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快回府吧,芷蓝还在府中等你回去呢。”面对这样一个澄澈的男子,她说不出重话,只能点到为止了。
“娶她并非我本意,是父皇……”水无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吴芷静截了过去:“无论你喜不喜欢她,既然已经娶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
虽然她不喜欢芷蓝,但是,古代的包办婚姻,盲婚哑嫁,造成诸多女子悲惨的一生,这一点让她心中十分不悦,故提高了声音朝水无澜喝了起来。
水无澜见吴芷静有些发怒,压积于胸的沉闷顷刻间爆发了出来,他一把攫住吴芷静的手臂,低喝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又为何对五皇兄不忠?”
她做什么这般大声地教训他?他娶吴芷蓝并非他意,而她想要嫁五皇兄却是京城皆知的事,然而,她却擅自离开冰王府与那面具男子私会于西海之上,还说是去寻她的夫君,五皇兄明明就在京城,她究竟是去哪里寻她的夫君?
水无澜此言一出,吴芷静眼眸微微一眯,竟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他的话来,虽然现在,全西玥的人都知道水无痕乃是凌霄宫的尊主,水无澜定然也清楚,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在海船上那带着面具的男子便是莫问,如果让水无澜知道水无痕也欺骗他的话,那么,他们兄弟之间定然会产生裂痕的。虽然无痕表面上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兄弟关系,但是,从他内心深处来讲,他还是渴望亲情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出当日之人便是水无痕的事实。
对于水无澜的质问,吴芷静只能别开脸说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懂。”
水无澜闻言,忽而扬首轻轻地笑了,那笑让吴芷静觉得莫名的心酸。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不懂?五皇嫂,我从来不知,你的心会这般硬?你知道五皇兄失去你的那段日子里,他是如何过来的么?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于他?你当真不配得到五皇兄的爱!”
他曾无数次去探望五哥,然,却被他的属下挡在了府门外,五哥是他最为敬重的皇兄,他担心的五哥的安慰,到后来竟是翻墙进了冰王府,入得冰王府后才知五哥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听承扬在一旁抱怨,才知是五皇嫂让五哥受到了伤害。
吴芷静眉头深蹙,她知道水无澜说的是什么,一次是他与水无痕在宁川岛上被人陷害,听承扬说水无痕的肋骨断了三根,还插到肺里去了,第二次,自然就是她假意嫁给南宫澈那次,水无痕心思极深,又极为倔强要强,自然不会告诉她,他伤得有多深,而她与水无痕之间聚少离多,又有人从中不断作梗,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没能与他坐在一起好好询问一下他当日的伤势。
她的爱真的太过表面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明白过后,才想要努力去挽回。”他与水无痕之间的爱,如若不是水无痕一直坚持的话,她们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而当她真正用心去体会水无痕时,才知,他的爱真的太深太广太厚,让她终其一生都无法完全偿还。而今,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月思君,一个脆弱到完全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无辜女子,他一直爱着水无痕,给了水无痕阳光与温暖,她是水无痕的恩人,此情与爱无关,但是,却是永远也不能抛弃的。
其实,她的心里也很苦,她的信念是只要绝对或者零,而今,她却为了水无痕抛却了自己一贯地做法,只因为,她心疼水无痕,这个看似坚强的男子,其实有着最为脆弱的灵魂,让她不忍看见他再次受到伤害。
只是,三个人的空间真的会太挤,也许,当水无痕寻回他母妃后,当他为他母妃昭雪后,待他完全可以笑着面对世界时,就是她悄无声息消失的时候了。
水无澜看见吴芷静充满自责的神情时,也觉自己的话或许有些太重了,只吱唔道:“我……”
吴芷静抬手,示意水无澜不要再说了。
水无澜见状不再说话,山林之中,偶有晚风拂来,吹起树叶沙沙作响,也掀起了二人纯白的衣角。
夜,变得十分的宁静,然而,这一切的宁静终究还是被那铮铮铁骑给划破了。
水无澜一惊,遂揽住吴芷静的腰身上了马:“快走,后面追兵来了。”
吴芷静扶好马鞍,任水无澜风驰电掣般的飞驰而去。
然而,当他们奔至前方时,却见密集的林间蹿出许多星星点点的光芒,那是蹿动的火簇。
水无澜握了握缰绳,低叹道:“他这是一早便知我们的路线了,怎会这样呢?”
吴芷静转身朝水无澜说道:“七弟,此事与你无关,为了救我,让你与太子为敌,真是太对不住你了。”今夜,她的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就如上次在嘉琳草原时,她与无痕都快要跃过山峰了,谁知,耶律旭日却带着兵士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背后的那个人十分之强,似乎能料到所有的事,所以,当水无风率众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没有觉得惊讶。
水无澜压低声音回道:“五哥是我崇敬之人,你既是他的王妃,我自当救你,至于大皇兄,我倒是很是排斥他这样的做法。”用一个女人去威胁五哥,大皇兄的做法实在让他不敢苟同。
前方亮火把之处,水无风骑马朝前行来,他看了看水无澜随后扬手说道:“七弟,你放下她,随后回府。”他没有料到无澜会来救吴芷静,若不是那人即时提醒他,吴芷静可就跑走了。如此,他要用谁来引水无痕入网?