人来拦你,跟一条蛇讲什么信用,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狗屁,我看你八成是精虫上脑不想走了吧!
我不想理他了,走了开去,蹲身拨起野菜来了。
“我曾听魔域鬼尊说起彭城附近的一处山了埋藏着一座上古时候留下来的宝藏。传说中能逼退洪水的辟水珠就在其中。可是因为年月久远,进去的通道全数被封死,只有被地气带领之人方可进内。”他斟酌了一下说道。
我就说我怎么魅力这么大,原来是看上我的可爱多了。
“你的目的是它?”我掏出怀中毛茸茸的可爱多,递到了他的面前,冷哼一声道。
“它真的是地气?”他看着我手中的小鸡,欣喜地惊呼。
“不错,它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地气。不过我是不会把它给你的!”你想夺取宝藏完成你的野心,那是你家的事,与我何干!我也不相信你如此费心劳神地寻找宝藏是为了救万民于洪水。
“如果,我把它送到你玉哥哥的手中,由他来开启宝藏,拿出辟水珠呢!”给玉哥哥送信?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莫大的诱惑。
宝藏一出,天下纷争必起。可是眼下已是生死存亡时刻,哪还管得了以后的事。我对着可爱多的鸡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才把它放到了面具男的手中。
“我还要去写一封信,你要捎带给我玉哥哥!”我心中雀跃着,回头找纸笔去了。
尽管有涣晨和绯君用法术建造的树船来接济无处可去的灾民,可是暴雨纷披,水势猛涨,只有高山之上或是城门封死的几个大城还在一片汪洋中苦苦地支撑着,整个大地上几乎都是汪洋一片。水里捞起的,浮木而来请求救援的不记其数,树船挤得满满当当的还嫌空间不够。很多地方都已是城破人亡,财物人员死伤不计其数。
放眼望去,水面上漂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船只;水中浮沉着众多的家禽,死蛇,各种粪便和人类腐败发涨的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熏得人胃中翻腾,势要把隔夜的几粒珍贵的米粒也要呕出来。
有一位妇人打了尸体附近的水准备回舱生火烧煮,不料想白眼一翻,一头载进了浑浊的洪水中,就再也没有上来。
像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止一起了。玉王裴子玉想法联络了几个神医,大家一会诊,一直认定这就是传说中让人闻之生畏的瘟疫。除了封锁消息,防止民心惶惶,玉王还严令下去,饮用水必须滚沸了才能饮用。就是再饿,水中死去动物的尸体一律不得捞上来食用,若发现有违者必重罚。每人每天从大船上限领一餐的口粮,树船上大伞撑起遮住的锅灶前,有大锅的热粥限量供应着。
可是即使这样,瘟疫还是广为传播了开来。绯君,涣晨,还有许久未见闻讯而来的火烈云日夜不眠不休地在大雨中施救。水中浸泡着的各种尸体也全部被捞了起来,堆放在空置出来的一艘船上,任由其随水漂流着。
这天,只见远远的水面上有一艘船只横冲直撞穿越过蜂拥的船只,朝树船边的大船的方向直行了过来。
“谁是玉王?”船头的巨伞下站立着的一位黑衣蒙面汉子远远地朝这边问道。
“我是!请问阁下有什么事?”裴子玉闻声回问。
“有人叫我带了一样东西给你,你上来说话吧!”来人倨傲地回答。
玉王身后的绯君和涣晨闻言齐皱眉,来人如此托大,不像是什么善类。
“玉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毕竟现在人心惶惶,你连人家什么路子都不知道。”正捣鼓着药物的火烈云懒洋洋地叮嘱着。
“我们跟你一起去!”绯君和涣晨二人不放心,每人撑开一把油纸伞,搀挟着裴子玉掠过茫茫的水面,之向蒙面人的船头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