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好人,那就还五百两吧,五百两银子,你有吗?”虚竹既然还俗了,那么应该已经是西夏的驸马了吧,该有钱的,啊对了,驸马,“你是西夏驸马了吗?”话一出口,她又是一僵:今天怎么回事,尽把书中的事说出来。
哪晓虚竹并不在意也不疑惑,反而一脸欣喜:“是,我已经是西夏驸马,但是,我和我的娘子还未成婚。”他一边说,一边眼神烁烁的看着她。
可惜,她并没有注意那异常闪亮的眼神,却在发现他没有怀疑她之后,开始四处张望:“对了,我的白少侠呢?”哦,原来白少侠正乖乖的趴在她的腿边呢。
白少侠?虚竹有些失望的看着她亲昵的抱起那个白狗,蹭着小白狗的耳朵。
若言抱着小白狗的表情满含宠溺和幸福,看的虚竹惊诧不已。
慕容复有种幸灾乐祸的笑了:心爱的女人爱上了一条狗,这下,让虚竹去吐血吧!
若言抱着小白狗,又漾起笑容:“万事具备,虚竹哥哥,我们走吧!”
“虚竹哥哥?”虚竹有些激动的重复着。
若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呃,是亲密了点,因为既然慕容复告诉你我的名字,可能也说了我的年纪,以后还要靠你罩着,所以就叫你虚竹哥哥,没问题吧。”古代人不就爱叫这个大哥,那个大哥的吗,她只是叫的更顺口点。
虚竹哥哥?慕容复的脸顿时铁青,他们应该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为什么从不见她叫他复哥哥?
虚竹笑了,虚竹哥哥,这个称呼比虚大哥让他心里更舒服。“当然没问题!”她说的,他都听。
“那,我们走吧!”她急不可待。
慕容复怔怔的看着她和虚竹等人鱼贯而出,他想反悔,可是,摸着手中沉甸甸的玉玺和过继书,他迟疑了,呆在那里,连送行的勇气都没有。
阿碧也看明白了,她知道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他用若言姑娘换取了权力,那么若言姑娘的孩子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白白牺牲了,牺牲的毫无价值!她又开始心酸了,小跑着追了出去:“若言姑娘!等等。”
若言回头,看见是她,笑道:“阿碧,还有事?哦,欢迎你来大理找我。”
阿碧偷偷将一个荷包塞入若言手里,小声道:“若言姑娘,这个,是保平安的。”她只能言尽于此,她的罪孽,全都写在锦缎上,缝在荷包里,那里面除了有她的罪孽,还有一个孩子的血,一个未出生就被扼杀的孩子的血。这是她犹豫很久才做出的决定,让她不说,她一辈子都不安心,让她当面说,她怕打击了若言,一切,就交给老天吧。
若言心无城府的接过,笑道:“谢谢阿碧,祝你幸福。”
那笑容刺伤了阿碧的心:她这个罪人,还会有幸福吗?
虚竹看若言手里顾着白少侠,无法佩戴荷包,于是接过荷包,体贴的帮她系于颈前,一脸怜爱。
若言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皱眉,这个表情,她见过,在慕容复的脸上见过,她不解,为什么他们总是露出和她很熟识的表情,不过,这种表情露在虚竹的脸上,她不反感,为什么,因为他是好人嘛。
若言走了,慕容府似乎陷入了异常的冷寂中。
慕容复痴痴的躺在太师椅上,面前的书桌上摆着过继书,还有玉玺,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些东西,他轻轻抚摸光泽迷人的玉玺,这是他早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得到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为了天下,牺牲个女人而已,等他得到天下,想要什么女人,都会有!想要什么女人——都会有……真的,都会有?他狠狠闭上双眼,仰头倒下。再睁开时,已充满阴鹜,成大事者,不拘男女私情,他会得到,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天下如此,女人,亦如此!
关卡路口。
虚竹挥别乌老大他们:“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们不用跟着我。”
乌老大紧紧握着他的手:“掌门,你还是逍遥派的掌门啊。我们誓死都会效忠你,效忠你一人。”
虚竹摇摇头,笑道:“我接回了若言,比什么都开心,现在要去大理找三弟,顺便带着若言逛逛,见几个熟悉的人,希望能唤回她的记忆。”说着,他心怀忧虑的看向那个正在一边无忧无虑和小狗玩的若言。
乌老大也向若言望去,他不知道姥姥怎么变成那个样子,她跟那个叫白少侠的狗简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甚至还做出亲吻的亲密动作,虽然只是轻吻小狗的额头,但是仍然,很恶寒。
虚竹拍拍他的肩:“后会有期了。”
乌老大一脸依依不舍:“掌门和姥姥也小心。”
虚竹点点头,送走了乌老大他们,世界似乎又只剩他和她了。
曾几何时,他单身一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个山洞里救了看似柔弱实则镇定非凡的她,然后开始了他和她的浪漫之旅,那段时光,真是怀念,他会努力,让她记起这一切,就算她无法恢复记忆也无所谓,他都会陪着她。
“言言,我们走吧。”
“好,是去大理吗?我都没有去过云南呢。”她抱起小白狗,乖乖的让虚竹当导游,现在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她也不用以“姥”卖老,至于她天山童姥的身份何时露馅,走一步算一步喽。
她哪里知道,她的一切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人赶了半天的路程,正午时,来到一个小城镇,虽说不是盛夏,但是在正午日照下,还是大汗淋漓,更何况,若言还抱着一只狗,其实白少侠压根不想让她抱着,因为,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