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啊,想着想着,若言又笑眯了眼,虚竹皱眉,或许他要留下的决定,是错的。
晚饭时分,当若言、虚竹跟着四剑来到吃饭的大房,女弟子们大多已入座,见尊主亲自驾临,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惊奇不已,纷纷站起:“尊主好!”
“坐,坐!介绍一下,这位,他是我的掌门,也是你们的掌门,以后要听他的话。”
“是,尊主!掌门好!”
虚竹看着坐着黑压压那么一大片女弟子,不觉傻了眼,面色绯红,他一个出家人,怎可以和这么多女子一同用餐,姥姥真是害死他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惊慌的念经念佛,以至于若言说的话,他都没注意听。
“贤侄,坐啊!”若言笑看着他羞红的脸。
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清心咒,着急的落座。
饭菜上来,为掩饰心中慌乱,他着急的喝了一大口汤,突然感觉不对,盯着汤两眼发直。
“这,这汤……”
若言一天未进食,饿坏了,口齿不清的说:“很好喝!”其实,她知道虚竹想说什么,但是她就是坏心眼的装作不知。
众女也在吃饭,竟无人理会他。
他大急:“这汤里,有什么?”
竹剑看着这位掌门神色有异,解释道:“这是芙蓉鱼胶羹,怎么,不合掌门胃口。”
“鱼,鱼胶?”他脸色顿时煞白。
“嗯,”竹剑点头。
虚竹忙低头,开始抠自己的喉咙。
“掌门!”众女大惊,纷纷放下碗筷看他。
若言无奈的翻翻白眼,这家伙对这个和尚身份还真是执着。
她用力的揪起他的衣领,让他抬起头:“没用了,你不了解消化系统吗?”
“什么是消化系统?”他一脸沮丧和无辜。
“意思就是,你刚刚喝的汤已经从你的口腔,流过你的胃,经过你胃的磨啊磨,养分已彻底吸收,后又经过你的小肠,估计,现在已经到你的大肠,准备,呃,那个了?”现在是吃饭时间,说排泄不太好吧。
虚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大概明白了,意思就是已经抠不出了:“有这么快?”
“嗯哼,当然。”若言挑眉。
“姥姥,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汤里有鱼,我破戒了,怎么办?学别派武功,又破了杀戒,这下罪过大了。”双手合十,又开始喃喃念经。
她轻拍他的后脑:“吃饭吧,反正都已经破戒了,现在念经还有什么用。”喝点鱼汤就如此大惊小怪,如果让他破色戒,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他哪里还吃的下,心中对破戒之事耿耿于怀,只怪自己,心思不宁方坏了事,与女子同室吃饭又如何,搞得如此慌乱,哎,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最近真是不顺之极。
饭毕,虚竹于客房打坐做晚课,若言毫不避讳的在同室的圆桌旁坐看着他:按书中的说法,虚竹破了色戒、杀戒,成为逍遥派掌门,才被驱逐出寺,现在事情已成了大半,就差色戒,这色戒……哎!轻拍额头,愁啊,她上哪去给他弄个西夏公主?总不至于让她自己献身吧。
想到此,不禁打个寒战,这她也敢想?
虽然双眼紧闭,面上沉稳,其实在他感到她的视线之后,就已经心慌不已:她,到底要看他看到什么时候?害他念经都念不踏实,心里想着一个女人,他这可算是破了色戒?
若言想了好久,终于决定放弃,算了,他爱啥时候碰到西夏公主就啥时候碰到,反正总会碰到,她着什么急?困了,去睡觉!
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虚竹心里放下老大一块石头,呼,她总算不看他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尊主,掌门!外面有一大片火光,好似很多人攻上山来!”
虚竹猛地睁开眼,若言也很吃惊:谁?难道是慕容复他们?不会这么快吧,不是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死了之后才来的吗?
想起自己现在就是天山童姥,忙呸呸两声,哪有咒自己的,是了,连虚竹的样子都变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忙冲虚竹挥挥手:“贤侄,快来帮忙!”
冲向前院,发现女弟子们已经开始跟攻上山的人打起来,那些人当中,赫然有乌老大他们,奇怪,他们怎么又能找到这里了?难道是今天下午,虚竹带着她逃跑的时候,跟踪而至?
菊剑匆匆跑来:“尊主,后山也有人攻来!”
若言看了看,在前院没发现慕容复他们,想来是在后山了,忙叫虚竹:“贤侄,你去后山帮忙,务必要保全我的女弟子。”
想起她武功尽失,他不禁问道:“那你呢?”
“我?我有式,呃,我有生死符,呵呵,姑且能够撑会,你快去吧。”后山重要,因为慕容复在后山。
虚竹点点头,跟着菊剑跑向后山。
看着满山的火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攻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光想这数目就够恐惧的。
她看着在奋战的女弟子们,又看了看一批批欲攻上来的人,闭目凝神,手指凭空画了个五芒星。
“归命!佛法僧三宝,一切,挡!”
双手猛地向攻来人方向一挥,一个蓝色的结界结起。
攻来的人,纷纷撞向结界,看着面前的空气泛着蓝色的光芒,个个惊恐不已,手碰之处有莫名的东西所挡,相互对视,均不知所以然,依稀看见山顶那个哑巴少女在挥手操作,个个心下骇然:童姥童姥,必是样貌如童,那哑女虽不是童女,却也年轻,难道,她竟是天山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