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腾……”吴芷静暗自腹诽之际,忽闻一阵敲门声。
她裹好衣服机警地问道:“谁?”
此声过后,她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寸,随之而来的,是瓷器碰撞地面的声音,“铃铃铃”地煞为好听。
吴芷静眼眸一垂便见青石砖地面上躺着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瓶,她起身去到门前俯身拾起那个小瓷瓶,瓶身还带着温度,似某人温暖的笑容,那瓷瓶上写着“金创药”三个簪花小楷。
吴芷静唇角动了动,她朝门外望去,庭院内寂静一片,月辉将树叶染成了银白色,那空旷的庭院中哪里还有那抹青色的身影?
哎,为何她在现代时没有遇见这般温柔体贴观察入微的男子呢?
吴芷静心中自有感动,胸口上的伤口似乎也不再疼痛了,她掩好房门转回身细细上起药来。
屋外一颗大树之上,吴天麟正静静地瞧着窗户上投射出来的那抹身影,唇角边溢出温暖的笑容。
现下,万事已在筹备之中,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翌日。
碧蓝晴空,浮云游走其上,耀眼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了皇城之中,将禁宫中的所有殿宇镶上了耀眼的色彩,琉璃瓦更显辉煌。
“阿嚏……”
此刻的太极殿内,文武百官正立于殿下,当朝皇帝慧文帝正与百官商量北漠国皇帝来朝事宜,本该是十分严肃的场景,却因某人的喷嚏声让所有人的脸上覆盖上了另一种色彩,有吃惊有怀疑有错愕有担忧,朝臣们的脸上神色各异。
因为,算上这一个喷嚏,冰王水无痕今晨已经打了不下二十个喷嚏了。
惠文帝眉头一蹙问道:“痕儿昨夜可是伤风感冒了?”对于这个儿子,多年前,他本是喜爱的,谁知他的母妃却意图谋反,是以,他将痕儿流放至了北疆,前些年,北疆战乱,痕儿立了战功,他又将其招回京中,除开他母妃的事,其实这个孩子确实是一个不世之才。纵观他的所有皇子中,就属他最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可是,令他气恼的是,这孩子怎地会喜欢男人?还在府中养了无数男宠,这当真让他心中郁结。
痕儿回朝时日尚短,上朝时他也不爱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环看着文武百官,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可今日,他却为何一直喷嚏不断?
水无痕眼角处还挂着一滴泪水,原以为昨夜打了一个晚上的喷嚏就该停歇了,今儿个一早起来也没有流泪打喷嚏,可谁知,一站到这金銮殿上,他就打个不停。即使在流放的岁月,他也没有如此狼狈过,那个女人真的很该死!
“孩儿昨夜确实伤了风。”水无痕抬首朝他父皇淡淡说道,对于这个父亲,他终究是没有太多感情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不认为他的父皇会给他父爱,他父皇之所以会问他,也是因为他的喷嚏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而已。
惠文帝看着水无痕冷冷的表情,心下微微一沉,痕儿终究还是怨他的,他开口,似关切似无奈:“身子见了风就多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子。”
水无痕垂下眼眸淡淡说了一声:“嗯。”
早朝结束后,水无痕转身离开太极殿,当他行至廊下时又觉鼻子有些****难耐。
“阿嚏……”他头一俯再次打了出来。
“五皇兄。”水无痕身后传来一阵俊朗的声音,他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后望去,但见一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朝他行来。
水无痕眼眸一挑,不想兄弟之中竟然还有人愿意跟他说话的。他白衣卓然立于廊下,似山巅巍巍而立的苍青翠柏,虽然此刻他的眼睛有些红肿,但是那挺拔的身躯自有一股说不出的王者气势。
“七皇弟,有事?”水无痕淡淡问道。
那紫衣男子乃是惠文帝第七子名唤水无澜,他长得阳光帅气,脸上永远挂着柔柔的笑意,他疾步而来站定后朝水无痕说道:“五皇兄,澜见你眼睛有些红润,身子当无大碍吧?”
水无痕凤眸一眯平声回道:“无碍,七皇弟找本王就为这事?”说话的语气中透着疏远之意。
水无澜并未因着他的疏远而减少脸上的笑容,他接着说道:“今年的马球比赛,想邀请五皇兄参加,不知五皇兄可否赏脸?”
水无痕敛眉想了想,遂回道:“好。”晨曦喜欢观赏马球,他近来受了伤,带他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说罢水无痕转身翩然离开了。
水无澜看着水无痕渐渐远去的身影,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他终于可以与他敬爱的五哥同场竞技了。
与此同时,相国府中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参见含香公主的吴芷静在听说要她参加马球比赛时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她微瞪眼眸问道:“什么?马球比赛?”
含香公主灵眸大眼朝吴芷静眨了眨,她笑着说道:“是啊,芷静你以前每年都参加的啊,而且这次你我之前也说好了,你不可临场退缩哦。”
吴芷静心下一片阴霾,她这个前身到底答应了多少事,到底招惹了多少是非,为何她到这里来后没有一天是消停的?昨夜刚刚中了毒,晚上痛到三更天方才睡着,刚刚睡了没几个时辰,这个公主又找上门来说什么马球比赛。原以为在古代女人多少会比较清闲,现在看来,这话还真有些不对。
“一定要参加么?”她昨晚中了毒,身子有些不利索,哪能参加什么马球比赛?一会儿还要去街上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