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老大刚才也一直傻傻的样子啊,连你醒了都不知道。”水忧心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个老大可是摘星阁阁主呀,呜,收回可不可以!
“哈哈哈,狼啊,你还敢笑话我?看你手下抖的情报!”莫沫是彻底恢复状态了,狼和她的小孩,听着蛮不错的!
果然,蓝逸之向水忧心投去了非常温柔的眼神……直把水忧心看得心里发毛。
莫沫都有孩子了,同样身为女人,水忧心不免羡慕起来,莫沫的情路实在是一帆风顺,真好啊!自己熬了三年,才终于有了眉目,再下去会是何时?一旁的夏之昀把水忧心的反应都看在了眼底,摇摇头失笑,眸光中是深深的宠溺。
莫沫被诊断出怀有身孕这一连串的事情,大家都被弄得糊里糊涂的,也伤了不少人的心。不过人家既然是正常夫妻,这生子孕育之事,也必然正常。
冷墨独自攻打西绝,去了整整三天后,终于有消息传回,他一进攻便遭到敌人埋伏,此刻被困在荡山山脚。形势极为严峻。莫沫担心得坐立不安,也在深深自责,若不是因为她,想必大叔也不会这般冲动。而且,攻打自己的国人,他该是怎样的心情啊!
这边已经不敢贸然派人前去了,西绝完全掌握了这边的行踪与策略,再去也只是徒增损伤。蓝逸之思索了半晌,毅然决定独自带兵去救援冷墨。
正在奋力杀敌的冷墨看到蓝逸之蓦然到来,眼底没什么情绪,依旧浴血奋战着,发泄着心中某些泛滥的情绪。蓝逸之挑挑眉,勾起讽刺的唇线,抽出腰间的“银魅”,迅速飞去与冷墨并肩杀敌。看来都是算计好的,给冷墨和莫沫下催情药,也不过是想挑拨他和冷墨的关系。幸好冷墨是忍住了,不然他与冷墨终究要有个了结!
夕阳如血垂挂天际,冷墨与蓝逸之伴着斜阳不尽地挥舞着剑,剑起,血染大地!衬着残霞,妖艳的悲哀。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连带着地面都跟着摇晃了一阵。作战的人有些甚至都站不住脚,震得大家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地牛大翻身了?然,蓝逸之是知道的,水忧心的炸弹,有此种威力,只可惜材料有限,水忧心能制作出来的量有也有限,而且杀伤力太强,不能随便使用。
从白天杀到了黑夜,一轮明月在几缕薄云中徐徐穿梭着,能与实力如此之强,默契如此之深的战友杀敌,也当是人生一大快事!蓝逸之与冷墨同时剑一挥,各自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望着堆积如山的尸首,和流淌而过的血水,蓝逸之和冷墨同时笑了,战争,便是血染双手。冷墨累极就地坐了下来,鹰眸深邃地望着四周,不露情绪,却深刻能体会他那种煎熬的心里。蓝逸之也跟着坐下,背靠着冷墨,无声望着这片狼藉的战场。他们在最后一刻,还是相互扶持的。
“何必勉强自己,杀自己国人,每刺一剑,想必你的心也痛上一分!”蓝逸之哀叹了声,一身的银白早就染就了朵朵红艳。
冷墨的视线依旧无焦距地停留在前方,然一道飘渺的声音缓缓回荡着,“我爹本为汗子,是先汗王钦定的继承汗位之人!可皇室之中,终究脱离不了争权夺势。那年,我刚出生,一连串的事情便降临了。我娘在混乱中被杀死,我爹带着我逃到北曜。我爹说,离开西绝的那天,便与西绝这姓无缘了,从此我们姓冷!若非你娘,怕是我和我爹也挨不过那段艰苦。”冷墨喃喃说着,第一次他主动跟人轻吐心事,“我对西绝与对北曜,都是一般的情绪。甚至我对北曜更为亲些。我生长在北曜,教导我的是北曜之人。其实谁一统天下都无所谓,只要他能真正停止杀戮,还百姓一个安定!蓝逸之,我相信你能做到,可你的选择,真是一统天下的帝王吗?”
“也许!”蓝逸之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还是不知道!
两人又继续沉默了,风吹过,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弥漫着,寒意渗透进彼此的身体。火把亮光越来越近了,是时候回归大军。
水忧心的几个炸弹,将荡城炸毁了,也用尽了炸弹的存货。西绝烈带着残余的兵力逃回国都西都。
看到蓝逸之和冷墨都平安回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兵力损失不少,但是最终还是胜利了。
莫沫小媳妇般地在冷墨眼前晃了许久都不敢说什么,最后是冷墨实在受不了,狠狠给了她一个爆炒栗子。看到冷墨依然待她如往常,虽然他已不再叫她死女人,而只是莫沫,但态度一如之前,真如当亲人般。莫沫心里是无比的舒坦,她真的担心冷墨不愿理她!她与大叔之间,终究是要有了断了,虽然她很怀念大叔的那专属昵称,可该放下的便要放下;要失去的终究还是得失去!
蓝逸之和冷墨回到大军的第一件事便是揪出军中的内奸。任是那奸细做得再过隐晦,终究难逃摘星阁的情报网,他只要和外界一联系,便要落网。
看着跪在底下瑟瑟发抖的小将军,所有人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是他害他们多少同仁葬身沙场。
君祈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带来的人出卖了他,而主谋依旧是自己身边的人,看着那刚劲的“岳丞相亲启”几个字,君祈自嘲地笑着,大手一挥,令斩杀奸细以正军心!再传回密令,逮捕岳如诚,株连九族。
北曜京城。
君灏带领一批御林军一举攻入丞相府,正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岳如诚一看便明白了是何事了,但他依旧是笑着,从他决定走上这一步的时候,便想过这种结局了。北曜君祈负他在先,他并不愧疚。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可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