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在害怕吗?为什么有些发抖?害怕为夫我怎么样吗?”蓝逸之对莫沫的话听而不闻,伸出青葱般的食指刮了一下莫沫高挺的俏鼻,俯身下去继续吐纳着香甜,“娘子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因为我……喜欢的是……女人……”说完松开禁锢着莫沫的双手,含笑的眼眸深深看了莫沫一眼,便摇摆着走出去!
“喔!”莫沫本能地回答着,还在遗憾那突然撤离的香味,脑海过滤着刚才蓝逸之的动作和那些话。
蓝逸之走了房门刚顺手合上门便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大吼:“啊。”
高分贝外加高低八度颤音,震得整个山庄跳了几跳!蓝逸之眼里笑意已满流露出逮到猎物的兴味光芒。
马车行驶的车水马龙的京城街道上,那一晃而过的摆摊小贩只遗留下没有尾音的叫唤,几许之后莫沫放下窗帘,眼尾挑向秋水。
“小姐,真的要吗?今天三朝回门,姑爷有病在身不能去那是常情,可是小姐你……”秋水惊惧地望了望莫沫,想要发挥自己最后一丝唾沫星子劝服莫沫放弃念头,可那话语还未出口便被莫沫那微眯的危险利眸里发射出来的光芒扼杀在摇篮之中,只能乖乖地拿出一套银白的长衫。
莫沫勾唇一笑,伸出修长的玉手接过那套男装径自换了起来,还便吩咐着,“过了这城门大叔就可以甩掉蓝家那些护卫,到了莫家记得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准不会出事。莫晴晴与我有七分相似,蓝家那些护卫也没有胆量敢细瞧,若是出了差错也只能怪你们太笨!天黑之前我会城门口等你们!”
说话间莫沫已经穿戴完毕,让秋水帮她梳理着头发。蓝逸之这衣服穿在莫沫身上,那是别有一番风味,虽然肩处有些耷拉,全身略显宽松,袖口过长,下摆飘摇,但终究遮掩不住莫沫的俊逸之姿,翩翩风采。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一个像女人的男人衣服穿在一个像男人的女人身上,还是证明了男人的胸膛比女人来得宽阔。
莫沫撩起帘子,拍了拍硬是给她安排去当车夫的墨,“大叔啊,搞定了没?想你实力应该不至于太差!”他越是不让她靠近,她越要逗逗他,人生本来就很无趣,那肯定要自己会找乐子。
墨也似乎习惯了莫沫的挑衅,也不再是杀人的眸光,只是冷冷瞪了一眼,再伸手拂去那只蹄子,便停了马车。脸上依旧是冷酷,冷酷,再冷酷!
莫沫瞧了瞧后头,果然甩得真干净,很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天呢,是特殊情况,就不带你一起了。当然,我可没抛弃你喔。你就跟着秋水去莫府引开蓝家人的眼线,我先去探探江湖,以后绝对带你一起闯荡!乖,听话哈!”
莫沫自顾地说着,完全不理会那张越来越铁青的脸。当他是小狗般哄着吗?还乖,听话!
莫沫跳下车,手朝身后用力挥了挥,作了个诀别仪式,闪着折扇潇洒如风地离去,没看到背后那双冰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的欣赏和微微的担忧。
俗话说:三千年看西安,五百年看北京。为啥?人家都是京城呗!看那人潮汹涌,看那酒肆林立,看那热气腾腾的包子,看那随风转动的小风车,看那龙飞凤舞剑无痕……
“啧啧,果然是没进过京呀,真个一派欣欣向荣,咱差点就成了刘姥姥了。”莫沫一边潇洒地踱着步,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闹市,噙着笑优雅地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注目礼。
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衣袂飘飘,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那股英气,简直是潘安见了想自杀,卫公子见了璧人成避人,怎么能不吸引那些春心蠢蠢欲动的小姑娘呢!
闲逛了半天突然发现很无趣,这装扮为男子总不能逛那些胭脂水粉锦帕丝绸的摊子,若说是附庸风雅瞧瞧那字画,对着一堆鬼画符还真是伤眼睛。得,就是它了,如风客栈!走累了歇歇脚,逛渴了喝杯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所谓的江湖,就是在一家酒楼叫一壶酒两斤牛肉,然后到另一家酒楼再叫一壶酒两斤牛肉。她很清楚记得这个江湖。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个小二眼尖地看到在门口寻思的莫沫,那一身的华衣锦服,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那束腰锦带上镶嵌的是南海明珠。这气质,非富即贵,那是怠慢不得!
莫沫看着那咧着血盆大口的小二一眼,自觉后退了几步才悠悠说道,“打尖!”
“好咧!客官里面请!二楼有雅座!”店小二甩了甩刚擦完桌子的还泛着油光的抹布直接挂上肩膀,伸出手恭敬地带着莫沫上了二楼雅座。
果然是雅座,临窗望去,京城一半的美景尽收眼底,楼下的熙熙攘攘,吆喝叫唤构成了一副绝无仅有的生活市井图,若是再遇上烟雨朦朦,估计就可描绘出一副更贴近生活气息的清明上河图了。
莫沫瞥了站立一旁恭敬待命的小二一眼,潇洒一甩手,“把你们的招牌菜都给爷秀一秀!然后来壶顶好的银针茉莉花茶,不要次品滥竽充数哦!”
“好咧,客官请稍候,马上就来!”小二看到莫沫这架势,哪敢玩什么猫腻,还不把最好的,贼贵的搬出来狠狠宰一顿。
莫沫继续打量着这倒挺幽致的雅座,错落有致的桌椅,满墙的字画,还有衣冠楚楚的客人……
“铁嘴直断赛神仙,不准不算钱!”
莫沫还在熟悉着环境便听到一声不高不低的吆喝,循声望去正好对上一双所谓的贼眉鼠眼,黝黑的脸上刻满了风霜,不时地抖动着那两撇山羊胡子,手中的雪白帆布上写着闪亮亮的三字:赛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