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我,是吗?”宇文的眼中,瞬间恢复了神采,梦儿的回答证明,她在乎自己,那,是爱的前奏,不,或许已经在进行中。
“还是带我去看看淮洋吧。”梦儿红了脸,慢慢的向前面走去,这次宇文,却鲜少没有生气的跟在身后。
夜晚的病房,永远都是一个样子,安静且昏暗,只有床头的小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床头,其余的,便只是凭借着一轮圆月的那一点光芒。
江淮洋自进入医院那天起,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现今没有了光彩,紧紧的闭着,英气的脸庞,也因为缺少营养,而变得暗淡无光,眼窝深陷,甚是憔悴,身体上还留着一些明显的伤痕,触目惊心,相信是因为被打而留下的,看着那些伤痕,当时的危险仿佛历历在目。
看着仍旧昏迷着的江淮洋,梦儿的心,说不出的难受。他是那样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察,如今却躺在这里,无法出去维持正义,如果他知道了,想必应该是很难过吧。
宇文看着梦儿悲伤的神情,眼中流露出心疼,不禁走到梦儿的身后,扶住她正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似乎,是要给她力量,这次,没有吃醋。
梦儿回过头,冲着宇文勉强的笑笑。“他,没事吧?”
“他救了宝宝,却也因为带着宝宝,而受了毒打,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医生说……”说道这里,宇文顿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医生说他的脑部受了震荡,有可能会昏迷一段较长的时间,才能……”
话没说完,宇文只感觉梦儿趴在了自己的身上,抽泣着。宇文清楚,梦儿当然会觉得对不起江淮洋,所以,只是紧紧抱住他,任由她哭出声来,却没想到,此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却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
“贱人,果然是你!”
二人同时一惊,回过头去,原来,竟然是刚刚那个有点发福的女人。
“你还没死啊?还回来干什么?这次又想勾引谁?”
宇文感受到梦儿浑身在颤抖,便仔细的打量起那个出言不逊的女人,个子不高,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穿着倒是不俗,再看她那充满怒气的脸庞,粗犷的线条,载满了怨恨的的双眼,以及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无不在昭示着她的挑剔和多疑,竟生生的将自己的仅存的那点气质掩埋。
“太太,说话小心点。”宇文皱起了眉头,眼中露出危险的信号,谁,也不许说自己的女人。
“李思梦,你真厉害啊,还没成年,就勾引我老公,现在又搭上了这个男人,你挺行的嘛!”女人话锋一转,透漏出浓浓的嘲笑和鄙视。
宇文觉得有些奇怪,依梦儿平时的性格,即使不教训她,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坐以待毙,为什么现在,她只是躲在自己的怀里发抖?
宇文不知道的,在每个曾经有过阴影的人心中,都有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事,它,叫做死穴。一旦人碰到自己的死穴,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会变成孩童一样,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而江家的人,就是她的死穴。
“你给我放尊重点!”宇文心急于梦儿异常的反应,将她护在胸前,对着那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出声警告。
“尊重?哈哈哈哈……”女人放肆的笑了,那笑,让她的嘴脸显得更加的刁钻。“对这种贱女人,还提尊重?”
“住嘴!”宇文的大吼声,成功的让那个女人愣了神,然后,快速的牵着梦儿的手,向外面走去。
当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愤愤的骂着:“贱人,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小心你的贱命!”
梦儿微楞,依旧像木偶一般随着宇文的牵引而动。反是宇文,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愤怒的想要回头,却被梦儿早已冰凉的手死死拽住,只得作罢。
出了病房,经过过拐角,二人渐渐走远,却忽略了从远处射过来的目光,不止一道。
江昊天眯起眼睛,低下头深思,刚刚的感觉果然没错,真的是她,不过,她为什么会跟宇文在一起呢?难道她是宇文的情人?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忽地闪过阴霾,然后慢慢的转变成精光,他,又在算计着些什么?
另一道目光,则一直尾随着梦儿他们远去,冰冷的似乎要穿透梦儿的身体。
回到手术室的门口,梦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无神的看着门口的红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它。
“梦儿,她是不是,那个江太太?”宇文虽然了解一点内情,但是却不敢多言,因为他知道,那是梦儿心里的一道伤疤。
梦儿没有说话,轻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却忽地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宽大的怀抱,那熟悉的味道让自己心安,心里,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别乱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宇文安慰着她,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冰冷的心。
“恩。”梦儿伸出手,回抱住他,此时的脆弱,让她只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是,她懂,对于宇文,她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依靠。
抬头,却看见了对面的司徒业,正用自己看不懂的眼光瞅着自己,那目光,包含着喜悦,激动,忧愁,以及微微的愤怒和淡淡的失望……
“业。”梦儿轻声叫道,立刻感到宇文的身体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