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吴芷静的回话粉碎了他心目中爱的女神的形象,当她与寒子夜九死一生后,她怎么还会移情别恋?
吴芷静有些错愕地盯着耶律旭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她移情别恋,也与他没什么关系吧?他真的好奇怪!
“我素来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莫非耶律国主不知么?如若您以前不知道,那么,我现在郑重地告诉您,我的的确确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我可以今天喜欢这个男人,明天喜欢那个男人,但是……我却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似魔咒一般反复在耶律旭日的脑中来回翻唱着,他这些年来一直追逐的梦在这一刻彻底瓦解了,他竟是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朝秦暮楚的女子,而这个每天都可以喜欢上不同男子的女人,竟然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他,哈哈,他的人生当真是可笑!
耶律旭日眼眸一眯,寒光聚集,他手臂一扬指向军帐帐帘处朝吴芷静厉声吼道:“滚!”
吴芷静冷冷睨了耶律旭日一眼后从容地起身出了中军大帐。
冷寂的月下,吴芷静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微凉的寒意让她不禁拢了拢衣襟,耶律旭日的反应不在她的思索之中,他何以为她的移情别恋这般着恼?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常言说女人心海底针,如今看来,这男人的心才似海底一般深邃,水无痕她摸不透,耶律旭日同样摸不透。
只是,他今日的表现竟然让她对他的恨有所削减,也许,他的内心不若他的表面那般冰冷。
神思一直恍惚着,吴芷静在军帐中缓缓穿行,竟是没有人阻拦于她,逃走的念头瞬时升起,然而,却在她的脚快要跨出军营地界时,被数十杆长枪围堵起来。
“国主有令,将你发配至伙房,负责全军的伙食,将她带走!”说罢,数十杆长枪齐齐挥动,可叹她被耶律旭日喂服了软禁散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吴芷静被人强硬地拉扯至伙房之中,当她被士兵狠狠地推入伙房军帐时,军帐中正在刷碗的两名大婶停下手边的动作,抬头观望起来。
“这个人从今日开始到这里帮手,有什么事尽管让她做便是。”士兵冷冷吩咐后就转身离开了。
吴芷静与那两名大婶对望了一下,那两名大婶的体型都有些发胖,其中一名的脸长得圆圆的,另一名的脸则稍微瘦些,圆脸大婶在看见吴芷静时朝她微微一笑,打起招呼来:“丫头,看你脸色不是太好,先过去休息吧,今日就不必做了。”
那瘦脸大婶在听见圆脸大婶这袭话后,眉头一皱,抱怨道:“阿花,你是不是疯了,好不容易有人过来帮个忙,你竟然让她去休息,不行,丫头,你得过来帮忙刷碗。”
阿花闻言看了一眼吴芷静后回道:“阿玲,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我担心她做不了这些粗重活儿。”
阿玲不理会阿花的话语,直接丢掉手中的碗,站起身来去抓吴芷静的手腕。阿玲的手中沾染了油渍,手心有些滑,她一扯吴芷静,吴芷静的手竟然滑了出去。
阿玲眼眸一瞪,双手叉腰道:“好你个死丫头,莫非你想吃白食不成?”
吴芷静没有理会阿玲,她看了看阿花一眼后便去到她的跟前,蹲在她的身边,拿起碗细细地刷洗起来。
“姑娘,这些碗我来洗吧,你别洗了。”阿花从吴芷静手中拿过碗,再次劝道。
吴芷静垂眸看了看阿花的手,那双手有些肥大,亦如阿花的脸,圆圆一片,她的手在拿碗时于不经意中触碰到了吴芷静的手背,阿花的手有些粗糙,手心处的剥茧轻轻刺在吴芷静的手背上,吴芷静身子微微一僵,侧眸看向阿花。
阿花圆圆的脸上盛着笑意:“姑娘,我做惯这些事了,瞧你这双柔嫩的手,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儿的,还是我来吧。”
吴芷静一直盯着阿花细细的瞧,瞧得她二人身后的阿玲都有些火大了,然,阿花的脸上依旧笑容不变。
对视良久后,吴芷静终于撤开双眸,将视线放于碗上,没有依言离开,只是默默地刷着碗,一个又一个,一遍又一遍。
阿花见吴芷静不愿离开,便与她一起刷起碗来,阿玲盯了二人一眼后便起身去往床榻休憩起来,她已经好些天没有睡过早觉了,也许今日,她能休息得很好。
吴芷静与阿花将碗刷洗干净后,阿花就让吴芷静先去休息了,她自己一人将所有的碗放置好。
吴芷静许是因为饿了几天的缘故,头一沾床榻便睡着了,睡梦中,总觉得有些寒凉,然而,却在她身子蜷缩之后,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为她轻轻掖着被角,可是,当她每次从梦中醒来时却发现身边一人也无。
许是想多了吧,吴芷静叹了口气后再次入睡了。
翌日清晨,吴芷静是被吵闹声给惊醒的。
“她好像有些不舒服,她的活儿我帮她做吧。”帐帘处,阿花略显苍老的声音娓娓传来。
“你这个老婆子,给我闪开,国主下的命令谁敢不服从?你再在这里阻拦,军法伺候!”士兵蛮横的声音随之而来。
吴芷静听得一阵推攘声后,帐帘被人掀开,明晃晃的阳光刺了进来,蛰得她眼睛生疼。
方才说话的士兵手持佩剑朝内行来,一到吴芷静的跟前便用手抓住她的衣襟厉声道:“你以为你是来这里享受的么?还不赶紧起来与那两个老婆子去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