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抱起昏迷中的若言,对后面的丫鬟道:“去请大夫来。”
“是。”
慕容复看着怀里眉头紧锁的若言:一只狗都让你如此爱惜如命,如果,你第一个看见的异性是我,我又该是何其的幸福。“大夫,她怎样?”慕容复看着在那一边把脉,一边装模作样捋着胡子的老郎中,恨不得剪断他所有的胡子,装腔作势!“是不是很严重?”
老郎中终于放弃对自己胡子的摆弄,站起身,做了个揖:“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尊夫人有喜了。”
有喜?慕容复的眉蹙了起来:“多谢!桂儿,去带老郎中开方子。”
老郎中一脸不解的看着慕容复面色阴沉,有喜不好吗?算了,人家的私房事,他哪管这么多,乖乖跟着桂儿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慕容复、昏迷的若言,还有慕容复的贴身丫鬟——阿碧。
慕容复盯着若言苍白的小脸:原来是有孕了,难怪这么容易激动,而且受点刺激就昏了过去,有喜,哼!算算日期,应该是虚竹去皇宫求亲时造下的种,不,应该说不用算日期也知道是虚竹的种。
他狠狠的握着拳,关节被握的咯吱咯吱响,好不容易把她困在这里,除去了她的记忆,现在居然传出有喜的消息,他慕容复的女人怎么允许怀有别人的孩子?他冷冷的冲身后的阿碧叫了声:“阿碧,去给我买点打胎药!要效果最好,最省事的那种!”
阿碧一惊,低着小脑袋,唯唯诺诺道:“是。”公子对若言姑娘那么好,为什么要拿掉那个孩子?她心里疑惑,却是根本不敢开口问。在她心里,公子一直是她的天,是个帅气温柔有志向的好男人,他的一切吩咐她都无条件的做,但是,他现在却要杀死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她不解,但是,她却不敢反抗。
“等等。”慕容复叫住正欲出门的阿碧。
“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是我最信任的丫头,所以这事交给你去办,如果让我知道你泄露了风声……”他话说到一般,就停了下来,威胁力已经深入阿碧的骨髓。
她忙低头:“阿碧一个字都不会说。”
“嗯,对于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包括桂儿在内,就说若言的体弱,所以自己没有留住孩子。煎药、毁药渣,都要你一个人去做,你是个聪明的丫头,相信知道怎样做。”慕容复盯着她低垂的脸,冷冷的发号施令。“还有,买些致昏迷的药,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曾经有过孩子的事情。”
“是。”公子让她一个人去做?公子还要瞒着若言姑娘?阿碧只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颤,手脚冰冷,这么做是不对的,她心里告诉自己,但是嘴里还是习惯的接受吩咐。
“去吧。”慕容复挥挥手,阿碧微微踉跄的快步走了出去。
慕容复坐上了床沿,轻抚若言苍白的小脸,喃喃道:“我这么做,或许你会恨我,但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年轻,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说着,他将唇凑上她冰凉的唇瓣,翻转吻吮。“好黑!我这是在哪里?”若言看着四周的一片漆黑,自言自语。
她茫然的走着,有丝恐惧,很怕地面突然出现一个陷阱,自己陷下去,万劫不复。
“有没有人啊?”她大声大叫,却无人回应,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要去找白少侠的,对了,她的白少侠呢?
这时,面前出现了亮光,她惊喜的冲着亮光走去,刚走两步,就觉迎面吹来了一阵狂风,然后就像是快进电影一般,无数的景象图片从她两侧飞过,快的让她一张也看不清,伴随着“嗖嗖”的图片飘过的声音,还有一个很好听的男性声音一直叫着“言言,言言……”
“谁?你是谁?”这个声音好熟,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还有那些景象,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她看不清,看不清啊!
“言言,你到底在哪里?”又是那个声音。
她四处张望,却是一个人没有,只有迅速擦肩而过的片片景象。
“等我,你要等我……”那个声音从不知名的空间传来。
“你是谁啊?”她开始有些不耐,同时跳起来伸手欲抓那些图片、那些景象,她不知疲惫的奋力的跳,终于,被她抓住了一个,她笑着看向图片,里面是一个白白粉粉的小婴儿,正在憨憨的冲她笑,她也开心的笑,突然,图片碎了,四分五裂,继而灰飞烟灭!
“不要,不要!”她冲着飘飞的灰狂抓一通,“不要消失!”
痛!钻心的痛!她流着泪,模糊双眼,还在追逐那些飘飞的灰,直到疲倦,再次坠入黑暗……
阿碧颤抖的咬着唇,不忍看着盆中的血肉模糊,用白色丝布盖上,走出房门:“公子,好,好了。”
慕容复点点头,刚欲推门而入,又停下对阿碧道:“全府上下封锁她曾经有孕的事情,谁敢说的话,就毒哑谁,驱逐出府!还有,把他,葬了吧。”
阿碧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下泪来,点点头,掩面离开,她真的做了,她真的杀死了那个孩子,她会遭报应的!
慕容复走近厢房,轻轻的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抹去若言脸颊上的泪,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即便昏迷还是会觉得痛吗?你放心,我会好好调理你的,现在,一切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短短半个月,虚竹像是老了十岁,他的胡子从来不刮,已经布满下巴,成了一个小小的灌木林,他几乎日夜兼程的找,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包括灵鹫宫属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却一直没有若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