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哀怨地瞪了墨一眼,害她白白错失了这个机会!于是,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雨帘顺势而下,苍茫的山色隐在雨线中,凭添一丝朦胧的美感。心里却在哀叹着。
“你不是说只是迷醉吗?怎么姑妈差一点就没命了!你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姑妈和表哥吧?”依旧带着微微气喘,女声从屋里飘逸而出,直直撞击在莫沫和墨的耳朵里,这声音……
“怎么?还惦念着他?那个病夫能像我这么满足你?”男人邪邪一笑,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又惹来了女子一阵的低呼。
“我身子都给你了,你还这么说!我们的目标只是蓝家的财产,不要伤害姑妈和表哥!姑妈从小就那么疼我,要是没有莫晴晴,今天我本该是蓝家的少夫人,都是那个女人!”女子恨恨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狰狞。莫沫睁大了眼,这沐雨嫣还真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蓝逸群。看来这沐云中毒之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果然家大业大是非多!
“那个女人是该死,要不是她,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不过,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否有你这么荡?”蓝逸群猥亵的声音让莫沫深深弯起眉头,即使只是臆想也让她无比的愤怒,敢打她的主意?
“你也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她一定要死,我不容许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抢走本该属于我的!”沐雨嫣不禁提高声调,语气之中的愤恨更为清晰。
墨一把揽住有些激动的莫沫,生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放心,等我取得蓝家一切的时候,你就是蓝家当家主母!莫晴晴那女人确实该除掉,眼中钉一个!留不得!”莫沫听出了这蓝逸群话里浓浓的杀意,不知是刚刚稍微淋了雨身体有点冷,还是蓝逸群的话让她不自觉地打了寒战。看来她是破坏了蓝逸群的阴谋了,以后性命堪忧啊,不过她知道蓝逸之和大叔会保护她,一定会保护她!
“对,要先杀了莫晴晴!不过,你说蓝家供奉着的无字牌位后面刻着的那些名字是谁?为什么只敢刻在后面?”
沐雨嫣的话让莫沫和墨全都愣住了。蓝家祠堂的那些无字牌位后面刻着字?墨的眼底凝重越来越深,好似无底深潭,探不着底。
“妇道人家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如何取悦我就好了!等着做你蓝家当家主母吧!”
说完又是一阵春光旖旎,只是莫沫已经无心欣赏了。
莫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天边闪过一道道闪电,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沉寂了片刻的暴雨再次倾泻而出,伴着雷声阵阵,好似在哀悼炎夏的逝去,豆大的雨珠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弹落心底那道挥之不去的烦躁。
蓝逸之今晚没有出现。莫沫咬咬唇,一骨碌爬了起来。她虽然一般情况下不八卦也懒得好奇,但是事关到她了,再置身事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要等着蓝逸群拿着刀砍到她脑袋上了才要有觉悟吗?等死,不是她的风格!于是,披了件外衣,迈步往祠堂走去。
恩,她冲动起来牛也拉不住,现在哪还记得墨临走之前的叮嘱,“不要到处乱跑,注意安全。只要呆在临水而依里绝对不会出事!”
她让墨去月城调查蓝逸群,毕竟月城一直是蓝逸群管辖的,若是有什么动作,必然从月城开始扎根,所谓天高皇帝远,蓝逸群不可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的。墨起初断然拒绝,在这紧要关头他怕一离开莫沫便会出事。然莫沫只一句话,千防万防总有个疏漏,不如化主动为被动,釜底抽薪。只有掌握了蓝逸群的证据,才能彻底将他击垮,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将祠堂门口映照得亮如白昼,也映照出门口站岗的两个人,是上次帮着沐云打她的那两个,“少夫人!”
莫沫朝他们点点头,“开门,我要进去!”
“少夫人请见谅,若没有老爷夫人或者少爷的允许,不得随便进入祠堂!”立于左边的那护卫恭敬地开口说道,但手却直接伸到离莫沫最远处,怕一不小心碰触到她又是五鞭子。
“我现在是天下第一庄的当家主母,还没有这个权利吗?”莫沫冰起脸,斜斜地睨着他。这个祠堂封锁也太紧密了,沐雨嫣是怎么知道那些无字牌位的秘密的?
“少夫人言重了,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立于右边的护卫也开口了,但那动作明显的是不敢阻拦。对于莫沫的坚持,两个护卫也只能任凭她绕过他们走了进去并合上了那道门,然后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他们可深刻记得随风那十鞭子,想起来浑身都还在颤栗,怎么敢再对莫沫动手。
莫沫借着闪电的光芒一步一步接近那些无字牌位,这气氛有够阴森恐怖的,随着雷声一阵一阵,敲进心底,震动着小心肝的频率。这环境还真特么的应景,她也压根就忘了,其实可以点灯。
颤抖的指尖再次接触到了那块白丝绸,莫沫这次毫不迟疑地抓住那片冰凉丝滑,猛地一扯,另一只手握住牌位将它反过背面,刚好又一道闪电划过,清晰映照出六个字:寒梨香之牌位。寒梨香?
莫沫皱皱眉头,又随机翻看了其他几个牌位,名字依旧是陌生的,但姓氏全是寒。那几百甚至上千个牌位难道都是寒姓?这是蓝家,供奉的却是寒姓?天下第一庄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这寒梨香又是谁?为何是特别的对待?
门吱呀一声敞开了,伴随着轰隆一雷鸣,沉浸在思绪之中的莫沫一惊,手中的牌位应声落地。莫沫转过头,但见一袭银白傲然地立在门口,借着闪电的光芒,只剩一片苍茫的白色。蓝逸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牌位放置在原来的位置之上,转过头不带情绪地盯着莫沫一眼,“想知道什么,为何不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