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张大眼睛看着蓝逸群的手抽动了一下,染着鲜红的刀子再一次用力捅进沐雨嫣的肚子里。那动作配合着他嘴角那邪恶的笑,好似是地狱的恶魔在为祸。
“为,为什么?”沐雨嫣紧紧抓着蓝逸群的手臂,泛白的关节在对抗着一阵阵的剧痛。事到如今,她仍然不明白。
“沐雨嫣,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凭你就值得我收心?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而已。用完就该扔了。念在你曾经把我服侍得很舒服的份上。今天我给你个干脆直接了当的死法!”
蓝逸群没有半点情感地看着沐雨嫣,狠狠地抽出了刀子。沐雨嫣顿时又凄厉地大喊了一声,松掉了紧抓着蓝逸群的双手,软软瘫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呃……”沐雨嫣手按在肚子上,忍着剧痛悲哀地笑了出来,眼角带着几滴晶莹,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血,“我是,作茧自缚,竟然相信你,当初夺了我身子时许下的承诺。哈哈哈,孩子,你才三个月大,死在你爹的手上,也好过日后出生被他抛弃!放心,娘还,还陪着,你!”
“你说什么?”蓝逸群听着沐雨嫣的话,脸色变了变,眼睛紧紧盯着沐雨嫣的肚子,那里竟然有他的骨肉?
然而,沐雨嫣只是虚弱地瞟了蓝逸群一眼,“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不过是一场骗局。蓝逸群,你,背弃了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这一生,不,得,好,死……”最后一个音还没发完全,沐雨嫣大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直直躺下,断了生气,下身也慢慢流出了血水,淌成一地。
蓝逸群只是眼神闪烁了几下,立马又恢复了正常,狠绝不屑地说着,“没头脑的女人。”这话,明显的底气泄了些。
莫沫看着这一场闹剧,不禁摇摇头感触着,“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这张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识人不清就算了,床上的承诺也信,注定了你的悲剧!只是可怜了那还没出生的孩子。”
蓝逸群望了望火势,再看了一眼莫沫,将他带过来的木桶里的液体猛地朝莫沫倒去:“给我闭嘴。”
幸好莫沫闪得够快,不然就要被淋了一身湿,只是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啊,是油!你竟然给我加油!蓝逸群,你不是人,放我出去!”莫沫这次是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那些火焰迅速转化为一张张的牛头马面。
“好好享受吧!哈哈哈!”蓝逸群手一甩,一簇火苗迅速从他手中脱落,沾到地上转为为一条条的火舌迅速向莫沫进攻着,接着毫不迟疑地遁入那草木丛,那身影消失了几秒之后,那草木丛也燃烧了起来,跳跃着诡异的火焰。
“喂,你爷爷的!”莫沫看到蓝逸群离去,顿时小脸垮的比苦瓜还苦。一边快速闪过门边,远离那乱窜的火苗,一边伴着哔哔啵啵的燃烧声大喊着,“狼啊。大叔啊,救命啊,我在这里啊!”
接到消息说今晚灏王新婚,但北曜昕似乎并不平静,仿佛有什么动作,蓝逸之不得不离开了“临水而依”去探查部署。没想到没过多久又接到消息说他娘又吐血病倒了,当下又立马赶到了“万壑松风”,刚赶到“万壑松风”,就发现庄内迅速窜起大火,那火势来的太过迅猛,基本没有招架和挽回的余地。当下便安排了能撤离的尽快撤离,自己又毫不迟疑地跑往“临水而依”。不管莫沫是否已经逃出了,他都要去看看,不能有纰漏。
即使他轻功再好,武功再高,从“万壑松风”赶到“临水而依”的时候,临水而依已经是火海漫漫,他紧张地喊着搜寻着,任凭那木灰屑沾染那袭银白,任凭那火热灼痛嫩白肌肤。直到确定了莫沫不在“临水而依”才快速撤离。庄内一千多个人,此刻能撤离到外面的却不到几百人。蓝逸之阴鸷地眯起眼,四处寻找着莫沫的踪迹,抓到一个人便问莫沫的行踪。
“在祠堂的时候,少夫人要我们抢救夫人,少夫人本来有要跟上的,不知道为何,最后没有跟来!属下知罪!”奉命保护莫沫的几个蓝衣卫齐刷刷跪下,如果莫沫出了事,想必他们是必然要以死谢罪。
蓝逸之此刻没有时间处理他们了,又立马迅速隐没入火海往祠堂跑去,任凭身后的声声呼唤。
“逸儿,危险啊,不要进去!”刚被救醒的寒芸香看着蓝逸之再次纵身跳入火海,一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歇斯底里地呼唤着。
蓝澄也紧张地望着蓝逸之的身影,但片刻又静了下来安抚着寒芸香,“芸儿,要相信逸儿。有保护心爱的人的信念在,他不会出事的!”
此时,本来还在悠哉往回飞的墨远远地看到了蓝家那烧红半边天的大火,用尽了生平绝学赶了回来,一到刚好看到蓝逸之隐没入火中,当下心里也升起了一股股的不安,搜寻不到莫沫的身影后也纵身跳了进去。
隐藏在天下第一庄的摘星阁的人当下也毫不迟疑的一个一个往里面跳。若是保护不了阁主,他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在祠堂里的莫沫看着火海一片片的扩张,这次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祠堂内供奉的是成千个牌位,那些牌位都是木制的啊!而且刚刚那蓝逸群走之前还洒了些引燃油,此刻莫沫算是彻底被包围在火海里,走哪哪哪就起火。
“咳咳咳咳……”莫沫伸手挥了挥眼前的浓烟,不住地咳嗽着,前面的能见度不到半米了,火的炙热一圈一圈席卷着她,肌肤都有被灼伤的感觉。汗一滴一滴地流淌着,都快聚集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