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着话题:“我也不打算收拾行李,你有没有啥纪念品的送我……啊对了,说到纪念品,我好像弄丢了阿碧送我的荷包,虚竹哥哥,你可有看见?”
荷包?那个缝有他和她孩子的血的荷包?他压抑心痛,摇摇头:“可能被白少侠叼走了吧。”他轻轻捋过她额前的发。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也许。”要走了,她要送他什么东西做纪念?还是算了,看不见,忘得更容易些。
他突然轻笑出声,虽然那笑容很苦:“你可会回来看我?”应该不可能吧,如果会回来,就不会这么强烈的要走了。
她笑着点头:“当然!”当然不可能,他以为穿越真的是家常便饭吗。
他了然,她亦了然。
握着她的手的大掌突然松开,勾住她的纤腰,头俯下,印上她的唇,毫不理会周围百姓的惊呼。
拒绝只持续一秒,她勾着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让世人去惊叹吧,他们就要惊世骇俗这一回了。
“砰——啪!”礼花在他们的头顶炸开,映出了一幕爱的侧影……
在另一辆马车上,也有个心情不佳的人,确切的说,是心情差极了。那就是木婉清。
她盯着不远处段誉的马车,纤白的双手紧紧握拳,满手心是汗:怎么办?他就要成亲了!为什么,为什么王语嫣那女人不是他的妹妹,为什么所有人都乐于他们成为一对?她不甘,她不甘!可是,她能做什么?
她轻抚袖箭,不行!大理高手太多,现在他们的身边又有好多守卫,她不可能得手;那么,下毒?也不好,人多手杂,如果一个不小心,毒酒被段郎喝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
眼见着,游街结束,车队再次回到王府,木婉清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终于,她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王语嫣不会武,在她被送入洞房后,趁段郎还没进喜房,解决了她!这样,段郎就是她木婉清一个人的了。疯狂的爱情让她蒙了心智,她只知道,那个一身红色喜袍的男人即将是她一个人的,这是何其幸福的事。
结婚的仪式复杂繁琐,但是两位主角毫无怨言,想来,就算让他们折腾个几天几夜他们都愿意。
司仪都有些累哑了嗓子,好容易所有仪式完毕,他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大声叫道:“送入洞房——”
“慢!”若言笑着举起一只手。
众人将视线转向她,段正淳对她态度甚是和善:“不知若言姑娘有什么意见?”
意见?“呵呵,意见没有,我只想给二位送一份大礼。”她笑着拿出那枚紫玉。
段誉和王语嫣对视一眼,大礼?是那块紫玉吗?
若言笑道:“二位一定没见过什么是异世界的神秘力量吧,在你们的大喜之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来前院!”说完,她率先跑到庭院,冲里面的人笑着挥手,白少侠很自觉的跑到她的脚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不舍,如果不笑,她担心她的泪会滑出来,这里的朋友,她舍不得,这里喜欢上的人,她更舍不得。
异世界的神秘力量?众人皆好奇的跟她来到庭院。虚竹苦笑一下,跟在人群的最后头,他不敢,不敢看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阻止她。
当众人看着被一团紫光包围着的若言,皆惊诧的长大了嘴。那紫光里依稀映出的景象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言,言言,这是怎么回事?”段誉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
饶是虚竹多么不敢看,他还是不知不觉已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呆呆的看着被紫光环绕的她,呆呆的看着那紫光里的道路和房屋,那就是二十一世纪?是她本来呆的地方?和这里,真的毫不相同,绕了这么多的圈子,他和她最终还是要走到这步吗?
她看了眼紫光中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转头对段誉和王语嫣笑道:“这是我生活的家乡,若言感谢各位朋友一直以来的照顾,今天若言要回家了,私心的占用你们的春宵一刻,就是想让大家都来送送我。”
段誉皱了皱眉:“你要走,去哪里?”
“回家,回我自己的家,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
“二十一世纪?”他喃喃的说道,然后又猛地看向虚竹,言言走了,那二哥怎么办?
虚竹对他摇摇头,意思是说,让她走吧,让她做她喜欢的事情。
“可是,这太突然了,那你回去还回来吗?”段誉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若言耸耸肩:“看情况吧,毕竟,二十一世纪距离这里,太远了。”远,远的不是空间,而是根本无法估算的时间。
王语嫣突然有些明了的说道:“言言,你是不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她聪明,若言浅笑,不置可否,但是答案已一目了然。
再也回不来了吗?神秘的未知力量呵。
段誉和王语嫣不觉看了看虚竹:二哥,好可怜,他真的就这样放她走?
虚竹看见他们的视线,回以轻笑,用眼神回答:她喜欢就好,她幸福就好,她所选择的,他都支持。
若言挥挥手:“我真的要走喽,打扰你们的春宵太久,实在是不好意思。”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又瞥向那个颀长的身影:虚竹哥哥,我会想念你的。
虚竹将视线转向一边,黯然神伤。
若言苦笑,也罢,还是不要看她了,她会走的更坦然,她闭上双眼,灵力驱动,紫光越来越强,紫光内的景象也更加明显,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那景象,那里的人穿的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服饰,满街上都跑着像是马车又没有马拉着的四轮玩意,那里,就叫做二十一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