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疑惑地看了莫沫一眼,随即坚定地说,“这个皇位对朕没有吸引力,因为这个皇位注定是朕的,从朕三岁被扶登基开始,这个皇位就属于我北曜君祈!无论中间会有多少阻碍,朕都会一一清理干净!”
够霸气!莫沫赞赏地点了点。不过,这样的霸气会不会只是执念。
“如果前太子没有死,你也只是个观望着!”莫沫虽然欣赏他,但也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君祈,如果前太子没有死,你会把皇位还给他吗?”
听到这话,君祈的深邃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紧紧盯着莫沫,“你想说什么?前太子没有死?”
莫沫看到君祈那阴鸷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忍受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出现,君祈也落入了这个俗套,莫沫当下陪着笑,无辜地说着,“没啊,我只是打比方,无聊了一点,呵呵!”
君祈依旧带着探索的眸光盯着莫沫,嘴里坚定地吐露着一字一句,“这个皇位,向来是能者居之。归还这个词听起来可笑了些。就算前太子真的没死,他也没资格登上这帝座。这二十几年来,为了这个皇位,朕用了一切去交换,父爱,兄弟之情,一切一切,除了皇位,朕现在一无所有!所以,这个皇位,谁都不得沾染,只要有一个会威胁到朕的,朕一律不会放过!”
莫沫看到了君祈眼底那抹坚定与肃杀,甚至是闪着嗜血的光芒。莫沫知道,这个表情才是她所认识的君祈该有的。当所有的人对一样东西都是势在必得的时候,结局会是如何?
“莫沫,你是第一个让朕无条件信任的人,即使是君灏,朕也不能完全的推心置腹。只有你,能让朕莫名的安心。所以,留下来陪朕,不要离开,好吗?”君祈深深看着莫沫,一把揽过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为什么感觉到,她会离他很远很远,远到他抓不住,难道他这一生只能在失去,而不能拥有?
从小他渴望拥有父爱,可是除了严厉与利用,北曜昕什么都不给他。他渴望母爱,可是他母后却在悲哀绝望中香消玉殒。他渴望兄弟之情,除了君灏,不,甚至连君灏他也不敢确定是否也在算计他!
莫沫感受到了君祈那一股的哀伤,但仅是一瞬之间,那股脆弱便消失不见,他是皇帝,不会在人前示弱,即使是在莫沫面前也不允许太过外露。
突然,莫沫一把推开君祈,“啊,赶紧离我远一点。呜呜,一半月银。狼一只应该没有看见吧?”莫沫立马紧张地东张西望,她怎么把蓝逸之的警告给忘了了,不可以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刚刚那算吗?
君祈瞳眸闪过一抹微微的受伤神色,连她也是要推开他的。
“沫儿,蓝逸之值得你如此么?区区一个天下第一庄真还不放在眼里,朕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得到。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朕都不在意!沫儿,不要抗拒朕!”
随着君祈的一字一句,莫沫终于彻底觉悟,皇家之人不是仅用变态就可以形容的。那已经是心里畸形了。
君祈的视线太过炽烈,太过霸道,太过让人无所遁形,就像那酷暑六月的烈阳,视线所及之处,撩起一片火星。莫沫闪烁了一下水盈盈的黑瞳眸,感受着君祈那越来越近,越来越霸道的气息,缠绕在周围,卷走了所有的空气,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啊,我去睡觉了!”莫沫激灵地抖了一下,连锁反应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快速地说着,很理所当然地“脚踏实地”。于是,就只见莫沫暴突了双眼,一声凄厉的大叫响彻在御书房,直直冲撞在入夜沉静的皇宫之中。其实那脚本来不那么痛的,就是那个太医正估计是看她不顺眼,硬是给包扎到只要狠狠踩着地板就痛得剧烈。
君祈看到莫沫那痛苦的模样,毫不迟疑地起身接住莫沫抱了起来,眼神里是一泄无疑的担忧,轻轻叹了口气,“朕抱你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莫沫急忙推脱着,君祈哪管莫沫的反对,抱起人就走!
莫沫垮着个脸,眼珠子四处转着,祈祷着此刻蓝逸之去睡觉了什么都没看到,想着想着就哀号出声了,“我的月银啊,就这么哗啦啦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狼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君祈紧紧皱着眉,像是蜷缩的毛毛虫,看着莫沫那哀怨的表情越看火气越大,当下没好气地说道,“天下第一庄的当家主母做成这般模样,不要也罢,朕不会这般!蓝逸之扣你多少钱,朕双倍赔给你!”
呀,今夜阳光明媚,今夜多云转晴。莫沫的脸顿时像那三月新雪初霁,那叫灿烂啊,看得君祈心底直直的郁闷。
“君祈,皇上!”莫沫好心情地叫着,带着赤裸裸的算计光芒。君祈是什么人,在勾心斗角之中,在黑暗深潭里面磨练出来的皇帝,怎么会看不穿莫沫的把戏,不过依旧很赏脸地应了一声。
“你是皇帝耶,双倍,不觉得太埋没你的身份了?没有十倍也要五倍,对不对?”莫沫继续那是一步一步引导着,对君祈是循循善诱啊!
君祈这下也忍不住白了莫沫一眼,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得寸进尺,“朕收回刚才的话!”
“收回?开玩笑,你见到泼出去的水收的回去吗?君无戏言啊!大不了四倍嘛!真小气!”莫沫不满地讨伐着君祈,当个皇帝当得他这么小气还真不多。
“三倍!不能再多!”君祈被莫沫传染了情绪,竟然跟着讲起了价,幸好刚刚他让太监宫女不要跟上,不然真是什么形象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