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地声,吴芷静本就欹斜的身子狠狠地砸向了地面,腰部与坚硬的土地生生相撞。
水无痕一惊回转身焦急道:“你有没有摔到哪里?”他真的很该死,做什么忽然抬步离去,害得静儿就这般砸向了地面,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了,这样一摔,岂不是会更痛?
水无痕将吴芷静抱起重新放置在床榻之上,待放稳后方才发现吴芷静的手依旧死死紧拽着他的衣角。
他垂眸盯着吴芷静的手,她的手有些苍白,雪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见青色的血管,指关节已被她握得发白。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温柔地说道:“此事你且装作不知,这两****已将整个军营的形势查探好,待时机成熟我便带你离开。”
吴芷静望着水无痕那张胖胖的脸,那么英俊挺拔的人,为了救她,竟将自己装扮成一个肥胖的老妪,如此待她,她情何以堪?
本已停住的泪水,因着水无痕的话再次掉落而出,水无痕有些臃肿的身影在她眸中渐渐被水帘雾化。
“呜……”吴芷静不与水无痕说话,只是低低啜泣出声。她其实真的很想说话,然而,喉间却哽咽得连话语都未能吐出。
水无痕见吴芷静的泪水再次泛滥而出,手脚似乎都没处搁置一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在他的记忆中,吴芷静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子,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哭泣,而今,她却为何这般泪如雨下?
“你……莫要再哭了。”温柔厚实的大掌终于抚上了吴芷静的秀发,轻轻地往下顺着,任那乌黑如瀑的发丝于他指间倾泻流转。
吴芷静抬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再次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丑?”
瞧他那臃肿的体型,看着真是滑稽,还有,装谁不好,为什么要叫阿花?这名字真的很像小狗的名字。
水无痕因着吴芷静的问话而微微一愣,旋即回道:“在军营中,烧饭的中年妇女,最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也比较容易伪装。”
“你来几天了?还有,你的个子怎么变矮了?”吴芷静的问题似乎多得不可胜数,她忽然间发现,她有好多话想要问他,问他找到那个内奸没有,问他如何躲过耶律旭日的巡逻队的。
水无痕的深邃的凤眸掩盖在面具之下,他低声回道:“来了三天了,本打算摸清地形与巡逻队的规律后再去找你,不想,却这般遇见了,让你受苦了。”
“问你怎么变矮了?”吴芷静依旧不肯放过这个问题。
水无痕闻言,轻轻一笑,脸上的肥肉都堆积在了脸颊之上,似乎他一抖,那些肥肉都会跟着颤动一般,他说道:“用了缩骨功。”
吴芷静闻言瞪眼道:“缩骨功?”天啊,这个男人真的很恐怖,会摄魂术不说,还会缩骨功,如果哪天他忽然兴致来潮变成一个女人,这天下间恐怕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这样危险的男人,她是不是应该与他继续保持距离?
“好了,我们不能说太多其他的话,万一隔墙有耳,就不太容易出去了。”水无痕在看见吴芷静吃惊的表情后,压了压手说道,停顿了一下后,他又说道:“耶律旭日是何时给你吃的软筋散?”
“有五日了。”
水无痕点头道:“再等几天,药力差不多就快消失了,只不过,内力的完全恢复尚需一些时日,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所以,也不能等到你内力全然恢复后再出去。在逃跑的过程中会翻越山峰,你这些天要尽快养好身子,以便顺利离开此地。”
吴芷静会心地点了点头,水无痕没有再说其他,只是走出营帐打水而去。吴芷静缓缓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身子,双手按在被子之上,一双灵眸一直盯着军帐上方,心竟是突突地跳动起来。
随后的几日,吴芷静与水无痕似往常一般出门洗菜,做菜,烧饭,只是,吴芷静总会在看见水无痕那张肥厚的脸后在心中憋笑,还好日子不长,不然一定憋成内伤。水无痕每每在看见吴芷静憋笑的表情时,只是垂下眼眸,不置可否。
如此过了四日,这夜晚膳后,水无痕用摄魂术震住了阿玲,将吴芷静易容成阿玲的模样,随后找了个地方将晕厥的阿玲藏好后便带着吴芷静从容大方地朝营地外行去。
耶律旭日的大军营地背山而建,水无痕找了一条最捷径的道路朝外行去。他与吴芷静行至营地边界时,守卫的士兵朝他笑道:“阿花,又去山上给我们挖野菜么?”
吴芷静闻言微微一愣,方知,水无痕为了今夜能够顺利逃脱,以做了完全的准备。他的心思果然缜密。
水无痕朝那士兵一笑,回道:“是啊,今天阿玲也想去,所以,我带着她一起了。”
那士兵看了看水无痕身边的吴芷静一眼,发现确实挺眼熟的,遂挥手道:“赶紧去吧,记得快去快回,前些天,你挖的那些野菜真的很爽口。”
水无痕点了点头,给了吴芷静一个眼神后便朝营地外行去。
水无痕的心理素质非常好,而吴芷静接受过特种训练,自然也是处变不惊,他二人从容不迫地朝前行去,一旦出了营地地界,获得安全后,水无痕揭开了面具,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吴芷静眼睁睁地盯着他的胳膊和腿慢慢变长变粗,惊得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大自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