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这里的一切,包括皇宫,天下第一庄,甚至是花前月下的人,都不如表面看起来的简单,到底有多少暗涌澎湃,想必只有她一人不知道。所以,不要去相信表面的,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表面越是平滑如镜,底下越是汹涌澎湃。
那更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用操心,她混她的日子,哪管什么是是非非。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她相信的是,她在乎的人,一定不会出事。蓝逸之,墨大叔,水忧心,岳婉心,水舞心等等,哪个不是比她更有实力。她啊,适合当米虫,见到米就扑到就好了!
恩,想太多,还是想想晚上的国宴好了,水忧心说,也许不平静。不平静也就意味着刺激,人生总要刺激刺激,不然如同行尸走肉啊。
刚入夜的秋夜,一抹墨黑一袭银白相对而立,在天下第一庄内那落叶纷飞的凤凰树下,颇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风动,携带着那串轻语掠过耳际……
蓝逸之唇角微掀,迷离的桃花眼隐没在夜色中,望着刚立定的那抹墨黑身影,音如秋夜琴声款款而泻,“回来了?”
墨黑身影冷冷瞟了他一眼,静静站着,不甩他!
蓝逸之眉梢轻扬,红唇依旧弯着漂亮的弧度,“收获不错嘛!”
墨黑身影依旧纹丝不动,不甩他!
蓝逸之朝着那抹墨黑移动了两步,对于那抹墨黑的反应不甚在意,“不过多管闲事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我会做不到?”
墨黑身影双手环于胸前,继续不甩他!
无奈却调侃的一声轻轻叹息,婉约如浅吟低唱的春曲,“隐藏得这么深潜伏在我身边,是太想我了来忏悔,还是突然发现对我依依不舍了?”
墨黑身影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但也只是借着深深夜色白了他一眼。
蓝逸之摇了摇头,夜色之下的面容更显得绝尘精美,“十几年了,你还是这死性子,冷墨,你没得救了!”
墨黑身影放下环在胸前的手,往空中一抛,一道华丽丽地曲线扬过,一个盒子落入蓝逸之手中,落手的瞬间传来一句醇厚的嗓音,“有得救没得救也罢,再来一次还是不救你!”
音落,人已消失不见,徒留一道银白沉浸在曾经往事,绝尘的面容霎时多云转雷阵雨,紧紧地盯着远去的那道墨黑,手用力地握着墨给他的盒子,略微颤抖的音线透露着他的怒气,“冷墨!”
是夜,月白风清,灯如白昼。
莫沫身穿一袭粉红色宫女装站在君祈身后,从高突起的盘龙雕凤大台上俯视台下那跪倒了一地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好似置身在金字塔的顶端,傲视群雄。那三呼万岁声喊得她是心潮澎湃,不可自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差点就伸起来喊“众卿平身”了!好个恢宏的气势,莫沫此刻很想狐假虎威一场,只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该落座的早已落座,不该落座的,还是继续站着!莫沫只好在心里哀叹了声良机错失,然后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宴会现场。
这大殿露空而建,碧瓦朱甍,灯火映得辉煌,流金处处溢彩。室内觥筹交错,丝竹之音千回百转,八音迭奏。
大殿中央是座席区,四周坐落着一环形水流,水流中央是一小型瀑布喷流直下,很有现代喷泉的感觉,整个曲水流觞,枕流漱石。大殿四面环水,靠着四座雕栏缀玉的小桥供人群进入,啧啧,比中南海不知嚣张几百倍。
北曜昕一袭明黄庄严肃穆落坐于盘龙雕凤大台右前端的高台之上,气势如猛虎乍现,霸气威严地傲视着全场,比君祈这个皇帝更像皇帝。
盘龙雕凤大台的东边是东方国的位子,莫沫的视线一接触到东方不璃就立马变成火焰状,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看到那骚包的爱钱的东方国主竟然一身正红,简直比马尿还骚,竟然是一身正红,和旁边的水舞心,不,据官方数据显示,是东方布儿,那一袭白衣相映衬,一个冰天雪地,一个烈火熊熊。
莫沫死命地朝那东方不璃飞射着眼刀,可人家却只是风轻云淡地品着茶喝着酒,连眼角都没给她,导致那些眼刀刷刷反射回来,射得她一身郁闷,只好在心底更狠命地骂着他。
咳,她怎知人家东方国善红,就是国主上朝也是身着红色朝服,这东方不璃被骂得还真是冤枉。
不过不可否认,这爱钱小子长得还真是不赖,红色的袍服衬得他更加精神,意气风发,温暖如玉。朵朵紫红的梅花图案,点缀在衣袍的下摆和宽大的袖口,很是抢眼和眩目,紫红色的腰带紧身束腰,下挂着一块通透无瑕的白玉,丝丝紫红色的缨络垂到膝盖上。身形俊逸潇洒,乳白色的衬领,更是把他肌肤的晶莹和柔嫩淋漓尽致地衬托出来。再看向他的五官,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丰神玉朗。
好一个美男子,撇开偏见不谈,还真是与君祈的容貌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一个偏阳光,如暖阳般热情微笑。一个偏冷淡,如苍松般傲然挺立。都是一等一美男子,与狼的绝世柔美和墨大叔那粗旷艺术的形象截然不同。不过,长得好看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过错,所以,不可原谅!
盘龙雕凤大台西边的座位是西绝国的,这西绝汗王西绝烈不愧是来自漠北的,那粗犷的气质简直连大叔都要自叹不如了。年约三十左右,长得倒是上得了眼,但是和狼一只,君祈还有东方不璃比起来,只能算微不足道,尤其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邪气让莫沫直觉地反感。那双似鹰眸的眼睛很是锐利,像是苍鹰随时注意着猎物,伺机而动。而这双鹰眸此刻正紧紧盯着一身白衣,如出莲般超凡脱俗的东方布儿,眼中是浓浓的兴趣,邪气的嘴角上扬,显得颇有高深莫测。为什么他那眼神看着有点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