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望着母亲,一脸天真道:“妈,你以后每个月给我一次零花钱,我全往这张卡里存,到时候看看能存多少!”
“好,我家闺女有志气!”
然而苏圆隐瞒了书籍加印另给钱的事情,书籍再印的稿费大概有四万出头,扣去税和代理费,而最终留下的可能也只有三万多。
苏圆打算自己存这个钱,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母亲哪天把钱给亏完了,她们也不至于跟前世一样落魄的没饭吃。
电脑和新卡的事情搞定了,苏圆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十一月中旬,王丽华停了家里的菜生意,一心一意为连队领导做饭。王丽华对于秦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这点秦岑也感受到了。
秦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不高兴,还买了好些礼物哄她。然而王丽华对秦岑,却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秦岑拿捏不准王丽华,开始从苏圆身上下手,然而秦岑发现,苏圆比她母亲还难攻克。
秦岑一把年纪的人了,面对王丽华却像一个孩子。他实在拿捏不透王丽华,看见王丽华心里又痒痒,就在十一月底的时候,跟王丽华表白了。
两人之间的一层窗户纸捅破,王丽华果断拒绝了秦岑,这让秦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阵子王丽华对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最后王丽华索性辞去了在连队办公室做饭的工作,办了接地手续开始忙碌棉花地里的活儿。她请人给棉花地放水,犁地,清晨起来就戴上头巾往棉花地里跑。
秦岑依旧对王丽华不放弃,每个周末都让苏圆带点水果回家。苏圆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秦岑坚持,她心一软也就帮母亲收了下来。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让苏圆彻底明白了母亲为何对秦岑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原来是因为苏圆舅妈,在连队乱传母亲八卦,导致母亲为了她而不敢再和秦岑大叔有交往。苏圆舅妈四处散布母亲跟连队上的男人鬼混的谣言。
苏圆去小卖部买盐恰好就听见了,她舅妈刚好背对着她在跟小卖部的阿姨闹嗑。舅妈的原话大概是说苏圆母亲不仅跟指导员有一腿,和跟家里请来干活的汉子也睡过好几次。
苏圆舅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甚至跟人瞎咋呼:“我那个姐姐真是不要脸,她们家就一张床,她和女儿一起睡;她倒好,把汉子带到家里去睡,也不怕女儿睡了不干净。”
有碎嘴没素质的大婶嘿嘿笑道:“她们家闺女也不小了吧?嘿嘿,别把闺女带坏了,尽卖骚!”
苏圆杵在门口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第一次撞见有人中伤母亲,而且还说的这么不堪入耳。
舅妈看见苏圆,“呦”了一声:“圆圆啊,来买东西啊?”
苏圆理也不理从舅妈面前走过,舅妈抱怨:“你这孩子,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叫人。”
苏圆鄙夷得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哼出来,“我没你这么恶心的舅妈。”说罢拆了手中一包盐,狠劲儿砸在了舅妈脸上。然后她头也没回就走了。
她到家后,王丽华正在记家里请的帮工的做工天数,苏圆对王丽华说:“妈,我刚才听见有人说你坏话。”
对于那些疯言疯语,王丽华起初也气过,她差点没跟弟媳打起来。本来前段时间她跟弟弟弟媳的关系就淡了,现在倒好,因为这件事,即便是在路上碰见弟弟弟媳,她也当没看见。
虽然说弟弟是同胞,但自打到了新疆,弟弟弟媳做的事没有一样让她不寒心的。她现在调整好了心态,什么鬼亲戚,都去见鬼吧。
本来王丽华不打算跟秦岑断了暧昧的关系,她也想保持一下这种暧昧的关系,再深入了解一下秦岑,如果真的靠谱就定了关系。但因为那些疯言疯语,她索性就和秦岑把暧昧关系给切断了。
作为一个母亲,断不能容忍别人侮辱自己的女儿。女儿大了,什么都听得进去,她作为一个母亲得护好女儿才是。所以她就干脆跟秦岑把关系断了,不想再对那些多做理会。
没想到她的隐忍非但没有让那些人闭嘴,那些人反倒变本加厉,甚至说她当着女儿的面……睡男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搁谁听了都受不了。
说起来也怪她,如果她不买质量差的猪肉搞坏了自己在乡亲们心中的形象,别人也不会跟风在背后说坏话。
眼看着就要年底了,王丽华新拿到棉花地,手上活儿也多。王丽华怕苏圆留在连队上继续听那些疯言疯语,索性在团部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让苏圆留在团部住。
这样一来,苏圆上学不仅方便了,也能让苏圆耳根子干净。王丽华也盘算过,她平时可以住连队,周末就可以去团部跟女儿一起住,这样也不影响什么。
苏圆的新家一个月月租三百块钱,比起连队上一年几百块的房子确实要贵很多;但这点房租,她目前还是能承担起的。
她觉得搬来团部也好,有更多的时间写东西了。
12月份苏圆和母亲各自忙碌,苏圆在棉花地的事情上给了母亲很多建议。譬如棉花地犁地、放春灌水的时候,该找靠谱的成家的男人做活,工资最好是能按月算,不要按照连队上普遍的天数结算。
连队上做活的帮工都是按天结算工资,点天的工资给高了不说,人家做活的人有时候还不上心。按月算钱,也算是请长工了,这样一来人家会觉得是跟你长期合作,就会好好帮地里做活,而不会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苏圆建议的这个方法王丽华很快实施,一个月下来,王丽华发现地里的活明显比以前给工人算点天的时候做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