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有大,大叔你在,我都不怕的。”莫沫赶紧双手保住了冷墨,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她现在还是不习惯叫那眼前这帅哥为大叔,虽然他身上还是那股另她安心的气息。
冷墨松开右手,拨开莫沫额前散落的青丝于耳后,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叫大叔不习惯的话,就别叫了。”
莫沫一个眼睛突睁,仿佛冷墨说到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般,恶狠狠说道:“肯定不行!我的大叔耶,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我会习惯的,给我点时间!现在有点心理障碍而已。毕竟你一直以来,都是顶着一脸大胡子的。”
冷墨叹了下气,眼神开始放得幽远,声音之中夹带些无奈:“死女人,我不想听你叫我大叔,我不要做你的大叔!”
莫沫愣了一下,皱皱眉:“那大叔,你想我叫你什么?大哥?也是,你现在年轻很多,帅到掉渣。叫大叔把你叫老了。”
冷墨眼神受伤地望着莫沫,这女人真的是迟钝到人神共愤了。第一次,他失控了,按住莫沫的肩膀咆哮着,“我不要做你的大叔,不要做你的大哥。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莫沫……”
莫沫一时懵了,大叔叫她莫沫,第一次……
冷墨看着莫沫那迷蒙的表情,指尖摩挲上了美艳的脸庞,忘情地吻上她,诉说着他堆积在心底的满满爱意,有些霸道,有些受伤,还有些害怕……
莫沫没有反应过来,大叔在说什么?他对她的感情?什么感情?
吻毕,嘴上的银丝还连着,冷墨眼神痛苦地看着莫沫,她还是没有回应?真的不喜欢他吗?真的从来只是把他当成大叔而已吗?
冷墨手依旧轻抚着莫沫的脸庞,第一次轻声,轻声,很轻声地,很缓慢地说,“死女人这三个字,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夫人的昵称……”
一片寂静,浪打过来,冲上沙滩,退下,又一片寂静……
起风了,风吹乱了,两人的黑发,交缠着,舞动着,频频截断两人交织的视线……
一时间无话,莫沫平静的脸上,杏眼静静透过舞动的青丝观察着冷墨,半晌一眨眼后,又继续观察,刚劲有力的线条,刀削斧凿般,紧泯的嘴唇此时略带苍白,眼睛,那鹰眼深邃不见底,居然满载着爱意和痛苦……
莫沫腰上的大掌再次用力一揽,背部也被另一只大掌带向宽广的胸膛。这个胸膛是这么熟悉,这么强壮,这么有力,曾几何时,它就是遮风避雨的港湾,安全的代名词。无论什么时候,总是第一个挡在自己的身前,不会掉链子。大叔,不,他叫我不要叫他大叔,不叫大叔吗?那叫什么?在她心里,他还是独一无二的大叔,从很早之前,他就爱上了自己?怎么可能?疯狂了,这世界疯狂了,她的大叔爱上自己?谁能告诉她,她有这么抢手吗?爱上她的都是北曜国顶尖的男子。不,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自己是否也爱他?乱了乱了,刚刚才知道爱是什么,现在突然就要来辨别自己是否爱他,她喜欢他,但是爱他吗?
莫沫又有迹象要狂抓头发了,脸上是很平静,但心里已开始乱了,冷墨抓住莫沫的小手,置于心上,不忍它去乱了头发,“别急,你慢慢想,我等你!”
事实证明,冷墨同学讲情话的水平很有待提高,虽然这已是他会讲的极限了,但看莫沫一头茫然,都快抓乱头发了,就知道这个效果不怎么理想。不比我们的蓝逸之同学,口才好,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情话信手拈来,一次一长篇,层层推进,掀起高潮,直达情感神经中心,产生共鸣。让莫沫都差点声泪俱下,反过来想安慰蓝逸之同学。看,这就是差别,距离啊距离,冷墨同学在这里有着致命的弱点啊。
一个银白身影也飞了上树,三个人,就这么挤在一棵椰子树上面,椰子树却连片叶子都没掉。
“冷墨。”蓝逸之桃花眸中一片彻骨的冰寒,嘴里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当收到夏之昀的报告说冷墨强吻了莫沫时,愤怒得一掌就击在地下。待他走出屋后,夏之昀也立刻闪了出来,乖乖,屋子倾刻间倾塌,全变成了粉末。
此时蓝逸之阴冷得让莫沫也抖了一抖,仿佛就象地狱来的恶魔,带着愤怒,带着肃杀,带着噬血,气焰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莫沫还从没见过蓝逸之如此恐怖的神情,因为蓝逸之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柔情似水的。今天终于看到他的另一面,也就是水忧心所说的那小泉下面的湍急水流。
“我不会放手!”冷墨依旧是冷酷的表情,惜字如金。
蓝逸之冷笑,“我们是夫妻,你算什么!”
“她只不过是无意间闯进你的计谋之中的局外人。蓝逸之,我可以护你周全,助你夺得天下,但她,不能让!”冷墨坚定地说着,师傅说得对,该争取的时候就争取。若不想输去她,就必须要争取。再不行动,恐怕这死女人就真的成了他人的女人了。护他周全那是他爹的遗愿,也是因为他是孝文皇后的儿子;助他夺得天下,是因为他相信他可以结束混乱一统天下平定苍生。但是莫沫,他绝不放手!莫沫不适合被关在幽深的后宫中整天勾心斗角。她适合高飞长空,适合袖手天涯,适合她跟他描述的那些场景,长河落日,烟雨江南,踏遍天下。
“从闯进来的那刻起,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冷墨,你太迟了!”蓝逸之桃花眸斜斜一挑,那模样是该死的妖娆和邪魅,抱着莫沫身形一偏就飞身下树,冷墨没有任他们离去,既然要争取,就绝不能放手,墨黑身影也跟着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